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却见陆映泉带着一个宫女走进来,那宫女的手中还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似乎是放着什么物件,用细腻的绸布遮盖着,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陆映泉上前行礼,一举一动都毫无错处。
“快起来吧,你身子骨不好,上来坐。”不等太后说话,沈澈便先一步走了下来,牵着陆映泉的手,便走到了高台上,两人一同坐了下来。
云瑶见状,心中闪过一丝了然,然后捧着东西走到陆映泉的身后站着。
“不知陆良人现在来锁春台,是找哀家有什么事吗?”太后看着陆映泉,问着。
“臣妾听说殿下在这里,所以才匆匆赶过来的。”陆映泉说道,“臣妾有一份大礼,想要即刻进献给殿下,耽误不得,故而冒昧来此。惊扰了太后和殿下说话,还请太后、殿下赎罪。”
“什么样的大礼,值得你专门跑这一趟?差人送来不就可以了么。”太后眼神微闪,如此问着,并不觉得陆映泉的大礼有多么高贵。
毕竟这宫里多的是利用送汤或者送糕点来接近沈澈的人,这些人大都心机深沉,目的就是为了勾引沈澈,然后一步步向上爬。
想来,太后应该也是把陆映泉当成这后宫中的一人了。先前听沈澈夸赞陆映泉聪慧的时候,太后还存了几分好奇的心思,可没想到不过几天而已,陆映泉便泯然众人了。
“云瑶,把东西拿上来。”陆映泉朝着后面吩咐着。
“是。”云瑶应了声,然后捧着托盘放到太后和宜王面前的案几上,拉下绸布,露出里面的锦盒,随后又打开锦盒,调转了个方向,推送到沈澈和太后的眼前,“请太后、殿下过目。”
姜太后原本没抱什么希望,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东西,甚至在锦盒打开的瞬间,还有一股子难闻的鱼腥味传来,让她更加讨厌。
可是没想到,这一看,不由得让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陆映泉,目光中掀起滔天骇浪,喏了喏嘴唇,终究没有说什么。
“果真是一份大礼,看这样子,应该是被他们藏到鱼肚子里了,怪不得本王一直没有找到。”比较起来,沈澈倒是淡定多了,他将锦盒的盖子合上,只感叹了这么一句。
“哀家果然小看了你。”太后终究还是对陆映泉说道,“只是哀家不明白,澈儿找了一年多都没有找到,你是如何找到的?”
“回太后的话,赵美人还在杂役房待着,想知道这东西的去向,自然不难。”陆映泉模棱两可地说着,似乎给了太后一点提示,可似乎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所以,你今日特意当着哀家的面把这东西送到皇上面前,是故意来讨赏的?”太后心中对陆映泉到底还是有戒心,眼看陆映泉如此轻而易举地办到了这么棘手的事情,心中对她的戒备也就更严重。
“臣妾不敢。”陆映泉说道,“臣妾只是来归还东西而已。如今东西已经亲手交到殿下手中,臣妾的任务也已经完成,这就告退了。”
陆映泉知道太后和沈澈还有话要说,也没打算真的讨赏,于是识趣地先走了。
沈澈也没有留着,想必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跟太后单独谈,不过这样也好,让陆映泉少跟太后接触,也能少些麻烦。
走出锁春台,陆映泉才松了口气:“跟姜太后说话,真是件困难的事。她不比秦太后难对付,可以想象,先帝若是多活一些年头,如今便没咱们什么事了,这天下……早该是沈澈的。”
“正是这个理。”云瑶点头,“咱们先回去吧,等太后解决了赵美人,咱们就能把丝丝接回来了。丝丝此番为良人牺牲了很多,良人要多多表示才行。”
“通过这件事,可见丝丝是靠得住的,这么长时间,也是委屈她了。”陆映泉说着,然后又不解地问道,“不过你说太后解决赵美人,是怎么回事?”
“赵美人先前犯下大错,太后本来就是要赐死她的,是她用传国玉玺相威胁,所以才保住了性命。”云瑶解释道,“如今玉玺回归,她手中再没有证据和把柄,也没有能威胁殿下的东西。太后为了杜绝那些流言蜚语对殿下的中伤,不可能还留着赵美人。”
一时间,陆映泉有些怔忡,良久之后,才问道:“那赵美人……到底算不算死在咱们手里?”
