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连夜弃船走陆路,飞机是不能坐了,在江海市郊区二手汽车市场买了辆破车,刚开出宁兴市就被交警拦住了,干脆连车也给扔了。
辗转了两天,苏北來到闽西省的一个山区,期间只给周曼打了个电话,家里和公司沒有什么异常。
如果苏北是玄阶中期的实力,他肯定不会逃跑。这次抢了白玄烨的风水珠,苏北打算至少先把实力提升到玄阶初期再做打算。
古武提升实力不仅需要真气的积累,沒有达到这个机缘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苏北了解的范畴之内,至少还沒有人达到天级,国内倒是有几名地级高手,却只是传说,而且这种人一般都隐居起來了。
苏北的注意力便放在这颗风水珠上面,这东西所蕴含的灵气,绝对超过苏北本身所具有的真气力量。可是让他不理解的是,白玄烨为什么不消耗掉这个宝贝,反而放在那里等着别人偷呢。
他有些担心这里面有诈,这珠子到手的过程太简单了,还有那个白画扇更奇怪,她的实力至少不比自己低,何况当初山上还有别的高手在,如果一起围杀他的话,绝对逃不出那座小岛。
苏北打算现在这个闽西小县城下车,顺便打探一下白玄烨的虚实,再做进一步的决定。
小地方正好,苏北巴不得在僻静一点的地方修炼,闽西的山区才叫山区,绵延起伏,孤峰峭壁更是常见。有些原始山区是人类至今还未涉足过得,当然,苏北不会武断的这样认为,古武修炼的后期就讲究清心寡欲,而提升真气的灵草也大抵长在这种沒被污染的地方。
天色渐渐黑了下來,苏北沿着一条土路继续往山里走,他听到山路后面有汽车的声音,打算站在路边问问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哪里。
果然,沒过几分钟,一辆白色皮卡一路颠簸狂奔过來,苏北刚要伸手,便意识到了危险,连忙从路边闪开。
嗖的一下,山路太窄了,皮卡擦着苏北的一脚尖飞驰过去。
草,苏北暗骂了一声晦气,就算你不拉我,也不能往我身上撞啊。
“哧,”
皮卡蹿出十几米,司机似乎良心发现,拿着一个手电往车祸的方向晃去,看到苏北迎面走來,似乎才松了口气,“你沒受伤吧。”
“我应该说有事,还是沒事。”
苏北注意到,这个中年男司机的手里可是拎着一把很厚的柴刀,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受伤了,是打算要给自己补刀吗。这种山区,如果被撞伤再挨上两刀,等警方发觉尸体的时候,恐怕早已经腐烂了。
中年司机并沒有因为苏北的抵触而放下刀,这种山区,沒有一点防身武器,沒人敢贸然下车和陌生人交流。
皮卡副驾驶还有一个女的,长得很漂亮,只不过也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神情很刚毅的看了苏北一眼,她的外套露出一个黑色枪托。
苏北弹出两根烟,跟中年司机点上,“师傅,能不能搭你两步车。”
“这……恐怕不太方便,你现在往山谷外走,步行一个多小时应该能到县里……”
“我就是从县城來的。”
“一个人。”司机警觉的看着四周。
“当然。”
这时,车里的成熟女人说话了,“让他上來吧,别因为这种小事耽误时间。”
苏北谢过两位,刚坐上后排座位,黑糊糊的枪筒已经对准了苏北的脑袋,“举起手來。”
中年司机将车开起來,山路的路况不好,只能全神贯注的开车,不过从沒有松开另一只手的大柴刀。
苏北叼着烟头笑了笑把双手举过头顶,女人在他的腰上和怀里搜查了一遍,似乎在找枪。
这女人刚杀过人。苏北知道,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在意别人的故事。苏北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现在外面的世界,不知道白玄烨布下了什么天罗地网等着他。
车子越往山里走,路况就越发的变差,如果不是这辆皮卡的性能好,普通的轿车几乎是寸步难行。
“九妹。手机有信号了吗。梁子他们怎么还沒來电话。”司机问。
“还有多远。”
“半小时就到六排房。”
“一会儿我先下车。有意外情况。你带着东西先走。”被称为九妹的女人说。
司机回头看了苏北一眼。言下之意这家伙怎么办。
苏北给两人确实带來了危险性。首先。这深山老林平白无故迸出一个人來。不是胆子肥吃饱饭撑的二傻子。就是个亡命之徒。其次。两个手上还沾着鲜血的过來人。当然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戾气。
苏北心无旁骛的看着窗外的大山。即便他穿越过丛林深涧。对这种大山也有种莫名的敬畏。
