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看着彬子的表情。心里有些不解。灵隐山确实足够凶险。但也沒到这种地步。早年间苏北曾经和队长和寒雪姐周游过整个山区。除了层峦叠嶂的悬崖峭壁。还有毒蛇剑蟒外。沒什么大不了的。
苏北忽然有了个诡异的念头。难道这两年灵隐山有变化。“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蛇。”
“蛇。”三人叹了口气。显然这不是什么充满危险的挑战。
彬子感觉自己的胆量受到了质疑。连忙解释说:“苏总。我从小在山区长大。一般的蛇。哪怕是蟒蛇。我都随便玩。不是我故弄玄虚。那条蛇太大了。还有鳞片呢。”
曾龙见这小子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笑道:“苏总别听他瞎说了。现在正好是正午。山里的瘴气比较稀薄。赶紧赶路吧。”
苏北摆摆手。示意矮个子向导继续说下去。
彬子肯定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蛇简直太大了。我们搜救队有一段悬崖实在是过不去。变想用**炸开一个豁口。说來也奇怪。真的像网上传的灵异事件似的。**点了几次都不成功。偏偏赶上两个消防队员去检查的时候爆炸了……”
“然后呢。”
“搜救队死了人。我们就想撤离。当天晚上。值夜班的人看到一座山再移动……”
曾龙听得想笑:“山怎么会动。”
“因为那不是山。是一条大蛇。有多大。”彬子不知道怎么形容。用手做了个夸张的手势。“跟一列火车那么大。它从我们放**的山洞蹿出來。真的算是山崩地裂。当场就砸死好几个还在山脚下熟睡的队友。”
曾龙看了看达琳娜。两人面面相觑。天底下真有这么大的蛇吗。而且长鳞片的蛇。在华夏的图腾中那可能就是龙了。
“剩下的人吓傻的吓傻。跑的跑。等我跑出山区后才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來了。”彬子深深的叹了口气。知道他的话说出來别人都不信。
苏北皱了一下眉头说:“如果我从这进山的话。你能回忆出当年出事的地点吗。”
“能。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苏北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和笔。让彬子把线路画下來。
当彬子落笔开始画地形图的时候。苏北就知道他沒说大话了。如果不是对那个地方有着极深刻的记忆。不可能画的这么细致。每一座山崖每一条溪谷。地标性的植被都做出了标注。
苏北盘算道。向导所说的巨蟒出沒的地方会不会就有一株灵草。苏北此前得到的两株灵草算是普通的。如果是那种千载难逢的高级品种。有猛兽护卫也说不定。联系起达琳娜说的高僧。以及他在灵隐镇遇到的三个神秘高人。他更加确信了这个想法。
进入古武的地阶。普通灵草对苏北真元的提升意义已经不大了。好比重病的人吃一些止痛药。如果能得到一种高级灵草。说不定他还能提升。甚至进入天阶都不是沒有可能。在古武修炼史上进入天阶是个怎样的概念。还用惧怕几大家族的古武门派威胁。真是笑话。
一个多小时后彬子才将这张很细致的地形图交给苏北。苏北将地图放在贴身的裤兜。从达琳娜手里把背包接过來。
“曾队长。我这次走不知道会耽误几天。如果五天后我沒联系你的话。你去一趟江海。转告我老婆我过段时间才能回去。”
“苏总放心。您帮我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來的。哪怕每年……呃。”曾龙有些口误了。
苏北淡然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如果这次回不來的话。每年都要去江海一趟。哈哈。”
“苏总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逢凶化吉。”
“对了还有一件事。暂时不要把我的动向告诉李青云。坦白的说。我和李青云兄妹的关系不错。但是你也知道李家那样的大家族。可不是他李青云做主。”
“好的。我明白该怎么做。”曾龙只是国安小组的一个队长。国安小组高层都是李家人。背靠着华夏五大家族的李家。就算国安负责人李青云在家族中的话语份量也不是很足。苏北这次帮了这么大忙。他现在要进灵隐山似乎有什么秘密的私事。而这件事好像牵扯的关系很广泛。
目送曾龙等人下山。苏北抬头凝视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招牌式的微笑在他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哀伤和神思。眼前的灵隐山穷凶极恶。到处隐藏着未知的原始危险。他可以确定旅馆遇到的三个高手也在这山中。而且他们肯定会相遇。
这只是苏北已知的危险。还有很多不可预估的变数。灵隐山中有高级仙草基本上可以确定。到底有多少人來争夺。会不会惊动五大家族背后的古武门派。
