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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的警察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刑事警察,就是动漫以及日剧中常见的那种,负责侦破各种犯罪案件,另一类是公安警察,类似中国的国安局,负责国家安全和情报收集,拥有包括调查、搜查、逮捕在内的多种权力,可以使用各式各样的侦搜设备以及手段。
公安警察体系庞大,拥有上万名职员,在全国各地都有分部,不过除了东京警视厅有单独部门之外,其余的大都挂靠在当地警察本部所属的警备部名下,大阪府也不例外。
青木阳介就是隶属大阪府警察本部警备部的一名公安警察,名校毕业,精通英语,能力出众,可惜因为作风散漫,特立独行,被上司认为不够稳重,难堪大用,30多岁了还卡在警部补的职位上无法升迁,被同龄人视为废物和笑料。
1995年9月4日早上,青木阳介刚一上班,课长就把他叫去了办公室,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夹,吩咐道:“外务省国际情报局让我们配合调查一个人,你去负责这件事。”
“外务省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指手画脚了,调查美国人还是欧洲人?”
“一个中国人,这是他的档案,你先看看吧。”
青木阳介接过文件夹,翻开一看照片,惊讶道:“这不是那个20亿日元的科技天才吗?”
7月份的时候,东瀛著名八卦杂志《周刊文春》刊登了一篇介绍杜秋传奇故事的文章,标题拟的非常夺人眼球,叫做“科技天才OR犯罪天才?谜一样的20亿日元富豪发迹史”,青木阳介记忆力很好,对此印象又很深,因此一眼就认了出来。
“课长,这家伙回到东瀛了?”
“今天下午2点30分的航班抵达关西国际机场。”
“下午就到了,现在才安排我去干活,来不及吧?”
“杜秋身边有外务省的情报人员随行,你的工作是协助她做监听记录,因为她英文不好。”课长指了指文件夹,提醒道:“同行的还有一位美国亿万富翁的女儿,不要打扰到她,否则引起了国际纠纷,你连警部补也保不住了。”
“美国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青木阳介一边漫不经心的敷衍上司,一边快速翻看一遍手上的文件,然后抱怨道:“杜秋8岁离家之前,22岁回国之后的记录很详细,中间在东瀛的14年却一片空白,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情?见过什么人?全都没有记录,让我怎么协助?”
“这正是外务省要调查他的原因,另外法务省的公安调查厅也在调查他,隐身14年而不被发现,说明我们国家的社会监管体系有很大的漏洞,必须要查清楚。”
“或许他有隐身或者变形之类的超能力,不如抓起来做科学实验。”青木阳介开了句玩笑,然后拿起一张在春城机场偷拍的四人合影照,羡慕道:“三美同行,桃花运一定很旺。”
“青木,中国政府和美国华尔街都非常重视这个人,你不要自作主张,轻举妄动,每天的监听情况都要向我汇报。”
“嗨,我会谨慎小心的。”
第二天下午,青木阳介按照要求去向课长汇报,走进办公室之后,劈头问道:“课长,你知道上衫谦信其实是女人吗?”
上衫谦信是战国时代的名将,被誉为“军神”,属于东瀛家喻户晓的历史人物,课长被问的莫名其妙,皱眉呵斥道:“青木,你在胡说什么?”
“课长,杜秋今天带着他的三个女朋友逛了大阪城公园,聊了一整天的战国人物以及故事,甚至把上衫谦信说成了女人。”青木阳介用手指点了点额头,说道:“我现在如果去参加历史学考试,应该可以拿满分。”
“他没有聊以前在大阪的生活吗?比如住过的地方或者认识的人?”
“一个字都没有提。”
“那继续监听吧。”
“嗨……”
第三天下午,青木阳介再次走进了课长办公室,问道:“课长,你知道资生堂、花王以及佳丽宝旗下一共有多少个子品牌吗?你知道山本耀司、三宅一生以及川保久玲的服装都怎么搭配吗?”
“今天他们去购物了?”
“是的。”青木阳介和昨天一样,用手指点了点额头,说道:“我现在如果去参加《ViVi》面试,应该可以当总编。”
《ViVi》是东瀛著名的女性时尚杂志,风格介于可爱和成熟之间,读者以女大学生和办公室文员为主,警察本部的年轻女职员几乎人手一本,所以课长这种五十多岁的秃顶油腻大叔也不陌生,猜测道:“这么说杜秋以前做过和时尚有关的工作?”
“也许做过,也许没有,我听说他的记忆力远超常人,可能是把以前看过的杂志内容讲述了出来。”青木阳介两手一摊,无奈道:“东瀛的时尚杂志实在太多了!我每个月的工资一大半都被老婆拿去买化妆品了。”
“是啊,时尚杂志太多了,我的两个女儿……”
第四天下午,青木阳介又一次走进了课长办公室,这次没有空着手,而是带了一个外卖食盒,说道:“课长,你知道东瀛有多少种拉面吗?你知道章鱼烧有多少种口味吗?”
“这么说他们今天肯定去品尝美食了,大阪是天下厨房,来这里的游客,没有不被美食征服的。”
“是的。”青木阳介把食盒放在办公桌上,点着额头说道:“我现在如果去道掘顿美食街参加……”
“你可以去当厨师了。”课长已经学会了抢答,指着食盒问道:“这里是什么?”
“大阪烧,杜秋在一家小吃店里亲自做的。”
课长吃了一惊,双手撑着办公桌站了起来,喝问道:“你被他发现了?”
