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萧楠想起昨天萍姐跟她提有关席岳的事情,又接着回忆到昨晚和商允发生的那一幕,原本还因为睡了个好觉而觉得神清气爽的萧楠,顿时有种想死的感觉。
她哭丧着脸,“萍姐,我觉得我完了。”
萍姐安抚,“你呢先赶快去洗个脸换个衣服,也别太担忧,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办法解决。”
萧楠无奈的叹口气,往卫生间走去。
不化妆,就简单梳洗一下,很快就从卫生间出来。
换好衣服后,萧楠去厨房拿杯子给萍姐倒了杯水,坐过来说道,“昨天萍姐你说有关席岳有我什么裸.照的事情,到底怎么一回事?”
萍姐刚从外面进来口有点渴,拿过萧楠给她倒的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后道,“昨天他跟我打电话,我听着那话里的意思,是想跟你旧情复燃还是怎么着,不然他问我有关你的事情干什么。我的个姑奶奶,你以前到底跟他是怎么一回事?你真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萧楠心说我要是知道,现在还至于一脸懵逼吗?
“昨天我出门之前他跟我打过电话,不过没讲几句就被我挂了。”萧楠想了想,“萍姐,席岳他现在在娱乐圈什么地位?红吗?”
萧楠并不是席岳的粉,只是对他的大名如雷贯耳而已,对于他的星路历程,并不算了解。
十年后是影帝,十年前,说不准在娱乐圈还只是个小透明。
先把对方的底摸清楚,才能更好的想应对之法。
萍姐:“地位?华视一哥?在圈内口碑还不错,势头挺好的。”
“华视?经纪公司吗?这家公司大不大?”
“不大,总共也就五六个艺人吧。”
萧楠若有所思的点头,估计现在的席岳在圈内还不算太红,至少不像十年后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引来各大媒体争相报导,新闻大面积覆盖。
她继续问,“萍姐,他昨天跟你打电话时还说了些什么?”
“就是问我有关你最近的工作安排,我知道你俩以前好过一阵子,自然不会轻易就告诉他,后来他就说手里有你的裸.照,我要是不告诉他,他就把你的裸.照公布给媒体。也就说了这些,没聊别的。”
“我最近的工作安排,他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寻思着,是不是你最近红了后,他想借你的人气来炒作。”
“人家大名鼎鼎的影帝怎么可能会借我……”说到这里,萧楠见萍姐正一脸古怪的看着她,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我这才多少人气,怎么也算不了红,再加上我在圈内名声又不好,他拉我炒作只会让他人气受损。”
萍姐好笑,“你以前可是天天称自己是什么未来影后,现在怎么妄自菲薄起来了。”
“谦虚,谦虚。”
“难不成,你以前得罪过他,他报复你?”
萧楠想哭,“不会这么惨吧……”
萍姐摇头叹气,“就你以前那性子,在圈内得罪的人还少了,得罪他也不是没可能。”
“萍姐你别吓我。”
“呵,你现在知道怕了?以前我说你你还总是不听。”
萧楠:“这个……萍姐要不这样,你约席岳出来,咱们三坐下来一起谈谈,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躲肯定是不行的,而且这种事情越拖,越是麻烦。
早点解决,她也好早点图个心安。
萍姐:“那行,我今天就电话约他找个时间出来谈谈,对了,你昨天选的那个剧本,我已经跟导演说了,要你尽快安排时间去试镜。我早上问了剧组那边的人,席岳已经确定会出演里面的男二,跟你有不少对手戏。你昨天才答应的,今天我要是给你推了,只怕在导演那里印象不好。虽说你以前名声就不好,但现在好不容易让大家有所改观,事业也好转,还是不要太任性。”
“好吧,我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也不一定能试的上呢。”萧楠推了推萍姐胳膊,“萍姐,要不你现在就打,跟他约个时间。”
“行行行,我现在就打。”
萍姐拿出手机,拨了席岳电话。
萧楠坐在一边,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电话很快接通,萍姐开的免提,家里还有旁人在,萧楠赶紧拉着萍姐去了房间。
“喂。”
听见那个和昨天一样让人莫名感觉一股压力袭来的声音,萧楠眉心不自觉微皱了起来。
萍姐:“席岳,是我,亦言经纪人。”
“李姐今天给我打电话,不知是否是想谈有关宁小姐的事情。”
“是,是,你有空吗?我们大家一起出来坐坐聊聊,以前有什么误会或是得罪的地方,大家都摊开来说说。”
“明天下午三点,花苑路的柯恩咖啡厅。”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等萍姐挂完电话,萧楠立马道,“明天就见面,咱们要不要先准备什么?”
“准备什么?”
