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两人,都是老者,青衫布衣打扮,看不出任何身份。可并肩走在一起,股股强者气势,所有人都不敢无视。
墨舞安更是首当其冲,从散发出的气势,令墨舞安感觉到,其中任何一位,实力都不下于他。如果两者联手,他只能逃,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墨舞安苦笑道:“两位前辈,我虽被江湖人称为魔头,但我这样的小魔头,应该不会被你们看在眼里吧。我实在不明白,我犯了什么重大过错,惹得你们二位一起出手。”
其中一位老者笑道:“墨舞安小友,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确实有联手杀你之意。但却为了一事,而产生了矛盾,所以不得不问你一些事。”
另一位老者也笑道:“这个矛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确定下来,我们确实要联手杀你。”
墨舞安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评判席,不是说好一对一嘛,怎么比试还没开始,就有两个那么强的老者挑战评判们的权威?那要你们这些评判做什么?
评判们互相打量了几眼,大家都不认识那两位老者,天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还真的不能小觑,现在晨曦又不在,可就苦了评判们。
在荀子、邹衍等人示意下,天水抱拳言道:“请问两位前辈是何人?大会既定的规则,还是尽量遵守的好,不然的话,我们会很麻烦。”
其中一位老者笑道:“天水小朋友,你们的麻烦,与我们何干?”
另一位老者撇撇嘴,言道:“赵兄,还是你来说吧,此类事情,我不想言。”
那位赵姓老者点头言道:“好的,请魏兄协助我,现在的小朋友,不是我们当年熟悉的那些人。承诺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句屁话,该逃跑的时候就会逃,一点也没有强者的担当。”
同时转头对评判席的人言道:“许多年不出来,外面人认识我们的很少。我们只有姓,却没有名,但我们却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供奉’。”
“没错,我是赵供奉,我身边的这位是魏供奉,我们代表的是皇族,代表是中原所有供奉们的声音。在我们的眼里,论剑大会牵涉到皇族利益,我们想不出面都难,你们制定的规则,我们不会破坏,但也不会去遵守,因为我们有那个资格做出逾越某些规则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评判们同时起身行了一礼,没有一人敢说话。同时在心里鄙视着晨曦,难怪她溜的快,感情早就知道这些供奉来了,跟供奉们对话,就不能拿那些规则去限定,不然捏死你真的不需要请示任何人,除非绯月亲自现身,才能制止他们。
墨舞安更是头大,他最不敢得罪的,就是列国供奉。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每个供奉都是强者,如果供奉们联合起来,估计只有绯月才能压制。
两位供奉一出场,广场周围鸦雀无声,那种强者的气势,以及身后代表的势力,不是他们江湖人能应对。离歌、吴为等许多人,都起身行礼,说不定以后在他们之中,也会出现几位供奉,自然对这些前辈给予尊敬。
赵供奉言道:“诸位也不要担心,我们做事,都有自己的规矩,凡是供奉,都不会参与中原内部之争。我们之中有许多皇族人,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维护皇族。在我们的眼里,列国之争,都是小孩子们的游戏,这一点与剑谷绯月相同。”
“不怕告诉你们一件事,只要我们不犯错,就是算血祭之战,我们之中也很少死人。绯月前辈不同于其他人,她本就是一位皇族之人,每次血祭大战,死的供奉都很少。我们也不会登上血凡楼,所以晨曦想要与我们联手的心思,估计会泡汤。”
“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奉劝大家一句话,无论谁做上了盟主之位,都不可以建立诸侯国,左右列国的战争。谁敢逾越这个规矩,那么谁是盟主,我们就杀谁,盟主不但不能给你们带来好处,更会有生命的危机。”
赵供奉还打算继续说,却被魏供奉打断道:“赵兄,说正事。”
赵供奉咳嗽了一句,正了正语气,对墨舞安言道:“墨舞安小友,容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敢不回答,就算今日能逃出去,永世都无法在中原立足,你信吗?”
墨舞安抱拳一礼,言道:“我信,供奉都值得尊敬,请问吧。”
赵供奉突然骂道:“你尊敬个屁,我就知道,现在的小朋友从来不说真话。如果你尊敬我们,为什么还敢杀燕供奉?燕供奉就是你在洛阳杀的那位。虽然那位比较年轻,加入供奉的时间不长,资历也不够。可你敢杀他,那就是在打我们所有供奉的脸,就算他要死,也只能死在绯月的手上。我们的生死,只有绯月能定夺,任何国君都无权处决我们。”
“就算以后有外族入侵,国君们也只能请我们协助作战,其他时候都不能命令我们。如果你认不清这点,那我还是劝你赶快回去,永远躲在你母亲的庇护下。要不是你母亲认识我们其中某几位供奉,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我们不杀你,完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但你为什么还要在中原滥杀呢?离谱的是,不但杀了,更杀了一位供奉。”
“现在我来问你,为什么要杀燕供奉?”