“……算吧。”云瑶垂下双眸,眼神中闪过一抹谁也看不懂的异色。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从陆映泉中毒开始,本身就是针对赵美人的一个连环计,虽说也是为了沈澈不被掣肘,能专心对付秦太后,可到底还是把赵美人拉下水了。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可是云瑶搀着陆映泉,两人的双手紧握在一起,就像昔日在宁宫里,她们选择踏入储秀宫一样。
回到玲珑阁的两人,便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了,云瑶无非是研究她的医书,陆映泉想着有空,亲手给沈澈做点东西。好歹她也是跟见玥学过很久的双面绣的,绣工虽说比不得见玥灵巧,却也不差。
既然成了妃嫔,那也该有个妃嫔的样子,这乱世江山要谋划,儿女情长也不能丢,至少也该学着其他妃嫔的样子,讨好一下沈澈。毕竟……她是自己选了这条路的。
如此想着,陆映泉便差人找来了上好的料子,打算给沈澈做一件衣裳,眼看着天气转暖,马上就是春天了,给沈澈做一身春天穿的常服倒也不错。
她们全然不知道,此时的锁春台里,太后和宜王看着玉玺,早已经将之前修建皇陵的事情抛在脑后,只记得陆映泉带来的震撼。
“我没说错吧,母后,她聪明而且懂进退,心也是向着我的。”沈澈说道,“但凡她有一点异心,这玉玺拿捏在手上,即便不是像赵美人那样威胁我,把信送回宁宫,秦太后也能有由头治我们的罪。”
“这说不定就是她用来降低你戒心的方法。”姜太后始终不能完全认同陆映泉,“就冲着她轻而易举拿到玉玺的这份心思,哀家也不可能完全信她。不过,杂役房的那个,怕是不能留了,人多口杂,留着始终是个祸端。”
“母后思虑的自有道理。”沈澈点头。
“无双,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太后扭头,看着身边一直低头伺候的侍婢,问着。
“奴婢这就去安排。”被唤作无双的姑姑闻言,立即福了福身
,出了锁春台,按照太后的意思办事去了。
没两日功夫,便听闻赵美人在杂役房当差的时候,不堪忍受重负,自尽而亡,就死在丝丝平日里打水的那口井里,模样狰狞。而她身边的婢女宝清因为受不了刺激变得疯疯癫癫,被人送到冷宫去关着了。
在宫里,想要让一个人悄声无息或死或疯的方法太多了,陆映泉不知道太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也不想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云瑶总是这么料事如神,洞悉人心,仿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丝丝被接回了玲珑阁,因为这长达将近一个月的潜伏和委屈,让陆映泉对丝丝青睐有加,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而且还专门让云瑶给丝丝配了一些除疤的药,来治疗丝丝身上那些被杂役房嬷嬷们鞭打的伤痕。
宫里向来不是什么能保住秘密的地方,原先后宫的妃嫔,是等着看赵美人当这个出头鸟,打压陆映泉的气焰,可没想到被打压的却是赵美人自己。
赵美人也算是命不好,明明被贬到杂役房,已经保住了性命,可陆映泉驱逐了个宫女过去,好端端的人就自杀了,而这被驱逐的宫女不仅回到了玲珑阁,还得到了陆映泉的赏识和重用。
这其中到底透露着什么猫腻,众人心知肚明。
“奴婢这就去安排。”被唤作无双的姑姑闻言,立即福了福身,出了锁春台,按照太后的意思办事去了。
没两日功夫,便听闻赵美人在杂役房当差的时候,不堪忍受重负,自尽而亡,就死在丝丝平日里打水的那口井里,模样狰狞。而她身边的婢女宝清因为受不了刺激变得疯疯癫癫,被人送到冷宫去关着了。
在宫里,想要让一个人悄声无息或死或疯的方法太多了,陆映泉不知道太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也不想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云瑶总是这么料事如神,洞悉人心,仿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丝丝被接回了玲珑阁,因为这长达将近一个月的潜伏和委屈,让陆映泉对丝丝青睐有加,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而且还专门让云瑶给丝丝配了一些除疤的药,来治疗丝丝身上那些被杂役房嬷嬷们鞭打的伤痕。
宫里向来不是什么能保住秘密的地方,原先后宫的妃嫔,是等着看赵美人当这个出头鸟,打压陆映泉的气焰,可没想到被打压的却是赵美人自己。
赵美人也算是命不好,明明被贬到杂役房,已经保住了性命,可陆映泉驱逐了个宫女过去,好端端的人就自杀了,而这被驱逐的宫女不仅回到了玲珑阁,还得到了陆映泉的赏识和重用。
这其中到底透露着什么猫腻,众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