“比如想好怎么套他的话,然后录音留下来当证据,或者找找他的黑料,和他谈判,他不是威胁我吗?我们也可以威胁他啊。”
萍姐神色古怪的瞥她一眼,“小样,心眼还挺多。”
“那是,电视剧看得多。”
“那你自己慢慢想。”萍姐说着看了一眼手机,惊叫一声,“哎呀,都这个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今天不是约好拍广告的吗,时间来不及了,走走,收拾一下快走。”
萧楠被萍姐这么一惊,也变得慌乱起来。
她叮嘱一番宁乐修后,和萍姐匆匆出门。
……
市郊区高档别墅小区里。
傍晚,一辆车缓缓停在一栋两层别墅门口,院落和路边陆续停着几辆豪车。
陆邵泽停车后,往灯火通明的院落看了一眼,面上的玩世不恭已经不见踪影,清俊的眉眼间,难得带着几分深沉。
今天的他比以往穿的略正式些许,衬衫打着领带,西裤皮鞋,只是两只袖口微微挽起,又多了一分随意。
稳重书香气十足的中式风格,第一眼看上去虽显得有些压抑,但越看越耐看。
陆邵泽进屋后,轻扫一眼客厅里坐着那热闹的人影,面无表情低头换着鞋。
“邵泽,你总是回来了,快,快过来坐。”沙发上一个模样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满脸堆笑的起身,拉着陆邵泽往沙发边走去,介绍道,“这是洋洋,还记得吗?你们俩以前常在一起玩。”
陆母介绍的女孩长发披肩,皮肤白皙,气质淑女,模样看起来很讨人喜欢,特别是父辈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女孩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及膝连衣裙,笑容甜美,“邵泽。”
陆邵泽只手插着兜,礼貌朝坐在沙发上的点头,“陈伯父,陈伯母。”
陆母让陆邵泽坐在陈洋身边,脸上笑呵呵的,“洋洋刚从国外回来,想在国内工作,邵泽,你可要都照顾照顾洋洋。”
陆邵泽似笑非笑,表情看不出喜乐,“当然。”
陈洋偷瞟了一眼陆邵泽,脸颊微微泛着红,似带了一抹娇羞。
陆家和陈家两家关系一直很好,今天是陆父陆建国的生日,便请了一帮老友在家来聚会。
陈洋小陆邵泽几岁,前不久从国外回来,两家一直都有想结为亲家的意思。
吃饭时桌上气氛和谐,说笑声不断。
陆邵泽全程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过话,只是视线偶尔会往他父亲那边扫过去一眼。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到陆邵泽身上来。
陈洋父亲陈明面带笑容的看向陆邵泽,“邵泽啊,洋洋她在国外学的也是导演,当初她选这个专业,就是说你选她才选的。我总觉得一个女孩子学导演不好,你看你们圈内,有几个女导演。可惜那丫头性子倔,总不听我的,正好她如今回国要找工作,你呢有时间就带这丫头跟你体验体验,好打消她的念头。”
陈洋闻言,有些不开心的朝她爸叫了一声。
陆邵泽礼貌客气,“好啊,没问题。”
言语间略带点疏离。
陆母这时笑着插话道,“当导演很辛苦的,我们家邵泽忙得常年不回家,要不是今天他父亲生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洋洋,你一个女孩子,阿姨觉得还是不要那么辛苦比较好。”
陈洋:“谢谢阿姨关心,不过我觉得年轻人就该辛苦点,而且我也不怕吃苦。”
陆母:“邵泽,既然洋洋都这么说了,那你以后可得多教教她。”
陈洋:“邵泽哥那么厉害,我就怕邵泽哥嫌弃我笨。”
陆母:“他要是敢,洋洋你告诉伯母,伯母帮你说他。你别看他以前整日吊儿郎当的,自从工作后,那些臭毛病改了不少。”
陆邵泽搁下手中筷子,面上依旧挂着迷.人的微笑,“各位慢慢吃,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起身,往楼上走去。
背后传来陆母数落的声音,“什么电话那么急,就不能把饭吃完再接,这孩子,一天到晚忙着工作,都着魔了。”
离开后,陆邵泽并没有接那所谓的电话,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而已。
他站在楼梯口,看着底下那热闹的一桌,唇边滑过一抹讽刺的笑意。
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可是每当回想起来,他便恶心的不想再回来。
那些家庭和睦的表象,也只不过是给外人做做样子而已。
约莫一个小时后,宴席终于散了,客人也都离开。
方才的热闹已经全然不见踪影,只剩下满桌的狼藉,和佣人忙碌的身影。
陆建国吃完饭后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见陆邵泽下来,板着脸道,“回来一趟吃饭到一半就跑了,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陆邵泽双手插着兜,面色淡然,“至少不会做对不起家人的事情。”
陆建国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愈发显得铁青。
陆母走过来拉了拉陆邵泽,小声劝道,“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陆邵泽转身看了他.妈一眼,似笑非笑,“过去的事真的都过去了吗?我就不信这些年妈你能睡得安稳,一条人命,还有一个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他亲生父母的小孩,难道这些年,你们都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陆母被堵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想起什么,警觉问道,“你是不是又见到那孩子了。”