“不用担心我。随便找个僻静的小村子把我放下就行。”
那个有些英气的九妹轻哼了一声:“怕了。”
“有点。”
九妹不再多问。人之常情。她知道苏北下车后会第一时间报警。不过。警察來到这里至少是明天中午。
这一路上。苏北也大概了解到两人的來路。他们在逃命。怪不得车开得这么狠。
男司机试图打探苏北的底:“朋友不是本地人吧。”
“坦白的说。我都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是闽西省。”
两人面面相觑。这人脑袋有病吧。
九妹道:“如果你不是迷路了的话。一定是在逃命。”
“你们又何尝不是呢。”
“放肆,”九妹的枪再次对准苏北的脑袋。
有沒有杀机。苏北一根汗毛都能感觉到。对于这种江湖气息很浓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不过还是很满意。他们沒有对一个陌生人下手。
司机示意九妹消停一会儿,保持警戒这个小伙子并不像敌人,“小伙子,你是哪里人。”
“华夏人。”
司机淡笑一声,知道苏北也怕他们出卖了他,“我有言在先,并不是我们不拉你,情况紧急而已。前面只有一个村子叫六排房,里面的村民都很淳朴,如果你是在躲避仇杀的话,是个好去处。”
“谢了。”苏北觉得两个人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否则即便撞了自己,也不会冒险问自
己的死活。
苏北的身上连手机都沒有,不是丢了,而是故意扔了,扔在海里,只记住了柳寒烟几个人的电话号码。
手机这种东西有利有弊,前一阵子遇到的国安的小李琳不就是具备这种本领吗。索性身上还有张卡,足以支持他做一些事情。
漆黑的夜,只有这辆颠簸的车,灯光照在前面的路,路就是山,山里还有路,体制稍差一点的人,早就晕车了。
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车子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前面出现一座靠山的小村庄,总计沒几乎人家,有一家亮着灯。
司机把车掉头停在路边,以备不时之需,这些都是常年积累下的江湖经验。
“九妹,还是你留在车上,我先过去看看。”
“还是我去。”
“别挣了,刀山火海都过來了,还怕什么。”司机给九妹使了个眼色,还是让她不要放松对苏北的警惕。
司机进了亮灯的院子,九妹又要观察同伴的安慰,还要警觉苏北耍花样。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小山村夜晚的宁静,不过这巨大的枪声在这绵延的大山里是微不足道的。
“坐着别动,”九妹蹭的跳下了车。
九妹刚下车,便意识到事情不妙,从山坡上突然冲下來几个人,接着就是狼狗狂叫的声音,再一转头,村里的灯全亮了,乌泱泱的一堆人冲了出來。
“哈哈,董爷沒算错,你们果然是自投罗网來了,”一个彪形大汉拎着被子弹射穿大腿的司机,狠狠的将他踩在脚底下。
九妹目光中闪过一缕仇恨的目光,“梁子,你敢出卖我,”
“识时务者为俊杰,何谈的出卖,看在你这么多年來很照顾兄弟的份上,把东西交出來,我饶海哥一命。”
“做梦吧,就算我阿九今天死在这里,也要除掉你这个败类,”
九妹举起手枪,飞快的扣动扳机,梁子似乎知道九妹是个快枪手,连忙躲在一个小弟的身后。
很可惜枪沒有响,九妹懊恼的看了眼枪,无名指在枪托上一弹,心里咯噔一下子。
苏北尴尬的把弹夹递出來,挠挠头,“不好意思,在车上不小心给你掉包了。”
“你,”九妹早料到这小子有问題。
“怪我吗。谁喜欢被人用枪指着头,还给你。”苏北将弹夹扔了出去,可为时已晚,山上的人已经将他们彻底包围,无数把枪对准这辆皮卡。
两名精壮的男子下了九妹的枪,一低头,车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梁哥,车上还有个小子。”
“谁。”
“沒见过。”
梁子确定九妹沒枪后,才走了过來,一脸阴笑看着九妹,“九姐,这可不能全怪我,董爷给出一个我无法拒绝的价格。对了,董爷让我转告您,只要把东西交出來,并且做他的小老婆,他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啐,”九妹一口口水吐在梁子的脸上。
梁子的笑容在脸上抽搐了两下,扬手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抽了过去,“我叫你一声九姐是看得起你,不识抬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