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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中秋

书名:单程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沈不期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第二十二章

    “不想你,我来做什么?”

    程溪搂着孟平川的脖子,坐在他腿上,目光朝下,不肯看他。

    孟平川收紧手:“傻样儿。”

    贴着耳说几句悄悄话。

    程溪就开始乱动腿:“让扁担进来吧。”

    “别乱动。”

    “就动!”程溪踢了踢两条腿,屁股跟着动,河边荡水一般。

    却被孟平川一把扶稳腰:“再动我收拾你了。”

    程溪能察觉到身下异物越发有力,她稍稍动几下。

    孟平川的喉结就动一下,声音闷碎在喉咙里。

    程溪远远指了下那地方,小声问:“你是不是……”

    孟平川说:“嗯。”

    静下来,两人额头相碰,鼻息间都是对方唇角的味道。程溪似有若无地贴了下孟平川的唇,他不急着回应,只伸手从程溪腰上探下去。

    她穿的低腰牛仔裤,坐下来时背上露出一截,上衣正好遮个大概。

    孟平川展开手指,罩住两股上端,使点力,捏了下。

    程溪挺了挺腰身,与裤子间隙更大。

    凉风涌入。

    不安分的手指停在某一处,来回轻抚,慢慢有了灼热感。

    孟平川亲她侧脸:“你有一个腰窝。”

    “有吗?”程溪声音慵懒,趴在孟平川肩上。

    “有。”孟平川用力摁一下,“在这里。”

    “……嗯。”

    “噔!”

    敲门声乍响。

    扁担在门外蹲着,玩了几把手机斗地主。

    掐准表,三十分钟一到,就站起来扶着腰,松松腿。

    紧跟着又敲了几下门。

    程溪一惊,急着起身。

    一屁股重重栽到椅子上,疼得咬了下唇。

    孟平川暗笑:“又不是在偷/情。”

    “……哦,原来偷/情是这种感觉啊,慎得慌,以后不能偷了。”

    孟平川说:“……”

    里面一直没出声。

    扁担拧开把手,露半张脸往里瞟:“完事了没?”

    程溪心虚:“……嗯。”

    孟平川低笑,摸了下程溪的脑袋。

    换手在桌上抓起一把花生壳,直接往扁担脑袋上扔。

    扁担把门打开,进来。

    站原地甩了几下头,花生壳掉下来砸在他鞋上,花生衣还沾在发间。

    笑说:“这怎么还用上暗器了呢!我又没偷听墙角!”

    .

    吃过晚饭,三人往老街的深处走。

    人潮拥挤,不同于前几年程溪在市区所感受的节日气氛。

    市里彩灯满树,商家打折吆喝,货架上排排都是亮黄夺目的月饼盒。

    老区没有这些。

    东风拂梨树,枝干上早有人开始绑红条。

    然后拿毛笔一笔一划周正写上祝福,随风依靠。

    门前还要燃灯。

    若是人多的庭院、老楼,则挂上一盏大的,高可数丈,家人聚于灯下对酒当歌。

    平常百姓门前一般挂灯笼两个,也自取其乐。取辟邪之意。

    满城灯火不啻琉璃世界。

    红烛藏在红灯笼里,不拿彩灯替代,只一根或三根拿红线捆一起。

    任由它燃尽了,漫长的夜也就过去了。

    田月桑时,漫漫夜空还有星辰和火光为伴。

    孔明灯集中在公园的广场里和人工湖边放,十五块钱一盏。

    地上堆了不少,老板正往腰包里塞钱。

    程溪捏捏孟平川的手:“放孔明灯吗?”

    孟平川只拿出钱包,递给她:“我看你放。”

    “我带了钱!”程溪没接,挣开手,跑去老板那儿。

    扁担一把抢过来,边跑边回头:“谢谢哥!”

    老板跟前人很多,程溪费劲劲过去:“老板,我要一个。”

    “咱们要两个!”扁担先给钱。

    老板把零钱找给程溪,说:“行,您自个儿挑。”

    程溪问:“买一个就行,我俩一人写一面,孟平川他不爱玩这个。”

    扁担说:“两个吧,我还担心一整个孔明灯,都写不下我的愿望呢!”

    程溪说:“……行。”

    孟平川靠在树下等,遥遥看着热闹的人群。

    程溪拎着两个孔明灯,走起路来很像初学走路的孩子,摇摇晃晃的碰着腿。

    程溪过去后,跟扁担说:“就问老板借了一支笔,你先写,等下给我。”

    扁担扒拉几下自己的寸头,看了眼孟平川。

    欣喜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哇!”

    程溪说:“别客气!”

    孟平川丢了手里的烟屁股,挑眉问:“扁担,你也放?”

    扁担没心没肺来了句:“对啊,我跟小溪姐一起放!”没细看孟平川的表情,拿着孔明灯献宝,“我跟小溪姐特意挑了个上面印了桃花的,看,就我们俩有!其他人只能买别的图案了!”

    程溪正低头绕着孔明灯走了一圈,刚想说这跟古代点天灯是一个道理。

    孟平川便把孔明灯拎到自己跟前:“桃花?”

    扁担:“嗯!最好看的就是这两个!”

    孟平川手往扁担跟前一伸:“我放这个,你再买一个别的去。”

    扁担说:“你不是不玩么?”

