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凝,有些玩味的看着李承泽。
李承泽的心不由的一突,有一种计谋被看穿之感。但是掩饰的很好,好似外面的一切和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司徒刑有些轻蔑的笑笑,陡然站起身形,几步来到银壶近前。
那外域商人也从别处知道了司徒刑的身份,故而没有上前阻拦。
“银壶本就珍贵,再勾勒上金丝,镶嵌上宝石,仿佛是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女,光彩夺目。”
七彩的阳光在银壶的折射下,显得异常的美丽,就连司徒刑也好似被这一份美丽所征服,有些呢喃的说道。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众人无不大为惊讶,这是出自《诗经》中的一段话,意思是说窈窕淑女体修长,披风罩在锦衣上;齐侯女儿多娇贵,嫁给卫侯到吾乡。她和太子同胞生,也是邢侯小姨妹,谭公是她亲姐丈。双手白嫩如春荑,肤如凝脂细又腻;脖颈粉白如蝤蛴,齿如瓜子白又齐;额头方正蛾眉细,笑靥醉人真美丽,秋波流动蕴情意。窈窕淑女身材高,驻马停车在城郊;四匹雄马多矫健,马辔两边红绸飘,鸟羽饰车好上朝;诸位大夫该早退,别让国君太操劳。黄河之水声势大,奔腾向北哗啦啦;撒开鱼网呼呼响,鳣鲔跳跃泼剌剌,芦荻稠密又挺拔。陪嫁女子服饰美,媵臣英武又高大。
这是描写齐侯女儿娇贵漂亮的,但是司徒刑却非常巧妙借用这段话来隐喻这把银壶的美丽。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妙啊!”
细细咀嚼,众人眼前竟然出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绝世美女。
那几个谈论异域侍女的商人更是不堪,一脸的猪哥相,再看那些婀娜多姿,形态诱人的侍女,竟然如同爵蜡,没了刚才的冲动。
司徒刑不愧是司徒刑,仅仅几句小短句就描写出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描写放在此处根本不显得突兀,司徒刑以美女借喻酒壶之美,让这一把酒壶凭空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李承泽怔怔的站在那里,眼睛中流露出回味之色。
他刚才仿佛真的看到一个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绝世美女站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金碧眼络腮胡的外域商人,一脸诧异的看着众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更有人互相抱着,脸上露出猪哥,陶醉之色。
更有甚至,已经将手伸入对方的怀里。
“咳咳!”
司徒刑看着现场的情况越来越失控,不由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沉浸自己幻想世界中的众人陡然清醒过来。
那几个互相抱着,更伸出手掌的商人,脸上不由的流露出尴尬讪讪之色。
“如果说知北县的文气有十斗,司徒刑之才,足有八斗。”
“司徒八斗!”
“司徒八斗!”
“司徒八斗!”
也不知道是何人第一个如此叫,众人无不齐声叫好,大吼司徒八斗之名。外面的民众,都垫着脚后跟,伸着脖子,一脸好奇的看着。
燕归楼的小二急匆匆的走下来,仿佛天桥说书的艺人,站在人群前方绘声绘色的为众人描述酒楼中生的故事。
更是将司徒刑引用《诗经》中的诗歌背诵出来,请大家品鉴。
他的口齿很清楚,逻辑也很完善,但是却少了司徒刑的抑扬顿挫,还有蕴含在其中的韵味。
故而众人感受不到那种,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美女婀娜。
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对司徒刑的崇敬。
“司徒八斗!”
“司徒八斗!”
“司徒八斗!”
众人有些兴奋的喊道。
在众人的身后有一辆挂着青布帘子的马车。一个穿着青衫戴着毡帽的小厮从布帘后面探出脑袋,有些好奇兴奋的看着喝彩的人群。
如果仔细观察,不难现这个小厮的皮肤竟然如同凝脂一般白皙,根本不像男子,反而有几分女子的婀娜。
“小姐,他们正在夸司徒公子呢!”
穿着青衫,坐在棋盘之后,打扮好似男子傅蔷薇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斜了绿儿一眼。
侍女也知道说错话,笑着改嘴说道:
“少爷,司徒公子真是多才。本来,只是非常普通的一段诗词,被他读来,竟然感觉真的有那么一位绝世佳人。”
“不过,要我说,那是他没有见过公子,否则哪里会遥想齐侯女。我家小姐那才真的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蛾眉,巧笑倩兮。”
侍女绿儿一脸的轻飘,有些调戏的摸着傅蔷薇的玉手。只羞得傅蔷薇面色赤红,有些不依的敲打着绿儿,最后两人更是嬉闹在一起,不时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几个闲汉路过,眼睛不由的一直,脸上更是露出垂涎之色。
看着青色的车棚,几人隐晦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些淫邪的伸出自己手掌。
傅蔷薇和侍女绿儿好似根本没有察觉,还在车厢内嬉闹。
嘭!
