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总感觉你很不对劲,做什么坏事了?”
淳于梵牵着念念的手,看着拉着行李前行的某人,总觉得他有古怪。
“咱们刚下飞机,就算想做坏事也还来不及嘛!”
某人故意拿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眼。
淳于梵白了他一眼,却不上当。
“少打马虎眼,笑的就像偷了鸡的黄鼠狼,说你没干坏事谁信!”
“喂,你看我英明神武的,怎么着都和黄鼠狼挨不上吧,以后可不能这么编排我,毕竟以后咱们就是那啥了。”
某人企图以胡言乱语来混淆视听。
淳于梵停下脚步,定定看着他。
“本来我就随口一说,也没往深里想,可你这东拉西扯废话连篇的,明显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给我知道啊。说说吧,背着我干什么了?”
当然是坏事!
可……
坦白从严,苦不堪言!
抗拒从宽,艳福无边!
无数同道中人血淋淋的教训在哪儿摆着,你觉得我能老实交待?
想诈我?
没门儿!
“好吧,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觉得我做了什么坏事?”
“问这个做什么?”
淳于梵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当然是顺着你想的往下编了,要不然你不满意怎么办?快点说,我保证编圆编顺,包你满意。”
李青衫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
淳于梵无奈的撇嘴,知道她是别想从他嘴里往外掏东西了。
“哼!就会欺负我!”
看她露出小女儿情态,某人心里一松。
唉,这关算过了!
真不想骗她,可这事她知道了无益
“疼你还来不及,怎么敢欺负你!”
此时甜言蜜语要送上。
“言不由衷!”
淳于梵轻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浅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相伴着向前走去。
就在他们要走出大厅时,一队空姐自左而来,拉着箱子,步伐整齐。
其中一个很漂亮的空姐看到他们,赶紧低头,结果不知道是因为心慌还是意乱,步子迈的急了,鞋跟一歪,一个踉跄撞到了前面的人,虽然不曾摔倒,但再走起来,却显得很是别扭……
某人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就这么怕见面吗?
走路都顺拐了……
也许,以后还是不见的好,省的受伤害。
有只魔鬼住在心里,我自己都管不住呢!
“哼!又在偷看漂亮空姐!”
空气中飘过一丝山西老醋的味道。
“小梵,我心里住着一只魔鬼,你要小心看好,不要让我把他放出来。”
嗯?
小梵?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切的称呼我!
淳于梵侧头看他一眼,见他神情郑重,不似玩笑。
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于是放开挽着他的手,捏捏他略嫌僵硬的脸,展颜一笑。
“嗯,我帮你看好他,就算他要出来,就先欺负我好了。”
“你不怕?”
“晚上试试就知道了。”
……
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只?
不过……
放你想要的也不是不可以。
“小梵!”
正在亲腻的两人同时看过去。
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淳于梵皱起了眉头,李青衫淡淡一笑。
两人似乎都没有料到,前来接机的会是他们。
一男一女,人到中年,男的斯文儒雅,女的贤淑大方,看上去就像一对恩爱多年的夫妻,相濡以沫历经无数风雨那种。
当然他们也的确是一对夫妻,只不过是半路夫妻,都有过另一半的夫妻。
不过他们都是丧偶后再婚,于情于理,道德上无亏。
毕竟这世间意外那么多,一个丈夫死于车祸,一个妻子溺毙海滨,**天灾,怪不了谁……
“小梵!这才多久不见,连妈都不认识了?”
薛琪桦板着脸,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
淳于梵淡淡一笑,挽起某人的胳膊,拉着念念就迎了过去。
“女儿不是没想到您会接机嘛,这才愣了一下,您怎么还生上气了。”
走到母亲面前站定,和某人靠的更紧。
“伯母好!”
某人也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毕竟把人家女儿吃掉了,理亏在先,放低姿态是必须的。
薛琪桦瞟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他,而是对着女儿道,“疯跑那么久,也该回家了吧。”
淳于梵担忧的看了某人一眼,就怕他受此冷落发脾气,结果他却笑嘻嘻的浑不在意,不由放下心来。
“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某人刚点头,就听薛琪桦叫道。
“他一个外人跟去做什么?”
淳于梵又像某人看去,就见他面色不改,老实的站在一边,半点不快都没有。
他脾气怎么突然变这么好了?
还是以前我对他不够了解?
总觉得他该炸雷的啊?
她哪里知道,某人从不认为给长辈教训几句,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即便她只是准丈母娘!
谁把女儿养这么大,却给人拐跑了能没一点怨气?