他能否找到白画扇。进而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苏北的眼神中浮现出一缕沧桑和少见的迷茫。他之所以让曾龙去一趟江海。就是不放心柳寒烟。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让苏北不放心的人就是自己的有名无实的妻子。寒雪姐把柳寒烟交给自己。如果自己有什么闪失。那个傻丫头岂不是真的要苦等一生。人之所以怕死。就是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
远在万里之外的燕京市六号大院。世界上有钱的人很多。网上每天都会披露出各种豪宅。动辄几亿十几亿的都不稀罕。但是在京城天子脚下。能在三环里住得起四合院的不超过三家。如果把四合院的地皮卖了可能就十几个亿。但并不是有钱就能买下來的。这两处四合院早已被定位非物质文化遗产可以永世留存。所以在燕京住民房的不是穷人。而是贵族。
白家现任家主白海天精心布置的房间内。风尘仆仆进屋的白玄烨很随意的坐在一把檀木雕花太师椅上。整个古色古香的书房都被沉闷的气氛所笼罩着。除了白玄烨外。还有他掌管一省实权的父亲白峰。以及几名家族主要成员。
这么庄重严肃的气氛。肯定不是春节前鸡毛蒜皮的小事。众人都冷冷的注视着傲慢的白玄烨。玄组组长赵昆鹏的死。并不是沒引起轩然大波。只是沒有公开罢了。
白海天开门见山道:“今天让你们大家來。就是商量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來的苏北和画扇的事情。沒什么可以遮遮掩掩的。因为赵家。已经把赵昆鹏的仇记在我们的头上。如果现在家族不团结起來。各自为战。只懂得明哲保身的话。呵呵就等着横尸街头吧。”
“哼。
都是你们兄妹搞出來的祸端。如果赵家想要报复。就直接找白玄烨好了。”白玄烨的某位叔伯怒气冲冲的说道。
“哎。二哥消消气。不管怎么说玄烨和画扇都是我们白家的人。流着我们白家的骨血。”另一位姑姑说道。
“白家的骨血。两年前。白玄烨这个孽畜已经离开白家。谁都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
“对啊。现如今白家的家族生意刚刚复苏进入正规。不能因小失大。”
“可是。赵家在各个方面本來就和我们白家水土不服。他们巴不得利用这次机会消弱我们。听说那个苏北和李青云的关系也不错。如果人家李家都出手相助的话。我们白家有什么脸面不管自己的孩子。”
“孩子。白玄烨惹祸的时候。想过我们这些长辈吗。”
面色阴翳的白玄烨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微笑。笑容逐渐扩大。甚至变成了嘲笑。
“孽种。你笑什么。。”白玄烨的父亲又急又气。
白玄烨无所谓的给各位长辈拍了拍手。“哎。我笑的是。两年过去了。你们这些土狗瓦鸡还是那样。一点长进都沒有。”
“你说谁是狗。。”
“不不。别着急。我不是单指你们某个人。”白玄烨环视一周。“我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废物。是废物就不要不承认。让我这个当小辈的瞧不起。哈哈。”
白玄烨话一出口。立即引來了怒焰相向。
这份狂妄和嚣张。甚至变态。天底下沒有第二个人拥有这份气质。他骂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和爷爷。而这两个人正在帮助白画扇兄妹解决赵家即将到來的攻击。不懂得感恩。更不懂得礼貌。绝对是个恶魔。
白峰长叹一口气。一拳打翻了面前的紫砂茶壶。愤然离去。白玄烨和白画扇都是他亲生儿女。怎么会不心痛。
白玄烨足够冷傲。连白家的家长都不放在眼里。而这份傲慢和实力无关。白家这种百年家族。虽然一代不如一代。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势力上。只要白老爷子说一句话。白玄烨在江海的几处生意瞬间变成泡沫浮萍。而白玄烨不过是个玄阶中期高手。白家背后的古武门派随便能铲除这个不孝之子。
就算是弱者。白玄烨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皇者之风。让白海天这个大家长都自愧不如。当年白玄烨将白家一分为二。带着他拉拢的兄弟姐妹离开燕京远赴江海。这份魄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叶凌风说的沒错。白玄烨就是个恶魔之子。不过苏北也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冷酷绝情的人往往比这些平庸无能之辈更具有感情。
白玄烨目光扫过白海天。淡淡的说:“画扇喜欢苏北。从今天开始。不管发生什么事。苏北我是保定了。哪怕爷爷和父亲想动他一根头发。我都会來燕京给你们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