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山搂着许嘉玥,不发一言,但眼神里的轻蔑,却显露无疑。
他们转身要离开。
“小月儿!”那男人吼了一声,猛地跪在了地上,看着许嘉玥的背影,嚎啕大哭撄。
许嘉玥没有回头,她的脚步更快了。
看着她几乎小跑起来,沈慕山眉头一皱,一下子将她打横抱起偿。
“你干什么!”许嘉玥怕引起那人的注意,不敢太大声,低低的话音里,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恼怒。
沈慕山没有回答她,却收紧了手臂,把她抱得更牢固。
他大步地向前走,看见了一个椅子,停下,把许嘉玥轻轻地放了上去。
蹲下,他高大的身形瞬间矮了一半,动作麻利又轻快迅速地脱下了许嘉玥的鞋子。
果不其然,她脚踝处已经有些红肿了。
沈慕山眉头皱得更深了,仿佛一道沟壑般,深褐色的眼眸望向她,眼底有一丝不悦。
“脚伤得那么严重,为什么不说?”
他的语气不算好,听在许嘉玥耳里,更加觉得委屈。
明明她说了,不想作为女伴出席这个晚宴,但陈秘书却说是沈总亲自安排下来,一定要她来参加。
她脚伤未好,自己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开会一整天,水喝了不少,但是却没像别人一样经常跑厕所。
崴着脚,最应该的就是立马去看医生,然后尽可能多地休息,如果有条件,最好还能经常热敷。
可许嘉玥接了项目,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也为了证明沈慕山不是徇私偏帮她,不想让公司里的人传出更难听的闲话,她带领着整个团队没日没夜地拼命,好不容易就看见希望曙光了,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下工作去管理身体。
轻伤不下火线,她就算是扛,也会把这些日子先扛过去。
见她抿唇不愿说话,沈慕山垂眸,再次将她抱起。
这一次,许嘉玥再没有问他要做什么,也没有挣扎。
反正也是无用,她又何必自讨苦吃?
沉默着的两个人出了宴会厅,沈慕山把她抱到了车上。
为她披上白色的皮草外套,又把车内的空调打开,沈慕山稳稳地发动了车子,仿佛一道弧光般迅速离开了酒店。
觥筹交错的晚宴上,容真真来者不拒,喝得醉醺醺的。
她见着一个人就拉住人家,跟别人说,她有多喜欢沈慕山,沈慕山今天晚上带过来的女人有多不要脸。
服务员看着担心,悄悄地去告诉了容落。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看着小姐,我马上过去。”容落低声地吩咐了来报告容真真动态的服务员。
服务员连忙点头应下,匆匆地跑了回去。
看着服务员离去的背影,容落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正在交谈的对象笑笑,说,“抱歉,有急事要先处理,我失陪一下。你们随意。”
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对方回以一个了然的笑容。
“容少有事就去忙吧,我们自便就好。”
容落笑笑,依旧有礼地告辞。
但是一转身,他的笑容就垮了下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
大步生风,他走到容真真所在的地方时,周围依旧有几个服务员在苦口婆心地哄着她劝着她了。
可容大小姐是什么人?
她一甩手,把扶着她的推开了,拉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衣袖,一副不消停的样子,“慕山,你说,我哪里不够好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要带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来,来我,我,我面前?”
“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今天晚上这个晚宴,对我来说,意义十分重大!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明明已经跟陈秘书说了,我,我会做你的女伴,啊,你为什么还要带别的女人来?
“呃……”她打了个酒嗝,醉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你要是再敢带那个女人出现,我,我跟前!我就,我就……”
容落眉头皱了皱,见几个服务员围在一旁,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似的,不由得开口训斥。
“你们怎么照顾小姐的!”
“还不快把小姐送回房去休息!”
服务员看容落生气了,忙上前去,有的劝有的拉,可容真真就是不肯松开那个男子的手。
听了容真真那么多醉话,那男子好像很尴尬似的,脸上涨的通红。
被容真真拉得紧,他有些尴尬地看着容落。
果不其然,容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大步上前,用蛮力把容真真拉开,“容真真,你疯够了没有!”
“我?我疯够了没有?”容真真重复了一下他的话,好像没听明白,又好像是在考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没有啊,没有疯够。”容真真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又很快摇头,“不,不对,我没有在疯啊!”
还有外人在,容落不好当着别人的面对容真真发脾气。
他不好意思地冲那个被容真真纠缠了大半晚上说醉话的男人笑笑,“舍妹无状,她喝醉了,若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
“没有,没有,容小姐,容小姐很好的!”对方没有想到容落会这样说,有些紧张又尴尬地摆摆手。
“不过,容小姐这样……似乎不大好。我看见外面还有媒体记者在,今天晚上是容小姐主办的慈善晚宴,虽然很成功,但是如果容小姐这个样子被人拍到了,恐怕不是很好。”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容落反而有些意外。
“嗯,你说得没错。”他转过头去,对那群服务员吩咐,“还不快把小姐送回房去!”
“容小姐喝醉了,最好给她泡杯蜂蜜水!”
那人似乎不放心,又补了一句。
容落看在眼里,听到耳里,不由得挑了挑眉。
那人转身,看见容落打量他的目光,一时有些尴尬,不自然地笑了笑,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我……我是怕,怕容小姐,第二天醒来会不舒服……”
他像是想要解释一样,但是却没发现这个解释更加暧昧。
容落笑了笑,温声问他,“不好意思,我妹妹总是这样胡闹的。今天晚上真是让你见笑了。”
顿了顿,看他摇头,容落笑的更灿烂了,“你被我妹妹这样闹着,我真的是感到很过意不去,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没事的,没事的!”那人连忙摇头,好像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他讪讪地笑,“我姓吴,叫吴小升。”
“噢,是吴先生啊。”容落不露声色地又打量了他一遍,面色温和地跟他一遍走一边说话,“吴先生在哪里工作?我明天让人备了薄礼,给吴先生送过去,也算是替舍妹赔礼道歉,也给吴先生压压惊。”
“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什么事的,真真小姐也没有吓到我。”吴小升结结巴巴地拒绝着容落,看起来有些单纯的可爱。
容落笑了笑,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等到晚宴散场,容落亲自送走了客人以后,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经理去处理,自己一个人去了容真真休息的房间。
容真真还没有睡,正在床上闹腾着要起来唱歌。
服务员拿她没办法,哄着她劝着她,可看起来似乎不像是能拦得住她的。
容落的眉头就拧到了一起,开口,“你们都下去吧。”
“是。”仿佛是特赦令一样,几个女服务员都松了一口气。
人都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容落和容真真兄妹俩。
“嘻嘻嘻,哥,你,你来啦?我们,我们唱歌去吧?”容真真嘻嘻地笑,一副讨好的模样看着容落。
她醉眼迷蒙,眼眶红红的,脸上的妆也只卸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在脸上,看起来格外别扭。
容落不说话,拿了卸妆棉和卸妆水,坐到她的床边,想为她卸妆。
“不要!”容真真眉头一皱,扁着嘴就推开了容落,“我要去唱歌!你不要帮我卸妆,我要美美地去见慕山!”
“真真,你闹够了没有?”容落终于忍不住,他缓缓开口,“这样作践自己,很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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