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后,廖至凡踏着沉稳的步子从屋中走出,面色较为深谙。
宁亲王正在门外逼问九命这几日明骁的去处和受伤的原因,见廖至凡走出,疾步迎了过去,关切地向屋内看了一眼,又将目光移至到廖至凡身上。
“廖公子?”宁亲王顿步在门前,疑虑地问道,从刚刚情况看,儿子伤得颇重,怎么这么快便医治得当了。
廖至凡抚了抚本就平整的衣料,轻笑一声,淡淡道,“王爷,依在下看世子现在已是生龙活虎了,无需再医治什么,即使需要,怕是在下也无能为力!”
“哦?”宁亲王怔了怔,又向屋内瞟了一眼,浓眉微蹙,颇为不解,细细体会他话中的意思。
“世子已醒来,王爷有什么话不妨去问问世子,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廖至凡淡淡一礼,转身要离开。
宁亲王凝神想了想,既是明骁醒了,定是他说了什么不客气的话才至这年轻人要愤愤离开的,他叹了口气,还是礼貌道,“廖公子这番辛苦而来,还是去客堂稍作休息,用过晚膳再离开吧!”
“多谢王爷好意,只是在下却有要事,世子还旧伤未愈,需要调养,王爷还是留心为世子治伤要紧。”廖至凡道。
宁亲王见他执意离开,也未阻拦,礼貌相谢,吩咐管家福康送他离府,顺道去请沈太医过来,毕竟自己对这个市井相传的神医也未必太过信服,见廖至凡逐渐走远,他才转身大步进了屋。
屋内,明骁还是保持着廖至凡离开时的悠扬姿势,浪荡地靠在床壁上,见宁亲王走近,抬了抬眼皮,身子却动也未动。
宁亲王一入房门看到无恙坐在床头的儿子,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可面上依旧没挂什么好脸色,“那廖公子辛苦来为你治伤,你又与人家说了什么将他气走!”说罢,他板着脸,大步走到床前。
明骁拢了拢衣服,对父亲刚一进门就质问的行为不以为意,“爹,那种江湖骗子您也相信?让他给我治伤,您也不怕他将您儿子毒死!”
“说得什么混帐话!”宁亲王怒斥一声,紧绷地脸色却缓和了几分,刚刚看到儿子虚弱欲坠的样子,自己说不担心那是假话,眼见他现在有了顶嘴的力气,想必伤势也没什么大碍,“这几日你又去了何处,弄了这幅样子回来!”
明骁淡淡哼了一声,双腿收回床上,埋在被子里,“爹,我九岁时便离了家,四处游荡的日子多了,弄成这幅样子的时候也多了,有谁真正担心过,我这不是也活得好好的,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又何苦劳您挂心呢!”
“你!”宁亲王指着明骁,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半晌说不出话来,明明语带轻松的句子,可听在他耳中却是刺耳异常。
八年前将他送走,自己笃定的以为等儿子长大成材后,定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可最终一切不过是自己执着的己念,年少缺失的时光最终在儿子心中烙印了不可磨灭的伤痕,他终是记恨了自己。
窗外,疾风阵阵,吹得门窗框框作响,周围的空气感觉都在缓缓被抽空,憋得人快要窒息过去。
明骁看着宁亲王铁青的面色眨了眨眼,终是受不了这宁静过头的氛围,偏头向门外吩咐,“小北,你将我爹送回去,别因为我说得什么不中听的话让他气坏了身子!”
站在门前的小北听到自己的名字,缓缓探出脑袋,一脸苦相地看了自家世子一眼,又望向一脸盛怒地宁亲王,小心翼翼的喊道,“王,王爷?”
宁亲王闭着眼揉了揉胀痛的额头,焦急,气怒,心疼,本就劳累的心被多种情绪掺杂在一起,一时无力言语,深邃如宙的目光深深看了儿子一眼,拂袖离去。
小北看着宁亲王气怒而去,忙从后面跟了上去。
宁亲王走到院门,见身后有人跟着,猛地转身怒道,“你给本王滚回去,将那逆子给我牢牢的看住,他若再有胆子出了府门,本王就将你拖出去乱棍打死!”
小北吓得连连点头,忙驻步称是,王爷心中有气,不对世子吼,却偏偏将气都撒到自己的头上,真是再为难不过。
他猫着身子将王爷送走,再次回了院子,看到的只有冷冰冰的门板,他叹了口气,寻了个偏僻的石阶坐下,盯着那扇窗子发呆,心道,这差事真是难做。
屋中,九命在宁亲王离开之际闭紧了房门,来到明骁身侧。
听着院中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本舒适倚在软枕上的明骁猛地坐起,再也遏制不住,一口鲜血骤然从口中喷射而出。
“主子!”九命一声惊呼,他早该想到刚刚在运功疗伤时并不顺利,原本瘀结的血脉在冲散时受了重创,主子能强撑了两炷香时间完全是硬忍的。
“别嚷嚷!”明骁捂着胸口直直倒下,汗渍浸了满身,本就苍白的面色一分一分的透明起来。
“你将门守好,我先睡一会儿。”唇瓣微动,缓缓吐出几个字,他便歪着身子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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