墨舞安苦涩道:“我根本不想杀他,可他一直想杀我。洛阳之战,我只想逃,可那位一直想要抢夺我家滋儿的颐陵殿令牌,气得滋儿也叫我杀他,不杀他就不认我。你们也知道,我现在最想回归皇族身份,以后有滋儿为我说话,或许可以容易点。”
“什么?燕供奉敢抢夺颐陵殿令牌?”魏供奉忍不住插话道:“小子,你最好别撒谎,颐陵殿就是一处供奉集合地,每个供奉都知道,他怎么会抢夺?不怕那位小祖宗发火吗?”
赵供奉却言道:“魏兄,燕供奉可能真不知道,毕竟颐陵殿许多年没出世了,年轻人不懂事,或许真会抢夺。不过此事,我们还需要花时间去调查,如果你胆敢撒谎,你母亲也保不住你。”
“我今天把这句话放在这里,就算现在被她听见,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别以为实力变强了,就不遵守供奉们的规矩。”
“小子,你今天不会死在我们手上,就算能逃出去,但也要记住我们的话。如果你说了谎,我们还是会追去瘴气山谷,让你母亲跪下道歉。你总不能因为杀了人,而让你母亲没面子吧。”
墨舞安张大了嘴,惊讶道:“供奉们知道我们的下落?怎么可能?我可以以皇族的名义发誓,绝对不敢对二位前辈撒谎。”
赵供奉笑道:“希望你没撒谎吧。怎么不可能?不但我们知道,许多老家伙都知道。特别是你的行踪,在刚步入中原的时候,就被颐陵殿的那位小祖宗发现。我不知道说你笨还是傻,秦氏牧场有三位公主,为什么偏偏抓阳滋那位小公主?”
“在你抓走她以后,我们供奉都去调查了,调查出来的结果,令我们捧腹大笑。我现在很好奇,以阳滋的身份,你居然敢抓她,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但不能用她来威胁秦王,还要每时每刻保护她的安全,如果她有个好歹,任何人都保不了你。”
墨舞安无奈道:“我可以不说吗?”
魏供奉言道:“必须说,虽然我们现在不杀你,但是有乐子的事,还是很有心情听的。除非你的实力达到能够不说的程度,可你也知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没有资格不说。”
墨舞安再次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的实力确实不够,只能言道:“我也很冤,三位公主躺在那里,其中一位与钟离有关,一位与血凡楼有关,那两家我都不想得罪的太死,所以根本就没看阳滋的情况,先把她抓走再说。”
“等抓走以后,烽火连城的形势出现,我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然后仔细查看阳滋的来历,就看见几个要命的凭证,吓得我根本不敢将阳滋还回去。因为我不知道,那几位会怎么罚我,只能把阳滋当成自己的护身符,等养大了再还回去。”
赵供奉兴趣来了,哈哈大笑道:“说来听听,你都见了那些凭证?”
墨舞安抓着头,苦恼道:“一个鬼家信符,一块颐陵殿令牌,一条‘血’字项链。”
“什么?那条项链在阳滋公主身上?”两位供奉齐声言道:“小子,你麻烦大了。”
两位供奉相视苦笑,魏供奉言道:“还是你来说吧,我把自己说错话,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
赵供奉摇头苦笑道:“好吧,我继续给这小子提点几句。”
“臭小子,我不知该说你幸运,还是倒霉。阳滋公主有那样的身份,就算苍冥老祖来中原抓人,他也不敢抓阳滋呀。”
“‘血’字项链,代表的是绯月血凡亲临,其中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只敢说一点,不敢说太多,我知道燕供奉为什么会死了。因为那条项链当中,隐藏着一种高深的武学,它叫‘转世功法’。”
“听说过这个功法的人,都知道那条项链的珍贵。绯月的实力为什么那么强?就是因为她的主功法,就是转世功法。而那条项链在阳滋公主身上,就说明阳滋是绯月指定的人。她关注的人,旁人岂敢惹?”
“感觉到了吗?以你的实力,应该能感觉到,是不是有种时时刻刻被监视的味道在里面?你没有感觉错,在你的头上,云层深处,剑谷的那条叫小飞的巨雕,一直在跟踪你。它就是绯月的眼睛,比速度、耐力、生命力,我们都不如那只巨雕,你逃向哪里,都不可能逃过绯月的监视。”
“你与人说的任何一句话,哪怕是传音,都会被绯月知道。我明白为什么你能活到现在了,主要是阳滋对你亲近,而你有没有加害她的意思,所以正迎合绯月看戏的心思。”
“难怪嬴艾一点也不担心,其实她也在看戏,甚至变向的给你方便,帮你逃过多次围杀。哈哈,我们也有看戏的心情了,知道你不会死,所以更有许多疑惑,想要跟你探讨探讨。”
众人听着听着,都觉得气氛突然之间变了味,一场诛杀魔头的大会,居然变成了谈天说地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