“我这可不叫欺骗好吗?我这叫阳谋,阳谋。
我明晃晃的对着你使出了这一招,但是呢,你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会有看不见的风险在里头,你却还是得跟着往下跳。为什么呀?因为你心甘情愿呐。
要是不想跳下去也是可以的,我又没有拿着一把枪指着你的头,逼着你非跳不可。”
沈靖渊完败,立刻举起了小白旗。
“说来说去都是你有理,我知道了,反正夫人说的就是真理,对吧?”
颜舜华哈哈大笑,“虽然有些迟钝,但是觉悟还算是不错的。
我想假以时日,我的家人肯定也不会因为你欺负我,所以呢,就一哄而上去揍你。说不准他们也会想着肯定是我做错了,要不然呢,怎么好脾气的你会朝女人动拳头呢?
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可以与我平起平坐了,在这之前你还是要好好努力才是。毕竟我跟他们相处的时间更加的久,朝夕相处的情谊,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抹杀的哟。”
“是,是,是,谢夫人的教诲,小的一定会努力的,以后为了你鞍前马后,想要摘星星就绝对不会给你摘月亮,一手指东我就会往东,一手指西我就会往西,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想做什么我就会带你做什么,总之,夫人的话,我必将奉为圭臬。”
沈靖渊语气必恭必敬,但是神情可不是诚惶诚恐。
“我需要的是一个丈夫,而不是一个傀儡,一个言行令止的机器人。要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我说了你才会去做,那有什么乐趣呀。
人生而有脑,要是有却不用,那可真的是罪过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你如今这样的觉悟,我觉得用不了多久,爹和娘就会对我弃如敝屣,反而将你捧在手心里当做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恐怕都怕化了。”
想到那样的场景,她就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沈靖渊无奈。
“你就不能换一个说法吗?什么掌上明珠,我又不是姑娘。
不过就算我再努力,也得需要时间呐。朝夕相处的情谊,的确不是那么容易抹杀的,要是能够在十年以后达到你所说的愿景,我就心满意足了。”
沈靖渊并不怀疑,他一定可以做到那样子,毕竟颜盛国夫妇虽然重情重义,但看起来并不是完全的帮亲不帮理。
实际上,颜盛国可以说是如今颜家的长辈里头,唯一的一个尤为刚烈与公正严明的人。
如果颜舜华往后真的犯了错而挨了他这个做丈夫的训斥,一向公私分明的武淑媛也有可能会为了她说话求情,但作为父亲的颜盛国,却一定会为他这个做女婿的严于律妻而拍手称赞。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笑了笑。
“呦,说的那么谦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此刻肯定是在得意。
我爹娘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要是我真的敢犯错,就算你不骂我,我爹也肯定首先会将我吊起来鞭打十次百次的,直到我求饶改过为止。
你总是说我的运气不错,遇到了那么好的一家人,但实际上你的运气也很不错呢,因为我,你也与那么好的人结缘了,不是吗?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么好的一家人,却有可能会因为你突然对我动粗呢,想想真可怕,心寒呐。”
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逗得他也笑了起来。
“所以说,你也要乖乖的听话,将来可别犯错误,让我逮着了,有你好看的。我不用动一根手指头,你都能够变得鼻青脸肿屁股开花,冤不冤?”
“简直就是六月飞霜好吗?能不冤吗?不过打在我身上,却痛在你们的心里头,皮肉伤,结了疤就没事了,但心里的伤,却会不停的流血出脓哦。
小心你自己心痛过头,连觉都睡不好,那可就真的是阿弥陀佛。”
颜舜华念了一个佛号,沈靖渊真的是被她气笑了。
“你这仗着周围的人喜欢你,所以就这么肆无忌惮吗?小心哦,皮开肉绽还是轻的,说不准为了让你得到刻骨铭心的教训,会打到你的骨子里头,让你痛入骨髓。”
颜舜华拾起笔来,微微一笑,“尽管放马过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看谁斗得过谁。反正我是立于不败之地的,至于你要不要提前认输,就看你自己的觉悟了。”
沈靖渊再次乖乖的举起了第二张小白旗,脸上笑意盎然。
“是,是,是,你早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压根就不用斗,我怕了你了,行吧?”
颜舜华挑眉,“当然不行,你怕我干什么?你需要爱我好好地与我相处才对啊。”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如今我可是深刻的领会到了这一个精神。
怪不得岳父每一回都被岳母给回击的哑口无言,原来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落在了下风呀,压根就没有翻盘的希望。”
颜舜华突然含笑唱了起来。
“老婆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老婆要什么老公全力满足的老婆要消费全部由我来负责老婆开心了我的心里也快乐老婆交代的我一定赴汤蹈火……”
沈靖渊听完先是默不吭声,数息过后才慢吞吞地道,“在大庆,老婆一般指老婆婆,年长的妇女,老公指的是太监。”
“……”
颜舜华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
“你心里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意思不就好了吗?干嘛还非得明晃晃地指出来?这就跟焚琴煮鹤一样,大煞风景。”
沈靖渊咳了咳,“心里别扭来着,你唱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画面实在是太过美好,不跟你分享一番,觉得对不起这首歌。”
颜舜华觉得王羽泽恐怕会哭的。
“行,这是文化差异,你要这样解读也未尝不可,反正太监也有对食一说不是吗?”
沈靖渊又觉得别扭起来,那种纠结的感觉来得是如此的迅速,让他很是不适,又甚为担忧。
一个女子太有见识,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大庆这个稍显封闭的地方,人们并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博闻广见与特立独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