“没有。杜秋一共做了十几个,我伪装成路过的食客,从他那买的。”青木阳介打开食盒,拿出两双筷子,笑嘻嘻的说道:“课长,一起尝尝吧,500亿日元大富豪亲手烹饪的美食,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品尝的。”
大阪烧是东瀛代表性的美食之一,以鸡蛋和面粉为主料,加入海鲜、肉类以及蔬菜等配料烹制而成煎饼,食盒刚一打开,浓郁的香气升腾而起,微微焦黄的面饼,苍翠新鲜的蔬菜,外加点缀其中的虾仁和鱿鱼,仿佛一副绝美的风景画,课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接过筷子,问道:“什么500亿日元?”
“杜秋的公司,据说估值已经达到了5亿美元,相当于500亿日元。”
“真是厉害呐,我记得两个月前才20亿呢。”
“可不是么……”
课长夹起一块分割好的大阪烧,塞入口中,只觉得外表酥脆,内在松软,香嫩劲道,堪称平生吃过最美味的大阪烧之一,于是没等食物咽下肚子,就语气坚定的推断道:“他以前肯定在大阪做过厨师,不然做不出来这么正宗的大阪烧!”
青木阳介连连点头,表示完全赞成。
两人风卷残云,很快把一盒大阪烧消灭光了,吃干抹净之后,青木阳介一反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立正站好,表情严肃的说道:“课长,杜秋明天要去神户了,我想跟过去继续监听,请您允许!”
“神户是兵库县警察本部负责的地方,我们无权越境监听。”
“神户的公安警察都是废物,我偷偷的过去,不会被发现。”
“胡闹!我不会批准的。”
“那我申请休假几天。”青木阳介换回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摸着肚子说道:“今天吃了太多美食,得了肠胃炎。”
课长看了看办公桌上空空如也的食盒,犹豫了片刻之后点头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吧。”
“多谢课长。”
在青木阳介出门的时候,课长叫住了他,叮嘱道:“休息好了之后记得来我这里报道。”
“嗨。”
第五天下午,青木阳介没有按时来报道,让期待了一整天的课长怅然若失,好在第六天早上,他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了在里面等候的青木阳介,心情大好,主动问道:“今天又准备问我什么问题?”
“杜秋昨天晚上回到了大阪,准备今天下午去旧金山。”青木阳介有些无精打采,没有接话茬,而是扬了扬手上厚厚的文件袋,说道:“这是他在大阪逗留期间的监听文字记录。”
课长认识青木阳介差不多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消沉,问道:“你怎么了?不是真的得了肠胃炎吧?”
“课长,我觉得我们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没有在杜秋处于人生低谷时发现他,然后把他留在东瀛。”青木阳介摸着最近几天有些浓密的胡须,惋惜道:“他的离开,是我们国家的损失。”
课长觉得他太夸张了,不以为然的说道:“500亿日元的资产对个人来说很多,但对整个东瀛来说无关紧要。”
“我说的不是钱,而是才华,杜秋在很多领域里都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才华,是天才中的全才。”
课长仍旧不以为然,开玩笑道:“懂一些历史和时尚知识也算才华吗?在厨艺方面他确实很有才华,不能经常吃到他做的大阪烧,我承认是一种损失。”
青木阳介礼节式的笑了笑,然后弯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机,说道:“昨天黄昏的时候,杜秋在神户港附近的美利坚公园唱了一首歌,我转录了下来,给你听听。”
“什么歌?”
“他说是他养父去世之后自己写的歌。”
青木阳介把录音机放在办公桌上,按下了播放键,磁带慢慢转动,传出一个男人唱歌的声音,声音很轻,有些低沉,没有乐器伴奏,只有隐约的风声和海浪声,偶尔还有海鸟鸣叫的声音。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是因为黑尾鸥在码头鸣叫……”
“随着海浪,一浮一沉……”
“叼啄着我的过去,飞向远方吧……”
“……”
课长年过50,早已对音乐不感兴趣了,开头几句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当他听到“薄荷糖,渔港的灯塔,生锈的拱桥,废弃的自行车”这四句看似毫无关系的歌词时,长年累月压被压抑着,仿佛枯井一样的情绪忽然剧烈波动了起来,眼前闪过一串串童年和少年时代的美好回忆,然而这些美好的回忆转瞬之间就变成了泛黄的照片,飘散在远逝的时光中,再也无法追回了。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是因为还没遇见到你……”
“像你这样的人存在这世界上……”
“让我稍微的对这世界感到喜欢……”
“……”
短短不到5分钟的歌声很快就播放完了,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沉默了好一会之后,青木阳开口说道:“我前几天重看了一遍中国去年拍摄的《三国演义》,其中有一段曹操对刘备说的话,很适合杜秋。”
“什么话?”
“具体台词我记不清了,大概是说龙能大能小,大的时候能飞到宇宙中吞吐云雾,小的时候能藏在海浪之下让人无法察觉。”青木阳介有些不自觉的模仿电视剧里曹操的语气,点评道:“能躲藏14年让整个东瀛都无法察觉的人,一定是了不起的天才,当他起飞的时候,一定能飞的很高。”
课长犹自不信,问道:“神户那边没有发现认识他的人吗?”
“没有,杜秋大摇大摆的在街上闲逛,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那么他离开神户之前的住所在哪里?”
青木阳介两手一摊,无奈道:“杜秋把整个神户都逛了一遍,没有刻意寻找某处住所,也没有在某处地方长期停留。”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不想找回养父的遗物吗?”
“他在神户港附近挖了一小袋泥土,当作养父的纪念物,然后就离开了。”青木阳介说道这里,敲了敲办公桌上的文件袋,说道:“他当时还用中文念了两句诗,我听不懂,你找人翻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