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兹巴留下的恶魔草被狄安娜单独留在一间屋子里,虽然外面也有索斯战士把守,可在索尔看来,这样的守备实在是太薄弱了。
他立即命令战士们将剩余的魔鬼草,用布蒙着,运到他居住的神宫里去,单独划定一间房间,作为存放魔鬼草的密室,除了之前看守的战士外,又增加了一倍的人手。
这里又是他平日里居住的地方,有自己亲自看管着,索尔也放心了不少。
之所以用布包裹着这些可怕的毒草,是害怕它们被风一吹,传播出去一些草籽之类的东西,若是让乌戎潘当周围长满这种草,那真是自取灭亡了。
狄安娜表示,卡兹巴在发现这种魔鬼草后,又对整片大森林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第二株魔鬼草,如今这些,都是卡兹巴自己培育出来的。
将魔鬼草安置好以后,索尔又让狄安娜进到屋子里去取了几株草。
狄安娜整个过程都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封存了三株魔鬼草后,急匆匆地从屋子里躲出来,他经过索尔的一番说明后,才发现这种植物的可怕之处。
索尔又安排人手将魔鬼草切碎,放入小锅里加水煮开,煮成一锅淡绿色的汤药一样的东西。
“嘶——”当狄安娜带着一名战士将煮好的魔鬼草汤端进地牢里,黑齿第一个忍不住抽动起鼻子来。
“这就是吗?”利昂凑上前来,好奇地盯着被狄安娜捧在胸前的小砂锅。
之前的拷问依然没有收到成效,白袍男人不肯吐露半个字,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听说索尔大人弄到了绝对能让他说出真话的汤药,便急忙凑上来瞧瞧。
索尔走上前来几步,眉头微微蹙起,这汤药散发出来的味道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捻着指尖,将砂锅盖掀起,绿油油的汤药上面立刻冒出一股子灼人的白气。
“啊——好香!”黑齿第一个感叹起来。
这锅汤的味道和它的外表完全不同,看起来十分恐怖的汤底却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来,这香气中夹杂着青草的芬芳甚至还有花蜜的甜味儿。
不由得让索尔想起他记忆中的一种名为香草冰淇淋的东西。
“原来如此——”索尔一下子恍然,开口说道:“这就是它让人上瘾的地方。”
其他人真被掀开盖子而冒出来的香气所吸引,此时突然听见索尔的话,一下子醒悟过来,保守的诸如帕拉丁等人急急忙忙捂住自己的鼻子,脸上少有的浮现出惊恐神色,仿佛在看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盯着狄安娜端在手里的砂锅。
“吓——”黑齿也清醒过来,他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其实之前无论是和卡兹巴在一起,还是后来同索尔讲述的时候,他内心都有些害怕,但还没到畏惧的地步。
可如今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就着了这魔鬼草的道儿,刚才有那么一刻,他就快克制不住自己,冲上去,从狄安娜手里抢过这一锅汤汁,自己独自喝下去。
此刻想起来,浓浓的后怕袭来,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地就被诱惑控制,黑齿脑门儿都留下汗珠来。
众人心里都不禁冒出一个念头“这还只不过是问了问散发出来的蒸汽,若是真的喝上一口,又会怎么样呢?”
每一个想到这个问题的人,都不禁被冷汗打湿了后背。
“拿进去吧,喂他喝一点儿。”索尔冲狄安娜点了点头,利昂在一旁急忙将牢房的门打开,同时有些怜悯地看向还被吊着的白袍男子。
他知道,再过一阵子,对方就会怀念自己的拷打了,一想到狄安娜手中的汤药里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儿,他就情不自禁地打个冷颤,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难怪会被叫做魔鬼草。
狄安娜端着砂锅走进了昏暗的牢房,白袍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昏了过去,索尔使了个眼色,在他身边的利昂立刻走进牢房里。
举起地上的一只装着半桶清水的木桶,“哗啦啦”地把水朝白袍男人头上浇去。
“啊——哇噗”男人猛地一甩头,似乎清醒过来,他张开嘴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好像被呛了几口水,然后才缓缓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狄安娜和利昂。
然而这一次,曾经不断逼问他的利昂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走上前,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
“呜呜呜——”白袍男子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可无奈手脚都被捆住,自己又被吊在半空根本使不上力,只能仰着头徒劳的挣扎。
狄安娜端着汤药走进男人,将砂锅里装着还很烫的汤药轻轻向他嘴里倒去,灼人的热度还是让白袍男人剧烈地挣扎起来,利昂不得不用双手去箍住他的头颅,嘴上还大喊着:
“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等待你的就是这样的下场——很烫吧——你最好给我忍住——”
“咕噜咕噜——”由于男人剧烈地挣扎,汤药还是洒出来了一些,但大体已经都被他喝掉了。
待狄安娜把最后一滴绿色的汤液倒完,利昂才松开了手,只剩下男人垂着头颅,拼命张开嘴哈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口腔被烫伤的痛苦。
可即使这样,他也还是依然一言不发,只是低垂着头,面容早已被痛苦折磨地扭曲了形状,可他还在忍受,连索尔也不禁为这男人的坚韧所折服。
同时也在心中感到可怕,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才会培养出这样的人来。
“咣当”一声,牢门再次被关闭,一行人又不发一言地离开了地牢,这一次换做白袍男人惊讶了,他本以为按惯例,利昂又要狠狠地折磨他一番了,没想到只是给他灌下去一锅热水就走了。
牢房里还残留着魔鬼草汤药的香味儿,虽然剧烈的疼痛让男人的味觉感受不到任何味道,但他还能用鼻子闻。
空气中残余的香味儿让他直觉地感觉到不妙,这件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想到这里,白袍人不禁开始疑惑,自己刚才喝下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