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语嫣给楼月卿的第一感觉就是作!
梅语嫣一身华丽的衣裙款款走进来,身后簇拥着几个丫鬟,人也是难得的美人,尤其是还算高贵端庄的,完全没有埋没她大家闺秀的气质,但是,却又太过刻意!
好似可以的在维持她的端庄一样,楼月卿一向对这样的女子没什么好感!
梅语嫣一走进来,看到南宫渊的旁边在宁煊,其实并不惊讶,但是,看到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却坐着一个女子,好似看了她一眼,在她还未仔细看,便转头回去,一身白色尤为显眼,而桌边站着两个侍女,应该是她的人,倒是惊讶了!
这女子是何人,怎么会跟南宫渊和宁煊坐在一起?
不过,惊讶只是一刹那,随即恢复如常,提步缓缓走进来,朝着南宫渊盈盈一拜,“妾身参见王爷!”
看着梅语嫣,南宫渊面色淡淡,挑挑眉,“王妃怎么来了?”
梅语嫣柔柔道,“妾身见王爷不在驿馆,问了那里的侍卫才知道王爷出来了,便出来寻,才找到这里来!”
南宫渊闻言,倒是笑了,“王妃真是厉害,这么快就知道本王在这里了!”
梅语嫣咬着唇畔,倒是不知道如何接话。
南宫渊也不等她回答,淡淡的问,“找本王有何事?”
梅语嫣忙道,“也没什么事,妾身初来楚京,对这里不甚熟悉,便想着找王爷与妾身一起逛逛,不知王爷可有闲暇?”
已经到了两天了,可是因为南宫翊的身体状况,只能推迟面圣的时间,这次来楚的使臣也就她一个女眷,没人陪着,她在驿馆两天,确实是烦闷了。
可是,这里不是金陵,她也知道楚京有些乱,所以,自然是不敢自己出去乱走动。
闻言,南宫渊笑了笑,看着她淡淡的说,“是本王忽略了这点,王妃莫怪!”
“妾身不敢!”
南宫渊看着梅语嫣淡淡一笑,“既然今日都出来了,那就出去走走!”
“谢王爷!”
南宫渊看着楼月卿,眉眼间仿佛从来没有方才的冷淡,而是带着一丝笑意问道,“小月和阿煊可要一起?”
宁煊一脸无所谓,“我随意!”
楼月卿这才看着他挑挑眉,随即淡淡一笑,“不了!”
梅语嫣这才仔细的看到楼月卿的长相,愣在那里,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是,连她都觉惊艳。
她自问自己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在金陵,人人都道她是继甄皇后和容太妃后,东宥第一美人,她也自问,自己的美貌,在金陵无人能敌,哪怕是甄皇后和容太妃都比不上她,只是今日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竟觉得,自己太过自大了。
眼前的女子,给她的感觉,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空灵和出尘,肤若凝脂,黛眉入鬓,那双眸子平静的看不到任何波澜,却能让人忍不住沉迷
她是谁?楚京怎么会有这般绝色的人
楼月卿被她这样看着,倒是笑了,“王妃为何这般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
梅语嫣方才回神,才知道自己失礼了,忙道,“不不是”
楼月卿挑挑眉,倒是没说什么。
梅语嫣这才看着南宫渊轻声问道,“王爷,这位姑娘是”
南宫渊笑了笑,道,“王妃不是说想知道楚国卿颜郡主是何等美人?这不就是了!”
闻言,梅语嫣猛然一顿,随即看着楼月卿,眉眼间尽是不可置信
这就是太子喜欢的女子?
怎么会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之前她想象过能让南宫翊连她都可以拒绝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本以为应该是个善于魅惑人心的,所以才让太子如此这般着迷,又让楚国摄政王对她痴迷,定然是一个很懂得魅惑人心的女子,就像那些一心想勾引男人的贱人
可是,眼前这个看着出尘的女子,怎么看也不像啊!
