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江河从二狗子家借了一辆自行车,毕竟家里就一辆破牌自行车,楚建设还要骑,就没楚江河什么事了。
骑着自行车,便去了镇上的建材市场,了解情况。
二狗子也和楚江河一起来了,二狗子骑的自行车是他上初中妹妹用的,今天正好在家闲着。
在楚家村,二狗子家算是有钱人,主要还是因为二狗子的父亲跑去了深市,村里有人说,他在那边做大买卖。
不过村里一些老的读书人却看不起二狗子家,说他们是走资派,地主阶级。
虽然现在地主已经斗完了,也过了批斗那个年代,可村里的老人的思想,还是受之前的影响。
村里一些孩子,打小就不愿跟二狗子玩,也就楚江河没看不起二狗子,出去做坏事都拉上他。
因此,二狗子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楚江河。
“江哥,你真想干工程呢?”二狗子奋力的骑着自行车,在破旧的黄土路上,尽量和楚江河保持平行道。
“你这不废话嘛,我们现在去镇上了解材料的价钱,然后去问问怎么组建公司,以后二狗子你跟着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楚江河嘿嘿笑道。
由于楚江河的左腿还没全好,骑这高大的牌自行车,及其的费劲,每一次左脚用力,脚跟都传来一阵疼痛,但楚江河还是强咬着牙,没有吭声。
“江哥,组建公司可要花不少钱呢,你从哪弄钱,我妈说我爸在深市就是开公司。”二狗子个头没楚江河高,只有一六五左右,身材很瘦一双眼睛却闪现光芒。
“先借呗,等赚钱了再还!”楚江河毫不犹豫的说道。
虽然自己老爸和哥哥都是公务员,可这个时候的公务员,待遇并不高,外加他们还要养家,真正存下来的钱并不多,而组建一家公司,楚江河初步估计,没个几万块钱是办不下来,这个年代,让他怎么去弄个几万块啊。
听楚江河这么一说,二狗子楚明顿了顿,随后开口道:“江哥,实在不行,我让我爸借几万给你!”
“得了吧,你小子就别掺和了,再说了,你爸常年不回家,村里人对我的印象又不好,谁都不太愿意借钱给我。”楚江河感叹道。
其实楚江河心里清楚,就算村里人对自己印象好,也未必肯借,而那些肯借的人,未必能借这么多啊,整个楚家村,能拿出几千块钱的家庭,可谓是屈指可数,至于上万块的家庭,不超过一只手的手指头。
不过这个时候人的思想不一样,能穿暖吃饱便可以了,没有想过暴富,都比较切合现实的过日子,不想二十年后的人们,不思进取还想着暴富,这种心态明显就是病变。
大约半个小时,两人才骑车到镇上,楚家村离镇上并不远,也就五里路左右,要不是楚江河的左脚不舒服,不用二十分钟,便能骑到。
另外一个原因便是,楚江河重生到这具身体之后,还是第一次骑自行车,要不是还年轻,早就累趴下了。
“江哥,你这车没锁,我俩的车锁一块吧!”找好一个不碍事的地方,二狗子对楚江河道。
大街上,偶尔看见一两辆汽车,在楚江河眼中,都是些老古董级别的,不过在这个年代,已经很牛逼了,对于汽车,楚江河认识的较少,最多认识桑塔纳和吉普。
自行车却不少,有、永久、白鸽牌的,这几种自行车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别笨重。
现在大街上,自行车成为交通工具的主流,因此,一般人出行,停放好自行车之后,都会上锁,不然还有可能被小偷惦记。
二狗子那把锁的铁链子,足有半米长,外加一把老旧大锁,不知道从哪个门上取下来的。
两辆自行车并排锁好之后,二狗子将钥匙绳子,系在了腰间。
“二狗子,我们先去看看砂石料吧!”楚江河建议道。
因为两人停车的附近,就有一个生产砂石料的厂子,楚江河和二狗子直接进了厂子,随后又找了厂子的厂长,了解沙子的价钱。
经过一番打探,楚江河发现,同一个厂里的沙子,价格还不一样,后来到生产现场一看才知道,这价钱高的沙子和低价钱的沙子,明眼人一看便会发现不同之处,从沙子的干净度上就能辨别出。
