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王爷?”
难道,王爷和他一样,是来这边僻静的位置小解才晕倒的吗?
再也顾不上其他,狗娃跑到近处,扯着嗓子大喊:“你们快来啊,王爷在这里。”
几个副将一愣,疾步跑了过来。
“狗娃,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影掠过?偿”
狗娃愣住。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正在小解,正要提起裤子,突然觉得后颈一痛撄。
紧接着,就是两眼一黑,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么丢人的事情,该不该说呢?
也没有太多时间让他犹豫,狗娃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是啊,我刚过来,准备小解呢,突然一个黑影,我来不及看清楚人,就被打了一个转向,绊得我一个趔趄,才发现战王倒在这里。”
话还没有落音,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
“哟,猎物还真的上钩了呢,战王真是料事如神,你们先回去歇着,我过去看看。”
狗娃等人将战王背回军帐,副将一个人往树林深处走去。
借着柔和的月光,就看见一个人被困在粗麻绳拧成的网里,吊挂在大树上。
“哈哈,就等着你呢,还想飞?”
副将得意地笑着。
还是战王技高一筹,早就挖好了陷阱等猎物跳进来呢。
“放开,放我下去。”
水玲珑在大网里使劲挣扎着,由于人被倒吊着,非常难受。
副将将腰间插着的匕首朝着绳结扔了过去,整个大网从高空掉落下来。
水玲珑有点狼狈,她顾不上整理头发,急忙挣脱出大网,站起身子后就往树林里跑。
“哎,慢着,我们……”
副将想要阻拦,仍旧是晚了一步,话还没有说完呢,就听见“哐当”一声。
晶亮的捕兽夹在月光下散发出冷锐的光彩来。
“嘶——”
水玲珑忍着痛,试图将自己的脚踝从捕兽夹中抽出来。
没有想到,居然越夹越紧,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玩意怎么不同于平常的器具?
副将嗤笑一声。
“别摆弄了,这个捕兽夹可是我们战王发明的新式武器,一般人真的掰不开,而且啊,越挣扎就越桎梏得紧,你再闹下去,只怕,会伤筋动骨。”
“阴险小人!”水玲珑几乎咬牙切齿了!
“好像先探入军营的人,是你吧?居然还反咬一口。”
副将摇摇头,转身自己一个人朝前走去。
压根都不担心水玲珑会再次逃走一般。
水玲珑有点疑惑,该不是还有什么陷阱等着她吧?
最主要的问题却是,捕兽夹非常沉重,而且,人越动,它就越夹得紧。
感受到脚踝处传来的钻心疼痛,水玲珑在内心哀嚎一声。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自己真的不是战王的对手。
无奈之下,水玲珑转过身子,缓缓地跟着副将朝着军帐走去。
走到军帐里,陡然看见坐在大将桌前的战王,水玲珑眼眸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果然,刚才晕倒是装出来的。
战王抬手,示意副将等人都退下,转眼之间,军帐又变得安静下来。
两个人面对面的相处,反而自在了许多。
“你受伤了吧?脚踝一直在流血呢。”
水玲珑挪开脚,不经意地翻了一个白眼。
进军帐之前,副将才将捕兽夹取下来,害得她疼了一路。
现在流那么一点点血出来,战王才开始假惺惺地问她是不是受伤了。
“哦!还真是让人佩服不已,战王不仅武功精湛,连演技都不逊色呢。”
战王也微微笑了起来,倾国倾城。
“论起演技,本王又怎么能够和你相比呢?”
水玲珑的大脑转得飞快,不知道战王又在想什么鬼点子说自己的不是。
战王轻轻说道:“还记得你凯旋回到京都的时候,本王说过,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求赐婚,不愧有巾帼英雌的风姿!可是,请求赐婚的人是你,最后,执意离去的人,居然也是你呢。”
这个事情,确实有很多原由,但是,都不能对外人说出来。
水玲珑咬了咬嘴唇,还是抬起眸子,望着战王无比期待的眼神,轻声反驳道:“其实,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不是本王想象的那样,那么,到底是哪样呢?你倒是说出来,让本王帮忙分析一下啊?”
“……”
战王哼着气,冷笑一声。
“所以,本王才说你比本王要会演戏得多。那个时候,本王告诉过你,本王可不比皇宫里的那些老迂腐,想法开明得很。故而,本王觉得你能够主动去喜欢四皇子,真的难能可贵。而且,本王也知道,四皇子向来不近女色,也不知道是身体……不好呢,还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女子,当天在朝堂之上,难得看见他主动站在你的身边,本王内心还是有那么……呃,一丁点激动的。后来,本王让你调戏他,耍弄他,甚至于……激怒他,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其实,是本王出于私心了。”
没有想到战王突然会这么说,水玲珑无比讶异地望过来。
“难道,您当时说的那么多话,包括什么:因为我和他两个人难得一见,必须提前预热,培养出感情,才能和和美美地进行大婚,这样的话,其实,都是因为出于这个私心了吗?”
想想都很气愤,那个时候,亏战王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你现在不是有很多借口去四皇子府上走走看看吗?借此机会,行一点越轨刺激的事情,人生该是多么美好,日后你回忆起来,满满都是开心的记忆呢。”
找一个这么烂的借口,让她行什么越轨刺激的事情,不都是为了满足他的偷窥癖吗?
现在反而将全部的事情都推到她的头上,说什么她太会演戏了。
真是可笑!
“不错,本王当时以为,你是真心对四皇子的,所以,才故意那么说,好让你们有更多的机会相互接触,结果呢?你倒是说说看,拿了本王的金子和银子,就开始过河拆桥了?”
“我没有,真的,我想解释一下。”
各取所需,水玲珑拿了银两,确实也做出了牺牲。
而且,那段时间里,她也是真心对待夏侯然的,不然,她也不会跪在皇宫为他求情。
如果不是夏侯然太不知好歹,伤她太深,她也不至于想就此离去。
再说了,也不光是因为这些事。
而是,她的担子太重,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来谈谈儿女私情呢?
想了好半天,也找不出一个头绪,水玲珑抚额,眉头都拧到一块去了。
“玲珑,你知道吗,其实,在几个皇子里面,然儿是最让心疼惜的。”
不意话题陡然转变,水玲珑一怔。
不过,这样说起来,也正合她的心意,正好可以不解释了。
“我当然知道,夏侯然不受圣上待见,身体似乎也很不好,而且,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不思进取,越发引得圣上厌恶。”
战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发现水玲珑只是嘴巴这么说说,眼神中并没有带着厌恶和不耐烦的神色,这才缓缓说道:“其实,然儿的母妃在怀着他的时候中了毒,差一点,然儿就会滑胎,也算他命不该绝,只是提前了两个月被生了下来,不过,从娘胎里带的毒可能就要陪伴他一生了。”
这么说来,他一直在流鼻血,不是因为体弱,或者别的原因,而是因为毒发了?
“天下之大,医者无数,应当……有能人医仙,可以治好他吧?”
这句话,水玲珑都说得不肯定。
战王淡淡地摇摇头。
“然儿可以说是本王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他都有着和其他皇子不一样的深沉一面,这,也许和他自小失去父爱和母爱有关吧。他的母妃生下他就难产而死,父皇又因为这个关系,一直对他都是冷若冰霜。其他皇子,无论是背书很流利,还是狩到小小的猎物,都可以喜滋滋地去向父皇邀功,父皇也会赏赐他们很多精美的礼物,只有他,无论怎么做,父皇都不会认真地看一眼。所以,很多次,他都冷眼看着其他皇子被父皇抱在怀里。本王一直都记得他当时的眼神,是那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