千万不要觉得,谁把女儿嫁给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是傻逼思维。
也不要觉得,听几句数落,被抢白几句,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从人心头剜了肉,还不许人疼的哼哼两声?
更何况淳于梵家的情况更加复杂,这时候闹脾气,就不能用傻逼脑残来形容了。
既然某人如此给力,淳于梵算是没了后顾之忧,战斗力立马全开。
“他是我男人,怎么就不能跟着我回去了?”
“他是你男人?”
薛琪桦指指某人。
“嗯!”
淳于梵点头,回答的很肯定。
“我不同意!”
薛琪桦立即申明了立场。
“可我已经认定了。”
淳于梵寸步不让。
“没经过我同意,那就不算。”
薛琪桦摆出她家长的气势。
“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妈!”
这是多么强大的理由!
很多时候一旦祭出,无解!
“嗯,很有气势,也好像很有道理,那您改嫁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吗?”
……
某人看了她一眼,咱们还在机场,用得着搞得这么剑拔弩张吗?
“你……”
薛琪桦气的说不出话来。
“琪桦,别生气,就依小梵,有些事情总是要坐下来好好谈的嘛。”
一直默不吭声的汪天华跳出来打圆场。
薛琪桦看了丈夫一眼,又看看四周不时看过来的旅人,轻叹一声,知道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尤其是这种事。
“带上他,跟我们走。”
“您不说我也会带上的。”
淳于梵炸起的毛还是没有完全捋顺,嘴里依然满是火药味。
薛琪桦忍不住又想说她两句,但汪天华拍拍她的肩膀,她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看到他们小动作的淳于梵更加不满,眼里怒火熊熊,李青衫忙碰碰她的胳膊,示意她有事回家说,大庭广众的实在不宜把那点家底都亮出来。
淳于梵看他一眼,觉得他今天的表现可是比她强多了,让她忍不住有些惭愧,紧紧挽着他,一起向外走。
出了机场大厅,到了外面,李青衫就发现了陈青萍的身影。几天不见,她似乎变得更有味道了。
“怎么是你来接机?”
李青衫拖着大包小包,带着两个人走过去问道。
他记得他怕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某只大妖精了,那妖精也一口答应下来,怎么事到临头反而看不到她踪影了?
陈青萍温柔的笑笑,“回家说。”
李青衫点头表示知道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不是那么紧急,不然依陈青萍的性子做不到如此淡然,所以他也不紧不慢的打开后备箱,往里放行李。
“你的东西放哪里?”
李青衫回头问淳于梵。
“自然是和你的放一起,难道你想丢开我?”
以前可以和陈青萍和平相处,现在必须要先宣誓一下主权。
淳于梵也讨厌自己的改变,但她就是忍不住。
李青衫笑笑不说话,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性格一时有些变化那是正常。
等过上几年,再让她这样,她都做不出来,所以又何须计较?
陈青萍一直淡淡笑着不说话,这才是经过了男人,历经过岁月的女人。
“一会儿你先带念念回去,我去下别的地方,晚点再回去。”
“嗯,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对这点,李青衫一直很放心。
“果果姐呢?”
念念见大人说完话了,马上跳出来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事情。
“她去上学了啊,等她放学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陈青萍摸摸他头,拉住了他的小手。
“嗯,青萍阿姨,我们回家。”
臭小子,有了果果姐,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李主任蛮有女人缘的嘛。”
见他们迟迟没过去,汪天华走过来说道。
“呵呵,我相信汪董事年轻时候,女人缘一定比我强。”
对他,李青衫可不会客气,又不是亲的老丈人,而且貌似还很不讨喜。
“这你就错了,我年轻时候,可没小梵这样出众的女孩垂青。”
“您是嫌伯母不够出众,还是嫌她不是女孩?”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然后不再多说。
对他们而言,一个笃信金钱权利,一个坚信拳头就是理,口舌之争实在是无聊又无益。
陈青萍带着念念先回去了。
李青衫也被淳于梵挽着上了汪天华的车。
两辆车相继离开了机场。
而此时机场职工宿舍里,一个漂亮的空姐正拼命刷着洁白的贝齿,放佛非要把它们刷的能发光不可。
“哎呀,我说你吃什么了,这都刷半小时了,估计牙都给你磨薄了。”
“你别管,反正是脏东西!”
看着镜子里厚厚唇膏都遮不住的破皮,漂亮空姐懊恼的跺跺玉足。
高跟鞋把地敲得嗒嗒响……
你啊,笨死了,这么好骗……
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她指着镜子里的人一通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