而且价格高的沙子,颗粒级配更加均匀。
说白了,就是沙子的大颗粒级配均匀,就是说沙子的大小没多大变化,波动的范围很不可能出现大粒径的情况。
这种材料,定然是经过一番筛选之后留下的,相比于颗粒级配不均匀的沙子,明显要贵一些。
楚江河又问了一下价格方面,随后走向了下一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多走几家,将价钱互相对比之后,再确定用哪一家,或者混合着用。
经过一番打探,对于镇上的沙子价格等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两人又跑到水泥店去打探水泥的价钱,发现水泥的价钱一般都在两块上下浮动,不同的水泥价钱也不一样。
“二狗子,走,中午我请你吃菜汤面去。”临近十二点半,楚江河才调查完一半,对楚明道。
“行。”二狗子也不和楚江河客气道。
两人进了路边饭店,像老板要了两碗菜汤面。
“老板,多放些面,菜也不能少哦。”点完之后,楚江河不完加一句道。
“好勒。”老板应了一声,便去忙开了。
中午在镇上街边小店吃饭的人不算多,这菜汤面,一大碗也要一毛五,像楚江河这个年纪,最多吃的七分饱。
“江哥,你看,张力他老爸!”两人坐下之后,正聊着天,楚明突然指着店外道。
楚江河听着一愣,随着二狗子的手指往去,却见街对面,一个大肚子男子,从一辆破旧的普桑车上,走了下来,连同这男子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女子打扮的很时髦,头发高高盘起,穿着一件旗袍,开缝直接到大腿根部,腿上穿着一双高跟鞋,显得很高挑,两人微笑着走进了对面的酒楼!
酒楼叫福满春,是镇上最有名的酒店,楚江河听哥哥楚江湖说起,这酒楼吃一顿至少要五十块以上!
更何况这个时候的汽车,一般都是政府机关和军队才用,要么就是一些国企单位的领导才有车,普通的车全部办下来,也得要十几万,搞
不好二十万都很正常。
而张力的老爸,显然不是什么政府官员,也不是什么企业高层。
“妈巴子的,张力他爸到底是搞什么的,居然自己买车了?”楚江河眼眸一闪,面色从容的问道。
“江哥你不知道?”二狗子有些惊讶的问道。
“知道什么?”楚江河一愣,望着二狗子道。
“我听说,张力他爸前年去的深市,去年回来了一次,那时候我还见过他,然后就这次,听说他在深市倒卖什么东西,很赚钱,两年就发家了,赚了几十万呢!”二狗子说的有声有色道。
“那这次他回来干嘛?”楚江河疑惑道。
听到张力他爸赚了几十万,买一辆十来万的普桑,就没什么意外了。
“张力上次不是用雷管炸你了吗,我听我妈说,你哥要把张力告上法庭,准备判张力坐十年牢,我想张力他们这个时候回来,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情!”二狗子道。
对于张力这件事,楚江河也听自己哥哥提起过,当时楚江湖还找过楚江河,询问楚江河的意见。
楚江河当时没在意,全部交给楚江湖去处理了,至于赔偿之类的,楚江河也没过问,在楚江河看来,哥哥楚江湖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
原本楚江河还觉得,要一万医疗费张力家未必能拿的出来,现在看来,张力家似乎并非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贫穷啊!
“**不离十!”楚江河也点头道。
“江哥,那怎么办,你被张力那小子炸的事情,可不能这么便宜了对方,怎么也得对方坐几年牢!”二狗子狠狠的说道。
“两位,菜汤面来咯!”楚江河正好说话,老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
“先吃面,吃完回去再说!”楚江河望着消失在门口的张力他爸身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