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不能顺利回宫,林叶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在皇宫生活久了,钟离绝对没有林叶认识的人多,何况她到了大成境界,就算被钟离看见,也不会被赶走。
在入宫之前,林叶先去了冷月府。嬴政大婚期间,冷月府许多人离开了咸阳,让林叶很困惑。
咸阳城里还隐藏了许多民间好手,面对那些高手,根本就不能指望城防兵,一切都要冷月府去盯着。事出反常即为妖,走了这么多人,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至少在入宫之前,要打听清楚,在钟离那里才有个好借口。
林叶多次进出冷月府,聂家人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好奇这位刚刚死了亲哥哥,还敢进冷月府,还笑意盈盈地与每个人说话,显得没心没肺。
对于林叶来说,本来就没有与林风多少感情,而且丽姬也不是故意要杀他。大家赶的时间太过巧合,埋怨不了任何人,何必让自己过的难受。既然都是嬴政的女人,以后大家在一起,还是一家人,自然要来培养下感情。
喝着酒水,林叶问道:“金铜姐姐,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走了吗?她们这一走,咸阳城来高手的话,冷月府会不安生。零羽姐姐实力还未完全恢复,人手会显得不足。”
金铜也疑惑道:“公主走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行色匆忙,连少主的面都不让我们见。私下里公主在指挥,名义上还是以少主做主,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弄的我们也莫名其妙。”
林叶诧异了,道:“他们走的时候,丽姬没有与你们见面?确实有点古怪。”
至于古怪在什么地方,林叶想不出来,如果没有人告诉,打死她都不会相信丽姬会死。丽姬的身手那么高,咸阳还有谁能伤她,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人嘛。
金铜又道:“奇怪的事情不只一件,就在昨天,成蟜王子来到府上,接安轩入宫,说华阳宫有话要问她。成蟜带着华阳宫的令牌,我聂家不敢不放人。”
林叶露出了警惕,道:“我家钟离姐姐知道吗?安轩就是来刺杀成蟜的,他为何来接人?留在冷月府关押,比在宫里关押更安全。”
金铜道:“应该不知,因为钟离和大王,去追敏代公主了,今晚才回宫,怎么可能知道?但是成蟜出示了华阳宫的令牌,也不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以我聂家现在的情况,怎么敢反对?”
“更何况看管之人是家主零羽,成蟜亲来提人,家主哪怕有胡姬公主的命令,也会放人。”
这么一说,林叶也懂了。零羽对成蟜的心思,大家都看的出来。既然了断了往日情意,就会还了帝铭府往日对聂家的扶持。零羽不肯出来,未尝也有不知道如何还这个恩情,既然你成蟜亲自来要人,而胡姬等人又不在,她也不会做那个恶人,自然放人。
就算以后胡姬等人回来,也怪不到聂家身上,毕竟是太后要的人,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做主,聂家想要在秦国继续生存下去,就不会得罪任何一支势力。
林叶也坐不住了,那个安轩竟然入了宫,嬴政和钟离知道吗?知道也就罢了,万一不知道,可就麻烦了。必须尽快入宫,将这个事情告诉他们知晓。
急匆匆地过了宫门,这么晚还进入皇宫,估计除了林叶,其他人还真不敢做。把守宫门的侍卫没等询问,林叶就露出个恼怒的表情,他们就不敢再问。
因为林叶出入宫门太正常了,不是大王的命令,就是太后的命令。这宫里面的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更何况是宫里的这个小魔王。
至于钟离不准林叶入宫的话,侍卫们直接没往心里去,谁知道你是哪位?大家与你又不熟。万一得罪了这位小魔女,那可就有罪受了,总有无数个折磨人的办法,让你有理都没地方去说。
林叶顺利地进入皇宫,并没有去嬴政的寝宫,而是先来到侍卫营。大司命正在安排宫内驻防事宜,看见林叶到来,挥退了下面人,微笑地言道:“小叶子,侍剑女让你不准入宫,这才没几天,你怎么偷偷跑进来了。”
林叶坐下认真地言道:“钟姐姐也是为我好,毕竟逾越了规矩,至少要做给列国看。就算没有入宫腰牌,那些把守宫门的侍卫,与我也相熟,起码太后那里不会有什么话说。”
大司命听的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位宫里的小魔女,上下关系打点的非常好,除非是另派新人入宫当差,不然没人敢拦她。
特别是在太后那里,她比自己混的都熟,又是冷月人,属于自己派系,更没人敢阻拦。钟离的侍剑女身份,只有高层知道,下面人哪里知道,自然林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大司命道:“再次回宫,你不去大王那里,来我这里做什么?”