楼月卿看着梅语嫣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淡淡一笑,轻声问道,“王妃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可是身子不适?”
梅语嫣忙道,“没没有!”
楼月卿挑挑眉,“真的没事?若是不舒服我立刻让人去请太医”
“不用,我没事!”
楼月卿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事就好”
梅语嫣没再说话。
南宫渊这才开口,“那本王和王妃先走了,你们自便,改日再聊!”
说完,点头致意,这才带着梅语嫣离开。
他们一走,楼月卿坐下,看着宁煊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不由得挑挑眉,“怎么?你对这个闳王妃好似有意见?”
虽然宁煊什么也没说,但是,若是这点都看不出来,那楼月卿就白认识他这么多年了。
宁煊不否认,低声道,“只是觉得,阿渊娶她,太不值!”
一个心不干净的女子,确实不配做南宫渊的妻子,只是,南宫渊答应娶她,谁也没办法!
楼月卿闻言,莞尔一笑,无奈道,“他要的不过是娶了梅语嫣之后的效果,何况,对于他来说,覃子衿死了,谁做闳王妃其实都不打紧,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为他感到不值?”
值不值得,南宫渊自己心里有数,谁也无法衡量。
梅家拥兵自重,野心勃勃,这是事实,如今更是想要利用梅语嫣的婚姻来为梅家赢得更高的地位,甚至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南宫渊不管如何,心里都是在意东宥江山的,所以,为了东宥的江山,娶了梅语嫣,其实没什么损失。
世人都以为他狂妄,说他是南宫翊皇位最大的障碍,可是事实上,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个位置谁做,否则,凭着他和东宥皇帝的关系,和以前南宫翊的愚蠢,他想要取而代之有何难?
宁煊淡淡一笑,“我总是说不过你,这些我也明白,只是他算了,我们不说他,说说你吧!”说完,眉眼带笑看着楼月卿、
“我?”楼月卿笑了笑,“我有什么好说的?”
宁煊剑眉轻佻,“是么?我可是听到了不少你的事儿,小月不打算跟我说说?”
一路上,哪怕是日夜兼程,可是,越靠近楚京就听得越多,宁煊当时就在想着,还以为几年的平静人还真的安分了,没想到,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样喜欢搞事情!
楼月卿莞尔,轻声道,“不过是人云亦云,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如此,不说便是!”宁煊温声道,顿了顿,又问道,“那你和南宫翊又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你跟他,并不认识!”
这个问题,萦绕在心许久了,南宫翊对楼月卿势在必得的样子看来,绝对不是一时兴起,他对楼月卿必然是心怀爱意,且不浅,但是,问题是,他俩并无交集,南宫翊在性情大变之前,鲜少离开金陵,哪怕是离开,楼月卿也不在宥国境内,怎么会认识?
四年前楼月卿踪迹全无,整整三年,人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不曾有过任何消息,这三年不可能和南宫翊认识的吧,回来后也一直在养病,怎么想,楼月卿都不可能和南宫翊认识,而且,楼月卿一向对南宫翊那般的男子深恶痛绝,又怎么会跟他有交集?
可是,南宫翊那满腔情意从何而来?
宁煊甚至怀疑,南宫翊性情大变是不是跟楼月卿有关
楼月卿想了想,道,“这件事情我不想多谈,你也别问,可好?”
对于南宫翊,她真的是不想谈及,不想谈及那段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宁煊蹙了蹙眉,看着楼月卿并非玩笑,也只好点头,“好!”
一向都是如此,她不愿做的,他从来不会让她做。
楼月卿莞尔,随即想起什么,轻声问道,“嗯,对了,莫离为何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按理来说,莫离也到了可以回来的时间了,按照她的性子,想必也不会耽搁,这次宁煊进京,正好她可以一起回来,可是,却未曾见到。
宁煊答,“她本来打算与我一起来的,不过启程的前一日,收到了赤芍的消息,便和拂云一起走了,想必是去找前辈了!”
