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对这个冒牌“陈鑫浩”的身份心里有了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若真如她所想的那样,这因果又该如何计算?
“你一身罪孽,还好意思说是别人害了你?”小草看着他说道。
“哈哈哈哈,罪孽?”那人笑出眼泪,“修炼一途谁不是如此?唯有强者才能主宰一切。”
“到了你还债的时候了。”在修仙界打拼过不止一次的小草,太清楚这种邪修的秉性了,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你想怎么样?以前你只能被我炼丹,现在做鬼也是个废柴,我……”那人张牙舞爪态度嚣张。
“婉儿,这个鬼是不是很滋补?”小草没有理他,看向唐婉儿。
“大补。”唐婉儿很诚实。
“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那人一愣,这种被人当做食物轻描淡写讨论的语气太可怕了。
“那就送给你了,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小草笑得很甜。
“太好了,这下我有零食了,先吃一条腿,剩下的留着慢慢吃。”唐婉儿高兴的拍手。
“等一下!”那人满脸冷汗,“只要你们答应不杀我,我有回去的办法!”
“回去?”唐婉儿疑惑。
“你不想回去吗,回去就可以见到你的父母了,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回到梧桐界,我可以带你一起回去啊!”
小草心里猛然一颤,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望从心底弥漫出来,指尖开始微微颤抖,眼眶也湿润了。
“你想回去,你想回去的,对不对?”那人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渴望。
唐婉儿担心的看着小草,想说什么却是没有开口。
“你真有办法回去?”小草终于开口。
“有有有,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准备,可以打开三界屏障,只要你想走,随时可以动身。”
“你被本姑娘打成这样,还有本事开门?”唐婉儿质疑的毫不留情。
“仙姑,打开三界屏障之后,我在这边的一切都没用,所以我会毫无保留。”
“小草,你别冲动。”唐婉儿并没有因为仙姑二字而通融,严肃地提醒小草。
“嗯,我会小心。”
唐婉儿一跺脚,下面的邪修翻了个白眼,“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小心管用吗,小心管用哪儿有那么多鬼!”
“没办法,必须一试。”小草勾起嘴角,这唐婉儿疯疯癫癫的,倒是一片赤诚。
唐婉儿生气地踹了一脚邪修,“你不是有办法开门吗?赶紧的,让我看看,要是有一句假话,立刻吞了你!”
邪修挣扎着从唐婉儿的大脚下站起来,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装神弄鬼。”唐婉儿不屑的说道。
不多时,邪修身上开始散发出细细的光线,随着他的手印不断变换,光芒越发闪耀,交织在一起慢慢变成一片光幕。
小草和唐婉儿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讶,邪修已经完全看不出形状,一片光幕中心出现一个黑点,慢慢扩大成一个半人高的黑色洞口。
“婉儿,我要走了。”小草深吸一口气,知道是时候该走了。
“这能量门我也能打开,有什么了不起。”唐婉儿撇嘴。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小草问。
“你知道不就行了。”唐婉儿不在意的说道。
小草一脚踏进洞中,“我也不知道。”
看着小草的身影消失在黑洞中,很快光芒渐渐熄灭,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唐婉儿挠挠头,“你也不知道?那你到底是要去哪儿?”
不知道要去哪儿的小草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委托人的心愿未了,而且强大到无法言喻,她也只能走上这一遭了。
清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水果香气,仔细闻一闻,似乎还带着一丝奶香味。小草抽了几下鼻子,贪婪地吸进肺里,一时间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坦惬意。
“孩子,孩子,你醒醒。”一个声音在小草耳边不停地唤道。
谁啊,扰人清梦,小草翻了一个身,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快醒过来,孩子,快快醒转啊。”那个声音契而不舍地呼唤着。
小草倦意去了七分,不得已睁开眼睛,一个黑瘦老者出现在眼前,手里端着一柄竹筒送到自己嘴边。
小草顿时觉得喉咙里似乎烧起火来,痛得厉害,忙就着竹筒喝了几大口下去,泉水甘冽清凉,缓解不少不适。
“孩子啊,你能活下来是老天垂怜,可是这地方不能久留,你快逃命去吧。”老者将竹筒塞进小草手里,语气急促地说道。
逃命?小草皱眉,这里灵气稀薄,并不像灵界的模样,小壁虎想要回家的心愿她究竟完成了没有?
“你怎么还愣着,若是被村里的人发现你还活着,一定会将你处死的!”老者见小草一动不动,不禁加重了语气。
“为什么要处死我?”小草问道:“您又为什么要救我?”
老者长叹一声,“村中众人愚昧,我无法救你,谁知你命不该绝,尚有一息,既然活下来了,就赶紧逃出这里吧。”
“她在那儿!她还没死!”
小草刚要再问,却见老者听见这声音后脸色突变,抬眼望去,十几个村夫村姑打扮的人由远及近到了面前。
“好你个莫老二,你是不是要讲这个小扫把星放走?”领头的是个粗壮汉子,满脸虬髯,大声质问道。
“不不不……我……”老者连忙摆手,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众人纷纷将石头丢向老者,砸得他突破血流,额头上汩汩而出的浓稠血液很快糊住了眼睛,他用手去抹,却根本抹不干净。
“你们要干什么?”小草怒喝,想要站起来,却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伏倒在地,心里惊怒交加。
“来呀,把这个小扫把星抓回去烧死她!”领头汉子扬起手臂吆喝道。
“烧死她!烧死她!”众人跟着喊起口号来,皆是义愤填膺的模样。
小草被人驾着将手脚都绑了起来,用竹竿抬着向村落的方向走去,而她不仅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头也似乎要炸裂开来,完全反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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