陆邵泽冷笑一声,并未回答他母亲的话,大步向前离开。
这个家,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陆母踉跄一步,拉住快走到门口的陆邵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淌出几滴泪水,狼狈的模样与刚才的雍容华贵判若两人。
“邵泽,妈求你了,你千万不能让那件事传出去,不然我们家,我们家就……”
陆邵泽停住脚步,转身看了一眼拉住他的母亲,唇边笑的更加讽刺,他一字一句缓缓开口,“纸,终归包不住火,瞒的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淡淡丢下这句话,陆邵泽头也不回的离开。
背后再次传来陆母的声音,“邵泽,邵泽……”
可是等陆母追出去的时候,陆邵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子里。
……
萧楠现在事业上升期,出行自然都要比以前警觉一些,会戴着墨镜之类的稍微把脸遮挡一下。
和席岳赴约之前,萧楠打扮的很低调,黑色宽松t恤,牛仔裤黑色帆布鞋,头发梳成马尾系在脑后。
光看背影不看正面的话,除了腿长腰细,并不太惹人注意。
“萍姐,待会进去后,看我眼色行事。”萧楠不放心叮嘱。
一想到马上要见到传说中的影帝,尽管是因为有件很烦人的事情要谈,但萧楠内心还是涌出些许小激动。
也不知道十年前的影帝长得什么样,哎,要是影帝没有和宁亦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话,她还可以趁影帝如今还不是那么红的时候,多抱抱大.腿跟他一起拍戏,以后想不红都难。
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她却不能用。
实在是太浪费了。
萍姐拍着胸.脯,“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虽说咖啡厅是席岳订的,但这次来谈的毕竟对于萧楠来说是一件很隐秘的大事,所以她提前就对老板说了今天包场,不管是在她们来之前还是在来之后,都不要让别的客人进来。
萧楠和萍姐进咖啡厅时,果然咖啡厅空无一人。
两人挑了个离前台较远,而且说话谈事比较有安全感的角落。
准备好一切后,和席岳约定好的时间差不多,萧楠让萍姐给席岳打电话,看他什么时候来。
萍姐刚拿出手机拨通号码,空气中传来服务员小妹的声音,“欢迎光临。”
萧楠和萍姐同时往门口看去。
咖啡厅靠外面的是一整面玻璃,里面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外面看里面则很模糊。
下午三点的阳光比较刺眼,虽说隔了一层玻璃,但仍挡不住强光。
逆光下,来人的五官有些模糊,但他身上仿若镀上一层金光,有点梦幻的毫不真实。
进来的正是席岳,他身上穿着比较简单,蓝色衬衫没有打领带,下面则是休闲裤,和萧楠进来时一样,眼睛还戴着墨镜。
只不过他在进来后就取下,轻扫一眼四周后,往萧楠和萍姐所坐的方向走去。
等人影走近后,萧楠才真正看清席岳的五官。
和十年后萧楠所在电视上见到的并没有很大区别,当然比十年后年轻是肯定的。
……
-----——————---------前两天码的太多身体被掏空,白天一醒就是中午,洗了脸化个妆吃个饭晒会太阳就又困了,再一睡就到吃晚饭…于是颓废的一天就这么过了,原谅我虽然抱着日六千的美好心愿,无奈现实是残酷的。本来今天说熬夜码完,但实在是困得不行,还有一点等我明天来码,大家就先凑合把我先码的看了吧。
雾气笼罩的城市下灰蒙蒙一片,看不见半点阳光,四周的一切都显得晦暗无比。
倪笑忽然想起以前教建筑的老师说过一句话,每个城市的建筑都有每个城市的颜色,而宁市建筑的特色,就是没有颜色。
尽管早有准备的穿着厚棉袄,但倪笑她下飞机的第一感觉就是冷,透彻心骨的湿冷。
她捂了捂紧脖颈边的围巾,拧紧手里临出发时急匆匆收拾的包。
凌晨六点,出租车司机敬业的排队等候,她直接上车。
“梦湖山庄。”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
听见这个地点,司机好奇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可是在对上那双乌黑透亮却冰冷空洞的大眼睛时,心下一跳又赶紧转身。
司机不敢怠慢,立即开动。
还不是上班点,清晨街道并不拥挤,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
梦湖山庄几乎可以称得上宁市最高档小区,小区处于离市区不远的湖边,三面环湖,不远处是山,位置好,环境佳。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小区大门左右两侧,站着两个穿着蓝色制服手戴白手套的保安,车在入口处停时,保安敬礼。
小区管理严格,进去时要出示门禁卡。当然出入这种小区的身份一般不一般,有时候怕得罪人,监岗的保安基本能认出住在小区里大部分人和车,有时候就算认不出,看着来人开车豪车,多半也会直接放行。
保安见进入的是一辆出租,态度略有些傲慢道,“请出示门禁卡。”
倪笑依旧面无表情,“陆景苑四栋。”
保安闻言,神色略有些迟疑的看坐在副驾驶的倪笑一眼,当看见那张堪称惊艳的面孔时,语气缓和下来,“你是?”