    孟平川说:“你管我?”

    扁担说:“……”

    .

    到九点,老街上人潮散了不少。

    远处飘来甜米酒香,扁担贪嘴买了碗。

    沉底的一大碗,没了酒酿园子,一大碗水,甜得腻嗓子。

    他问程溪要不要。

    程溪笑说:“不要了,想吃我高中对面那家店的,汤面撒着桂花的,不腻。”

    扁担嫌远,喝了一肚子水,赶着回家撒尿。

    先走一步。

    孟平川牵着程溪走在路上,从人声鼎沸里往幽静处走。

    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忽长忽短。

    圆月相随。

    火光闪烁在孟平川指间,忽明忽暗,烟,淡而不见。

    孟平川问她是不是该回家了。

    程溪摇头,踢开脚边的树叶:“没让我爸妈知道我回来,等下我就回学校。”

    “学校门还开着?”

    程溪“嗯”一声,声音明快:“一到放假,学校就不断电,不锁门。”

    孟平川说:“那留下跟我住一晚。”

    “啊?”程溪仓促说,“不用了!我明天学校有活动,想着你一个人在平江过节,就想回来好好陪你吃顿饭。”

    孟平川心里被温热的白开水浸过,他很少被人惦念。

    嘴上却逞强:“又不是没跟我睡过。”

    程溪着急,给他肩上挥一拳:“说什么呢!”

    孟平川笑着把她一把夹到腋下:“走,在路口等着。”

    他放程溪在路口等,不许她上车。

    程溪想说坐公交虽然慢,但也没那么耗时,十二点前肯定能回到宿舍。

    但没说完,孟平川就只身冲进了夜色中。

    程溪发着呆,身上有点凉。

    一辆摩托车嗖一声从她面前打了个弯,急急转头。

    程溪后退一步,手捂住背包。

    “上来。”孟平川没拿下头盔。

    程溪目露惊讶,上前一步:“哪儿来的啊?”

    “偷的。”

    “啊?”程溪扭头往四周看,信以为真:“趁没人发现赶紧还了!”

    孟平川轻笑:“傻不傻,说什么你都信。”

    程溪:“……”

    孟平川拿下头盔,寸头看不出什么变化。

    将把手上挂的头盔拿下来。

    伸手拉过程溪的胳膊,带到跟前,给她带上,系上扣。

    像小时候程卿凌给她戴帽子那样,程溪乖巧地不乱动,看着他。

    孟平川看她发愣,一巴掌拍到她头盔上:“上车!”

    “噔”一响,风里还带着回音。

    大路旷阔,晚风浩荡,孟平川一路疾驰。

    程溪在后面死死抱住他的腰,她第一次坐这么快的摩托车。

    风大得遮掩住她的嘴,话只能说得断断续续,心似脱缰的野马。

    刺激,又畅快。

    停下时,程溪的脸已经失去血色,惨淡淡的白。

    张口就呵出白气:“快冻死了!”

    孟平川帮她把头盔取下来,把她手拿起来,往里呼热气。

    吹几口,再给她搓搓手:“好点没?

    “……活过来了。”

    摩托车停在减速带出现的路口,道路两旁,很静谧,风吹树动。

    循声抬眼看过去,哪一片在动,都很好找。

    程溪在路上没了方向,此刻才指着前方惊呼:“这是我母校啊!”

    孟平川说:“嗯。”

    “……”程溪恍然,“来吃酒酿?”

    孟平川说:“送你回学校,顺路来一下。”

    程溪说的百年老店面积不大,正对着学校,除了酒酿,还卖汤圆、饺子。

    孟平川不爱吃甜食,只给程溪点了一碗。

    端上来,热乎乎的,红枣、桂花漂上头,糯米圆子打着滚。

    看着就特暖人。

    程溪双手贴在碗壁上。

    孟平川也伸手贴上去,包住程溪的手。

    程溪笑说:“吹一路冷风,这么远来吃一碗酒酿的,恐怕也只有我们了。”

    孟平川指了指墙上的旧海报,代替回答。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程溪带点娇俏“嗯呢”一声。

    店里只有他们一桌,放着不知名的老歌。

    她看着他,时不时喂他一口,他总是迟疑,但还是吃下。

    嘴里有糖水,心里还有一团温热。

    她突然发现,走过青葱年岁,还有人肯为你做年少轻狂才做的事。

    有多难得。

    正安静,孟平川手机的原始铃声响起。

    叮叮叮,灰突突的。

    孟平川看了眼来电,走出去接:“吉哥。”

    “阿川!刚刚酒吧、拳馆、养生馆都被人砸了!”

    孟平川静了下,问:“谁的人?”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能知道。”吉旸在那头狠狠啐了口,“老子现在一口血咽不下去,找出搞事的那孙子我非得弄死他!”

    孟平川往店里看一眼。

    程溪朝他笑笑。

    孟平川不想插手,但拳馆被砸了……

    他要是置身事外,那就是对吉旸不义,对拳馆不忠。

    吉旸大声道:“你他妈在哪儿!我已经通知所有人了,都来给我收拾烂摊子。”

    电话那头叮呤哐啷,估计是器材被吉旸一脚踢开所致。

    孟平川沉声:“我晚点到。”

    进店。

    程溪看他脸色阴沉,小心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孟平川扯了下嘴角:“没事,吃完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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