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进宫,就是元太后的棋子,如果她只是一般的女子,皇上也不至于如此厌恶,可是皇后也好,贞妃也罢,都是元太后想要用来控制皇上,巩固地位的手段,皇帝如何能不厌恶?
如今,钟家所有的下场都是效忠于元太后所致,如果贞妃长点脑子都该明白,与其在这里跪着,不如好好的立足宫中,以后,不愁没有机会求情或者报仇。
元太后是个极度自负的女人,她毁了钟家,必然会觉得如今护着钟家的女儿是在恩赐,贞妃会感激,且朝中那些忠于她的人都在看着,钟家毁了,如果太后连钟家的女儿也容不下,那么,那些人的忠心,也会萌生其他的心思。
所以,元太后不会动贞妃,反而会护着她。
该怎么做,贞妃自己想想就该明白。
贞妃跪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因为跪了许久,太阳晒着,本就娇贵的她,脸色已经很不好了,身旁一直跟着跪的宫女急忙道,“娘娘,贵妃娘娘的话不无道理,您还是回去吧,你身子要紧啊!”
贞妃闻声,点了点头,“扶本宫起来!”
宫人急忙站起来,把她扶起来,可是还没站稳,贞妃一阵晕眩,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几个宫女急忙扶着她,惊恐大叫,“娘娘,娘娘醒醒……”
贞妃被抬回了自己的寝宫。
早朝的事情传回彰德殿,元太后病情又加重了。
楼月卿难得的空闲,带着灵儿出府玩。
一大早楼奕闵就出府了,带着楼琦琦上普陀庵看宁国夫人,而蔺沛芸也一早就出门去了辅国公府,所以家里也没什么人。
一大早就带着小丫头出城玩,让管家看着府里,带上生活所需,打算去庄子那里住上一两日,反正京中如今也没什么大事儿。
没她的事。
宣政殿,容郅正在和几个大臣商议朝政,殿内除了几个大臣,连伺候的宫女都没有,可见商议之事甚为隐秘。
几个大臣包括慎王爷,秦右相,刑部尚书,还有新任大理寺卿,和户部尚书。
殿内气氛紧张,甚至有些压抑。
几个大臣都低着头,不敢出声,而容郅,坐在桌案后面,看着手里的奏疏,这是今日一早收到的奏疏,是从晋州快马加鞭送来的,是楼奕琛还未收到他的命令之前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疏,晋州这次事情的奏报。
看着上面的内容,容郅脸色很差。
整个殿内的气氛愈发阴沉,几个大臣摒着呼吸,虽然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可是容郅一句话都没说,就让他们站着。
突然,从容郅手里丢出一样东西,砸在他们中间的地上。
几个大臣皆疑惑不已,不懂这是何意。
慎王较为大胆,不解得问,“敢问摄政王,此为何意?”
容郅脸色不太好,想必是压抑着没有震怒,慎王一问,他淡淡的说,“王叔可看看!”
慎王比他大一辈,所以叫他王叔。
闻言,慎王弯腰捡起地上的奏折打开来看,可慢慢的,脸色就极为不好了。
秦右相看着慎王,不由疑惑,怎么摄政王看了脸色不好,慎王看了也反映这么大?奏折写了什么?
慎王看到后面,握着奏折的手都抖了,脸色尽是愤怒,抬眸看着容郅,作揖沉声道,“王爷,若是奏疏上所言为实,郭氏一族,当满门抄斩,株九族也不为过!”
私采金矿,强征矿工,草菅人命,意图谋反,此乃诸九族大罪。
闻言,几位大臣皆面色大惊,郭氏一族犯了何罪,竟要满门抄斩?
谁都知道慎王遗传了老王爷的脾气,移向公正不阿,一切以国法为准,究竟是什么事情,竟让王爷觉得可诛九族?
诛九族的大罪,并非可乱定的。
郭家发迹晋州,乃楚国皇商,富可敌国,地位极高,又与元家和英王府结有姻亲,牵一发而动全身,郭家有罪,该如何处理?
容郅看着慎王爷,再看看旁边的几个人,淡淡的说,“你们也看看!”
闻言,秦右相第一个接过慎王爷手里的奏折,看了起来,越看神色越凝重,甚至,脸色铁青,身形微颤。
随即看完了几个大臣也陆续看了,没有一个人脸色好。
容郅看着他们脸色如此差,微微拧眉,看着他们缓缓开口,“这些,都是楼奕琛前往晋州查探出来的结果,你们有何看法?”
秦右相沉声道,“启禀王爷,若宁国公所奏皆属实,郭氏一族当诛九族也不为过,地方官员与郭家官商勾结为其掩盖着等滔天大罪,皆该定罪!”
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被察觉,然而却无人上报,甚至,这一年来晋州一带好几个官员暴毙,然而却无人上报,甚至都被灭口,晋州太守以及那里的那些官员全部为其兜着,如此罪行,诛九族也不为过。
刑部尚书刘康和语气铿锵的道,“殿下,郭家与元家和英王府皆是姻亲,如此大的事情,怕是两家也参与其中,臣斗胆,请王爷下令彻查!”
在这里的谁不知道那几家的心思?郭家所做的事情,怕是那两家也脱不了干系,甚至,还有可能是参与其中,或者,他们是主谋。
元家的心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
这次钟家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不过是太后的替死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