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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现如今已经在大名单上了,是稳稳的天下十大,只要不出篓子,等到受衔典礼之后,这身份就能够公布天下了。
到了那个时候,他马烈日所要的一切,都会实现,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但如果陆左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那问题就麻烦了。
挡人前途,犹如杀人父母。
他要表明的,就是这个态度。
果然,尽管有我和杂毛小道这两个“失意者”在旁边,马烈日还是没有太多的收敛,十分隐晦地跟陆左提及了自己的态度,而大概是怕陆左没有能够理会到他话语里面的中心思想和精髓,临走之前,他还特地说得比较露骨了一点儿。
这话儿对于我和杂毛小道来讲,就没有那么友好了,杂毛小道怎么想我不太清楚,至少我这边是比较尴尬的。
我本以为陆左这个时候会站起来,对马烈日一番痛斥。
但是他没有。
陆左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老好人一般,笑眯眯地跟马烈日聊了几句,开口闭口道前辈,场面被弄得十分融洽,弄得我还以为刚才两人是相谈甚欢呢。
马烈日走了之后,我忍不住地抱怨了一声,说天知道他那什么天下十大是怎么跪舔得来的呢,跑我们这儿来耀武扬威是什么意思?
杂毛小道晒然一笑,说牛逼的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牛逼,只有心中虚弱的人,方才会小心翼翼。
陆左板着脸训我,说不管怎么说,人马烈日也是江湖前辈,西北大豪,现在又当选了那什么天下十大,如日中天,该得意时且得意,我们多多少少,还是得保持一些敬意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总之脑袋有点儿疼,笑了笑,也没有再理会。
当天晚上,除了马烈日,倒也再没有人来拜访,我们睡了个好觉。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起来,我没敢怠慢,在院子里连功,一身热腾腾的汗,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我去开门,却见三绝真人在门外守候。
我瞧见他的脸色有一些憔悴。
我之前对这位老道人的影响不多,听别人说过机会,说第一届的天下十大里面,三绝真人属于垫底的几人之一,甚至有人评价他是鱼腩十大,不过他给我的感觉,依旧是顶尖的高手,并不像别人所说的那般不堪。
特别是林齐鸣跟我们说起的内幕,说力保屈胖三的人里面,也有三绝真人在。
要知道,三绝真人在天下十大里面属于吊车尾的一员,如果屈胖三上了,他很有可能就下去,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愿意站出来保屈胖三,说明人家也是挺有原则的。
三绝真人别的我不能说太多,但至少人品我觉得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至少比马烈日强许多。
瞧见开门的我,三绝真人也是有些诧异,随后便是尴尬,大概是听说了一些什么,冲着我笑了笑,说陆言,早上好。
我说真人你好,请问你找谁?
三绝真人说陆左或者萧克明在么,又或者你在也可以,我说几句话就走。
我说都在,都在,您先进来吧。
对于这个老人,我自然不能跟对马烈日一般,将他引进了堂屋坐下,先给泡了茶,又去将几个人都给叫醒过来。
除了屈胖三之外,陆左和杂毛小道都已经起来了,赶过来相陪。
三绝真人见大家都在,连忙阻止了两人的行礼,然后说道:“这几天我心里面一直憋着几句话,找不到人说,憋闷得很,几位要是不嫌弃我老头子啰嗦,就劳烦听一下我的心声……”
陆左很有礼貌,说真人可别这么说,有话请讲。
三绝真人说这一次天下十大的评选,无论是在小鹿岛,还是员峤岛上,诸位的表现都是有目共睹的,贫道上一届虽然腆居其列,但也知道这一次论实力,我绝对排不进里面,名单出来之后,风言风语的人甚多,我自己也没脸待在其中,本来打算跟组委会提交辞呈,却不料被海常、善扬两位道友拦住,这才拖到如今……
他倒也是直言不讳,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将这件大家心知肚明却又不太敢议论的事情说了出来。
对于三绝真人的坦陈,陆左有些意外,说真人你的意思是?
三绝真人说我并非恋栈不去的人,第一届入榜,本就十分勉强,这一届争议如此多,我再腆着脸位列其中,自己都没有脸回去,去面对东北的乡亲父老;之所以等到今天,主要是想当面跟几位说一下,那榜单并非我意,回头了,我便去辞了……
他说得坚决,诚意十足,比起马烈日担心我们闹事而言,更加真诚。
陆左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好言宽慰他道:“真人,天仙宫位于东北,家大业大,门下弟子众多,关系复杂,你若是去出了这个头,只怕不太好。”
三绝真人惨笑,说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总不能让人家戳我脊梁骨啊?
陆左笑了,说真人别急,这事儿到底是个怎么说法,说也不知道,你且按耐住性子,说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变化呢?
他好劝歹劝,将三绝真人给送走。
人离开之后,陆左回来,问我和杂毛小道,说你们觉得他的话儿,有几分真,几分假?
杂毛小道摸了摸下巴稀疏的胡子,说若说没有半点儿眷恋,这话有点儿假,但出家人最重要的除了名利之外,还有名节,看得出来,三绝真人是个要面子的修行者,这种嗟来之食,的确是受之有愧,意思也挺坚决的。
陆左听完,叹了一声,说好端端的局势,何必要弄得这般糟糕呢?
听到陆左的叹息,我的心里也忍不住一叹。
按理说,三绝真人这样的前辈,如果能够成为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但此刻名单一出来,大家的心里都有了嫌隙,真正想要走到一块儿来谈论交情,还真的是有些困难了。
毕竟有这件事儿摆在这里,即便不去刻意想,都好像是横在心头的一根刺。
你怎么拔,都难拔掉。
陆左和杂毛小道似乎有过什么沟通,不过两人显得十分平静,也不跟我多说什么,连着两天,倒也是十分平淡。
其间陆续又来了一些人,有的我在场,有的却也不在场,就不一一赘
叙。
受衔典礼前的头一天晚上,夜里八点多,陆左和杂毛小道带着我离开小院儿,又是一段路的周折,绕开身后的尾巴之后,我们来到了上一次见到威尔的四合院。
推门进去,院子里站着一个人,瞧见我,又诧异又高兴。
他冲过来抱住了我,说陆言,嘿嘿,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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