嘭!
嘭!
就在闲汉的手即将碰触到车棚上垂下的帷幔之时,他的眼前陡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拳头。
嘭!
几个面色冷峻的年轻人陡然从人群中走出,相互交流了一个眼神之后,扛着几个闲汉很快就消失在深巷之中。
“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连烂柯山的人都敢动。”
。。。
司徒刑不知道外面生的一切,他正在
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两个相同大小的陶罐。
陶罐里被装满了水,仿佛只需要轻轻的添加一丝就会满溢而出。
但是司徒刑还是不满意,正在聚精会神的观察,生恐两个陶罐内的水多寡出现一丝偏颇。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恐干扰到司徒刑。
司徒刑的手很稳,没有因为被众目所视而感到紧张,他甚至隐隐有着一丝兴奋。他感觉,这一刻,他就是大乾的阿基米德。
随着最后一滴水落下,两个陶罐内的水线已经用肉眼看不出区别。
司徒刑这才站起身,环顾四周,声音清越的说道:
“冲少聪察,生五六岁,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时孙权尝致大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访之群下,咸莫能出其理。冲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则校可知矣。”太祖大悦,即施行焉。”
商人们顿时交头接耳起来,这个故事他们早就听过。有一次,吴国孙权送给曹操一只大象,曹操十分高兴。大象运到许昌那天,曹操带领文武百官和小儿子曹冲,一同去看。
曹操的人都没有见过大象。这大象又高又大,光说腿就有大殿的柱子那么粗,人走近去比一比,还够不到它的肚子。
曹操对大家说:“这只大象真是大,可是到底有多重呢?你们哪个有办法称它一称?”嘿!这么大个家伙,可怎么称呢!大臣们都纷纷议论开了。
一个说:“只有造一杆顶大的秤来称。”
而另一个说:“这可要造多大一杆秤呀!再说,大象是活的,也没办法称呀!我看只有把它宰了,切成块儿称。”
他的话刚说完,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人说:“你这个办法可不行啊,为了称重量,就把大象活活地宰了,不可惜吗?”
大臣们想了许多办法,一个个都行不通。可真叫人为难呀。
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小孩,对曹操说:“父亲,我有个法儿,可以称大象。”
曹操一看,正是他最心爱的儿子曹冲,就笑着说:“你小小年纪,有什么法子?你倒说说,看有没有道理。”
曹冲趴在曹操耳边,轻声地讲了起来。曹操一听连连叫好,吩咐左右立刻准备称象,然后对大臣们说:“走!咱们到河边看称象去!”
众大臣跟随曹操来到河边。河里停着一只大船,曹冲叫人把象牵到船上,等船身稳定了,在船舷上齐水面的地方,刻了一条道道。再叫人把象牵到岸上来,把大大小小的石头,一块一块地往船上装,船身就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沉。等船身沉到刚才刻的那条道道和水面一样齐了,曹冲就叫人停止装石头。
大臣们睁大了眼睛,起先还摸不清是怎么回事,看到这里不由得连声称赞:“好办法!好办法!”现在谁都明白,只要把船里的石头都称一下,把重量加起来,就知道象有多重了。
曹操自然更加高兴了。他眯起眼睛看着儿子,又得意洋洋地望望大臣们,好像心里在说:“你们还不如我的这个小儿子聪明呢!”
但是这些,和怎么鉴别银壶的真伪又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在我们外域,这样的人肯定会成为贤者。”
外域商人还是第一次听说曹冲称象的故事,笑着赞美道:
“他说的对,怎么可能为了称重,就把大象杀了呢?”
“一样的道理,怎么可能为了鉴别银器的真伪,就把银器毁了呢?”
众人虽然知道这是外域商人的借题挥,但是仍然有些语塞,竟然一时不知如何回他。
这么一件精美的银器毁掉,着实可惜。
“谁说一定要将银器毁掉,才能鉴别出真假?”
司徒刑微微一笑,眼睛中流露智慧的光芒,胸有成竹的说道。
看着司徒刑自信的目光,不知为何外域商人心中不由的一突,眼神里也多了一丝难掩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