赤芍?
那是师父身边的人。
宁煊又道,“而且,我想,前辈怕是已经知道了你和容郅的事情,你怕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能瞒这么久,也已经尽力了!
端木斓曦不在姑苏城,她会听到什么,不是他们能够管得了了的,如果人还在姑苏城,自然是想瞒多久瞒多久,但是,端木斓曦在楼月卿离开后人也走了。
楼月卿默了默。“我知道了!”
她也猜得到,师父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楚,这是毋庸置疑的!
反正如今如何抉择,如何处理,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师父知道也好!她知道了,自己也就不用再继续担心。
只是,师父怕是会很难过。
宁煊温声道,“不过,前辈一向最是疼你,反对是必然的,同意,也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端木斓曦真心在乎这个徒弟,所以,哪怕再怎么反对,到最后,还是会妥协。
“我知道!”
这一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和宁煊聊了一会儿,楼月卿便打算离开了,她本就不能在外面待太久,不然容郅知道又得摆脸色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巧合,楼月卿竟然在下楼梯的时候遇上了元静儿,还有一个灰衣男子。
两人好似是来吃东西的,看到楼月卿,便停了下来。
楼月卿虽然围着面纱,不好辨认,但是身后的莫言和玄影元静儿不可能认不出来,再看着楼月卿的那双眼,便也确认了。
莞尔一笑,直接开口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郡主,真巧!”
被点了名,楼月卿自然不会否认,不过,也没有摘下面纱,看着元静儿,淡淡的说,“是挺巧的!”
说完,看着元静儿身边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才挑挑眉,出声问道,“这位不会就是元小姐的那位兄长吧?”
仔细一看,呵,跟元静儿还是有几分像的,所谓远房侄子,不过是忽悠那些没脑子的!
元静儿莞尔,不否认,而是笑了笑道,“没想到郡主也会关心这些事情,还以为郡主不问世事呢!”
“元小姐真会说笑,我又不是隐居深山,如何能不问世事?”顿了顿,看着两人,楼月卿诡异一笑,“不过,不愧是同出一脉,元小姐跟这位元少爷可真像,若不是听说这位是元丞相从族里过继的儿子,同出一脉,我还以为这是元小姐的亲兄长呢,瞧瞧这眉眼,跟元夫人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元静儿脸色一变。
元绍衍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眉眼带着笑意,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女子,倏然眯了眯眼,显然是不悦至极。
显然,自己的身世,楼月卿是知道的!
她故意这么说,意欲何为?
元绍衍很清楚,他的身世,是不能被外界所知的,毕竟父亲身居丞相之位,若是传出这样的事情,元家必会饱受诟病,父亲也会因此官途一落千丈!
在时机没有到来之前,元家绝对不能遭受这样的冲击。
之前姑姑就说过,楼月卿不好对付,这次害的姑姑承受如此奇耻大辱,又能让容郅对她言听计从,可见此人确实是有手段,只是,他就不信了,他控制在手中的人不少了,一个楼月卿,他还对付不了?
元静儿自然也知道兹事体大,嘴角微抿,低声道,“郡主可不要乱说话,这种玩笑开不得!”
哪怕她也不甘心让大哥这个身份回归,但是,若是大哥是父亲和母亲的长子之事传出去,元家便会饱受诟病,宠妾灭妻,欺君罔上,元家便完了!
“哦?”楼月卿挑挑眉,随即道,“那看来,是我想多了”
元静儿嘴角一扯,倒是没说什么。
楼月卿又道,“不过,元少爷这个模样,真的很容易让人起疑,所以,以后可要注意一点,毕竟人言可畏的意思,两位,一定比我清楚”
元家真是把人当傻子,怕是长点脑子的人看到,都会浮想联翩,想不误会,都难!
就是不知道,这事儿,是否能瞒到底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