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里的城防营士兵们面面相觑,自从灾难发生以后,长官就下令不得有异动,所有人转移到了这栋堡垒中,在这里严密防守起来。
逐渐的大家也都知道萨纳夫里亚的执政官在这里,一个个大官都在这里,既然都是比自己级别高的,普通的士兵们当然说不上话,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这里长官多的是,哪个人会在意一个小兵的意见呢。
但自从萨纳夫里亚火起,整个城市化作一片火海,不少士兵也是有心出去救援杀敌的,毕竟这里就是他们生长的地方,是他们从小长大的家乡,现在家乡陷入混乱,又怎么能让他们不伸出援手呢。
可偏偏,萨纳夫里亚的执政官,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命,严禁任何士兵离开这座堡垒,他希望所有人都待在这里保护自己,因为他深知佣兵有多强,这一千人马虽然听起来挺多的,但论起战斗力来,他们还不是佣兵们的对手,万一冲出去,没有险要的地势可以把守,正面冲突起来,这些军人只会越来越少,如果士兵都死光了,又有谁能来保护自己的小命?
思前想后,执政官大人还是决定坚持把守这座堡垒,这里有地窖,地窖里的粮食足够他们吃上一年了,更何况执政官确定这些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这场骚乱的目标是萨纳夫里亚而不是自己,执政官大人心里门清着呢。
如果是为了杀自己的话,派些盗贼和暗杀者就够了,何必雇佣一些大老粗的佣兵在全城搞起动乱来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的目的只在于将萨纳夫里亚搞乱,而不在乎自己这个小小的执政官。
那么这群人早晚有离开的一天,而且在执政官心里现在离结束应该已经不远了,说不定天一亮这场骚乱就会自动平息下去,佣兵们会自动逃离,倒是候他就可以出来组织大局了。
至于平民们有多少伤亡,整个萨纳夫里亚会遭受多大损失,这些都不在伟大的执政官眼里,他只要自己没事儿,自己的家人都没事儿就万事大吉了,这不,此刻他那没心没肺的小儿子,还坐在床边指着着火的房屋和他妈妈说“这烟花真好看呢。”
这话可不能乱说,执政官急忙捂住自己孩子的嘴巴,给妻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好好看好自己的孩子,这里的士兵虽然迫于他的官职而不得不听从他,但私下里对于自己不允许他们出去战斗是非常不满的,执政官也知道这点,所以在堡垒里诸事也是小心翼翼,担心万一做得太过分,触怒这些人,引起了兵变可就真真不值得了。
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还会有人跑到城防营里来鼓动军心,普通百姓哪里会有这功夫,他们逃命都还来不及呢,谁会跑到这里来,而且冒着被直接格杀的风险呢。
执政官暗骂一声,又朝地上啐了一口,缓缓扒着窗台爬起来一点儿,用他那绿豆似的小眼睛朝窗外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远远超过两米的男子正站在楼下,大声疾呼让士兵们都出来,去保护那些普通民众们。
执政官气得跳脚,如果不是双方体型差异太大,他多想自己跳下去狠狠揍那人一顿,但无奈他根本不是个战士,也不是战斗的料,于是只好对自己身后的士兵们大吼起来:
“弓箭手!弓箭手!准备准备!准备放箭!”士兵们听了索斯的话,已经有些躁动,但奈何人类都是惯性生物,既然他们已经选择了坚守堡垒,虽然心中隐约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他们应该出去营救那些平民们,但既没人领头,上面又有长官压制着,就让他们很难做出改变,即使在心里已经有些人为自己做的事情,是不对的。
索斯站在堡垒外面,看了看孔眼上越来越多的弓箭,冷笑一声,根本不在乎,只是继续呼喊着,靠近堡垒之前,他让萨沙和布鲁诺他们都退的远远的,这里不比对付其他佣兵。
一千人的军队是一股很强的力量了,要不然索斯也不会选择来征服城防营,对于十几个佣兵来说,这一千人光是冲过来就足以把他们撞死了,故而索斯才不会让萨沙和布鲁诺他们冒然靠近呢,除了自己,其他人怕是站在这儿都有被杀死的危险。
索斯又喊了一会儿,估计是对方听的也不耐烦了,孔洞里瞄准他多时的弓箭骤然发射,一瞬间万箭齐发,无数只利箭穿过空气,撕破空间似的朝索斯飞射过来。
索斯轻笑一声,这些东西又怎么可能伤害得了他呢,他就是站着不动这些箭簇也未必能伤害他一根汗毛,但真实情况是怎样的索斯自己心里也没底,他能毫发无伤地挡下别人砍来的剑,应当就能当下这些飞矢。
可索斯也不敢打包票自己就能毫发无伤,这些飞矢万一有哪个划破了皮,或者有哪个上面涂抹了毒药,索斯岂不是就阴沟里翻船了?
这对他来说很没有必要,毕竟躲开这些箭簇对索斯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了不起被一两根给射中应当也不会伤到他。
这么想着,索斯就动了,他身体灵活地好像根本没有两米五,倒仿佛只有一米五一样,在空中辗转腾挪,灵活自如,好似一只敏捷的猴子,这些飞矢连他身上的汗毛真的是都沾不到,偶尔又一支射到他的背上,也只是无力坠落到地上,根本给他造不成一丝伤害。
在堡垒里的士兵们都已经看傻眼了,执政官和其他官员们,也纷纷都看傻眼了,刚才的场景可是真真正正的万箭齐发,凭这箭簇的密度,即使来的是几百个佣兵,此刻也应该倒下去一半了,可那个像是魔兽一样的男人,竟然毫发无伤,安然自若地还站在原地?
所有人都想使劲擦擦自己的眼睛,然后再拍拍脸颊,来确认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境。
执政官看着索斯的身影,心里暗暗感叹,这下子恐怕要坏事儿了,这男人强大的好似非人,如今来到这儿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周围的士兵,如果他要硬闯,这些人又能否拦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