林叶手指在桌面划着线圈,自然地问道:“大司姐姐,安轩入宫,你可曾知道?”
大司命猛地惊醒,疑惑地问道:“安轩不是关押在冷月府吗?何人敢接她入宫?这个危险的刺客,在外面就不安份,入了宫还得了。”
林叶直接站起深,惊慌地言道:“姐姐居然不知道,太后在做什么?不行,我得立刻去华阳宫问问,大哥那里稍后再去。”
“姐姐只要知道,成蟜王子携带的是华阳宫的令牌,去冷月府要人。聂家不敢违背,只能放人。所以我先来问你,为什么让安轩入宫,谁想连你也不知道。太后要做什么事情,按照常理来说,必定要告诉你一声才对。可以猜到,这不是太后的意思,而是成蟜换了个理由,骗取了太后的宫牌,不然太后岂能不告诉你。”
林叶在宫中长居,每个人物之间的关系,都知道的很清楚。出入宫的令牌,只要华阳宫给出的,不可能瞒着大司命。既然大司命不知道,这个提人的命令,必定不是太后所处。
后宫之中,以华阳夫人为首,她想要提取什么人,不需要这么隐瞒众多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要人。或许是成蟜慌说个理由,要了个临时出入宫的令牌,太后也不会往心里去。但是他提拿的人,是个非常敏感的刺客,皇宫这么大,随便塞到某个殿中,让大家怎么去找?
大司命也觉得事态严重,嘱咐道:“叶子先去华阳宫,我得对宫中安排重新规划,特别是对寝宫、华阳宫、赵姬夫人的宫殿加派人手。真是该死,成蟜许多时间不进宫,来一次就惹出麻烦,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也怪成蟜鬼迷心窍,第一
看见孟姜的时候,就对这位动了情。本来不该深想,毕竟这是大哥的女人,谁诚想这位紫萱公主,并不是为了嬴政而来,一句拒绝了成为妃子的决定,弄的秦国上上下下不知道怎么处理。
既然不是嬴政的女人,成蟜低落的心也热络起来,寻了个理由,直接去华阳宫拜会太后。
自从芈润一事,成蟜一直不敢入宫,这次居然来了,华阳夫人也很开心。她已经被孟姜弄的心情极度不爽,又不能拿她怎么办,成蟜以前也是自己看重的孩子,此次入宫问安,缓和之间的不快,自然不会反对。
听成蟜所言,以前都是他的错,并且认错态度诚恳,大方地甩出出入宫的令牌。嬴政毕竟是君王,而成蟜没有什么切身的厉害冲突,华阳夫人也不想当那个恶人。这人一老,自然有种子孙膝下承欢的心思,所以也没有多想。
华阳夫人没有多想,但是落在孟姜的眼里,眼珠子一转,一个计策应运而生。等太后安息的时候,就与成蟜恳谈。
孟姜道:“还请王子恕罪,当日得意楼时,礼制所在,实在无法揭开面纱与你相见。我是芈氏族人,你是嬴氏族人,在秦宫中当要走的亲近些,才能显得两大家族的和睦。”
美人有话,成蟜当然极力地点头,言道:“公主说的在理,不知道我大秦宫闱有没有委屈了你,其实我大哥很看重你,认为你是他的孟姜,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孟姜一口言道:“人人都说我是孟姜,可惜我并不是,王子不可听信谣传。”
成蟜松了口气,言道:“不是就好,在宫里居住段时间,自然会打消其他人的疑虑。”
孟姜故作愁眉道:“秦宫与楚宫果然不同,在我家里,所有事情都得听楚王的意思。而秦宫这里,华阳宫为主,秦王也有份量,大司命统领那里也有指挥权,紫萱不知道哪个说的才对,又不敢违背其余宫中之人,实在觉得困惑。”
成蟜问道:“公主想要做些什么?秦宫不比他处,你又携带楚国地图,难免会觉得无所适从。只要告诉我,我当尽力帮你做到,还不被其他人知道。”
孟姜叹道:“自小生长在宫中,里面的道理我都懂,身边一直没有一个可靠的高手保护,难免会担惊受怕。王子如果明白紫萱的害怕,就请安排个实力强大的女人进来保护我,这样我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