倪笑淡淡吐出两个字,“奔丧。”
出租车司机听见这两个字,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一抖。
保安放行,出租车进入后,倪笑对司机说道,“直行第一个路口左拐后再右拐第四户。”
小区别墅都是独栋,有两层也有三层,院落随着别墅面积大小而不同。
司机按照倪笑所说,停在一栋两层别墅门口。
倪笑:“多少钱。”
司机看了眼□□,操着一口本地口音,“一百二十八。”
倪笑从钱包里拿出一百五给司机,司机犹豫道,“没有零钱,微信支付宝转账都可以。”
“算了不用找。”倪笑提包下车。
因为雾气的原因,天还灰蒙一片。
别墅门口和院子里,已经停着几辆车。
从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和哭泣声。
倪笑握了握紧手中因回来的匆忙而并没有装多少东西的包,下车后就这么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司机倒完车见她还没走,不免多打量她几眼,暗叹这姑娘身材摸样真是一流,就是气质太冷艳了些。
没多久从后面来了一辆白色奥迪。
奥迪停在倪笑身边,车窗落下,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面孔,“骁瑶?”
倪笑转身,对着年轻女子点了点头,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往里走。
离别墅距离越近,那哭泣声也越来越大。
倪笑心里一抽。
不能哭,她对自己说。
别墅以往客厅设置成灵堂,门口摆着香案,香案后临时做的简易床上放着一个尸体,尸体边,则坐着几个人影在抽泣。
倪笑进屋后,看了一眼那一动不动的尸体,身形一晃,脚有点虚,及时按住一旁的墙,再不敢抬眼。
坐在尸体旁哭泣的几个妇人中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看见倪笑来后,擦了擦眼泪起身过来道,“骁瑶你回来了。”
倪笑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大姨。”
妇人点头接过倪笑手上的包,“先上香。”
香案正中央摆着遗照,遗照前点着一盏红蜡烛,再就是一个红色小香坛,上面插满了长短不一的香。
倪笑从香案上抽出三根香,在红蜡烛上点燃,作揖后插上香坛,再跪地连拜三个响头。
起身时,她感觉自己身体里仿若被抽干了力气。
“我爸呢。”倪笑哑着嗓子问大姨。
大姨叹气,“昨晚守了一夜的灵,刚睡。”
倪笑从大姨手里接过包,脚步微缓的走上楼。
刚走到楼梯口,右腿似有些抽筋,赶紧扶住一边的栏杆。
耳边还继续着哭泣声,她嘴角苍白,轻轻阖上眼睛,随即睁开,右手紧紧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上楼去。
她以往住的房间床上睡着人,是来奔丧的堂姐,昨晚守夜就在她房间睡下。
倪笑放下包,怕吵醒堂姐,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一出门,她整个人就贴着墙角缓缓坐下。
不能哭,她不断对自己说。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底下人似渐渐多了,听见有人上楼,倪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是刚才在门口遇见的堂妹萧晴。
以往爱打扮的堂妹穿着很低调,脸上没有像以往画着精致的妆容,因刚才哭过,眼眶还泛着红。
“骁瑶,你怎么不下去。”
倪笑,“刚下车有点累。”
萧晴哽咽,“我妈说,外婆临走前跟我妈说攒了五千块给你,留着给你当嫁妆。外婆病重的时候,不让我妈给你打电话,说你在外面工作忙,不能打搅你工作。本来我还想让外婆看我嫁人的,可是……”没说完萧晴便捂着脸哭了起来。
倪笑心里难受极了,她眼眶开始泛着红,但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这两天她还要在家里招呼客人办丧事。
下楼时,客厅的人渐渐多了,陆续有人坐在她奶奶身边哭着丧,。
悲伤的心情再次受到感染,倪笑泪腺差点绷不住,她尽量不去看那躺在一边的尸体,走到门口给进来悼念的客人端茶倒水。
“骁瑶。”耳畔传来一个清润的嗓音。
客人一来悼念她就给人递香端茶,不断重复的动作已经让她整个人有些麻木。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倪笑抬眼,空洞的眼神这才增添了一抹生机,她唇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乔序,你来了。”
来人身姿修长,身上着一件灰色风衣,气质清和,模样俊雅。
乔序上完香,走到倪笑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节哀。”
倪笑苍白的嘴角泛着苦笑,“没事。”
乔序深看她一眼,低低道,“他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