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苦笑着说道:“陛下,战船结实着,毫发无损……”
陆承启就纳了闷了:“那沈卿为何脸上不见喜色?”要知道,新式战船可是沈括的全部心血,没理由子母炮可以装船,沈括会不高兴的。( )陆承启洞察人心,还是有自己的一套,怎么说都是做过销售的,跟人打交道多了,这种技能自然而然就掌握了。
果不其然,沈括摇了摇头,说道:“陛下,臣还是小觑了子母炮的威力……”
陆承启心头一惊,难道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只听沈括继续说道:“龙骨技术,确实可以保证船体结实耐用,若是保养得当,用上五十年不成问题。只是要装上这子母炮后,恐怕只能用十余年左右了……”
陆承启沉声说道:“这是为何?”
沈括解释道:“回禀陛下,新式战船用的龙骨也好,船体也罢,皆是榫卯装拼而成。这样的结构,不怕风大浪高,就怕这种晃动。臣估算过了,要是有四门子母炮的话,一次齐射,便能把战船给横移出两丈远……”
陆承启有点意料不到,子母炮乃是佛朗机炮,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这般不是子母炮威力太小,反而是威力太大,新式战船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威力。“三位卿家,可有解决之法?”秉着能用绝不浪费的原则,陆承启有点痛心地个炮窗,如此说道。
三人面面相觑,由唐勋说道:“陛下,如此一来只能降低子母炮的威力了……”
确实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陆承启苦笑道:“那如果整个船体都是铁铸的呢?”
三人愣住了,这小皇帝真的什么都敢想啊!莫说整个船体是铁铸的,就是龙骨用铁铸,都很困难。没办法,以现在的冶铁技术,造铁的大船根本不现实嘛!再说了,铁能在水上漂着?
沈括愣愣地问道:“陛下,这铁能造船?”
陆承启也是一愣,说道:“怎么不行了?只要船吃水线一下的部分排开的水所受到的重力足以与船自身的重力平衡,船就不会沉了……”
三人面面相觑,陆承启有点慌了:“你们不知道这个?”
三人齐刷刷地摇了摇头,陆承启连忙转移话题道:“朕也是的杂书,也不知道对不对,你们有时间试验一下……现在关键的事,是如何解决火炮装船的问题……”
苏颂一直没有说话,现在总算开口了:“陛下,不如这般,把子母炮造小一号?”
陆承启点了点头,说道:“应当这般,装船火炮小一号,其余子母炮,还是要这般威力的。装船火炮的威力还是要有的,个中平衡,就要你们来掌控了。”
沈括点了点头,子母炮是他的灵光一闪,才有的设计。至于威力,他们都还没摸清。要掌握威力的平衡,谈何容易?倒是唐勋脑子转得快,突然说道:“陛下,大可不必如此。只要将装药量放少一些,不就行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陆承启都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一招。确实,黑火药的威力,是要的配比与重量的,想要威力小一些,装药量少一点不就行了?
陆承启抚掌道:“唐卿就是脑子转得快,不错,这个办法好!若是遇到陆战,还能从船上把子母炮推下来,一举两得!不过,这个装药量你们要实验多次,弄出来才行。禁军训练里,就靠你们制定出来的标准了……”
三人点了点头,沈括试探性地说道:“陛下,这子母炮都装过船了,也发射过了,是不是该回去了?”三人都知道,陆承启是遭过刺杀的。不仅三个人知道,几乎全天下都知道此事。没办法,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皇上这样高高在上,几乎不能直视的人,还能遭到刺杀。这桩事件,都够充当大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好几年的。
这时候江面上,除了船上十余个长安水师虎翼军士卒之外,几乎没有护卫。这种情况下,要是有人知道小皇帝在船上,拼死靠近刺杀,那这个罪过就大发了。陆承启没有子翤,连个近亲血缘都没有,要是他挂掉了,大顺就彻底乱套了。
陆承启也意兴阑珊,还以为他们弄出了好几门子母炮,没想到就一门。那种毁天灭地的齐射还是,陆承启也没有兴趣再呆了,说道:“也罢,先回去吧。沈卿唐卿苏卿,这子母炮你们要上点心啊。与辽国三年条约只剩一年多了,上次偷袭滦河行宫,让辽国元气大伤,可也没伤得很深。如此一来,顺辽之间,恩怨就更深了,唉……”
三人对视一眼,明白了就算是小皇帝,也是有一堆烦心事的。不仅要操心国内的事,还要操心国外的事。怪不得小皇帝要撤掉宰相,成立内阁了。内阁分掉相权,要不然把政事全都托付给宰辅的话,权柄太大,就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这怎么能行?
新式战船在风雨中,航速极快。就是苦了操帆手,在细雨中还要控着风帆,浑身都湿透了。
陆承启远眺着远方,于自己,更属于全汉人的江山,一时间思绪良多。
火器和工厂的出现,标志着初步的工业革命。可现在连蒸汽机都没有,更别提内燃机了。“我真的要把中国,提前带入那个年代吗?”陆承启的思绪翻飞,想起了后世各种雾霾,陆承启内心有点犹豫。来到这个时代,后世的蓝天白云,真的舍不得这种新鲜的空气。可是没办法啊,汉人乃是农耕民族,个体不强,要靠团结和智慧,才能继续生存。不同于游牧民族,游牧民族可是彪悍地游猎民族,天生会挽弓,会骑马的。要是拼身体,汉人是绝对拼不过的。或许能靠意志,打得过一两场战事。一旦生活安稳了,不管是汉人,还是游牧民族,都贪图享乐,不思进取,那便是“内无法家拂士,外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了……
就这般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新式战船已然回到了船坞里面。
而高镐和一干御前侍卫,此刻已经在船坞的屋檐下等着他了。见他一下船,高镐连忙把一把油纸伞撑开,屁颠屁颠地跑来,为他撑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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