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间农屋离城门有多远?”明骁偏头问道。
洛云溪凝神想了想,“据说是在青雲镇西边三十里的地方,脚程快得话,半个多时辰也就到了!”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走三十里路?”明骁瞟了她一眼,揉了揉额头,“你出门之前不用将行程安排好吗?”
洛云溪挑眉,哼哼道,“走三十里路怎么了?我一个弱小女子还没嫌累呢,你一个大男人嚷嚷什么!你不是睡不着觉吗?”
“云溪妹妹,别用‘弱小’这个词形容你自己成吗?”明骁双臂环抱在肩膀看她,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洛云溪鼓了鼓嘴,不得不说,弃马入城是她一早的决策,确实没想到距离问题,但是如果与自己一同前来的人是云朝哥哥,肯定不会这么婆婆妈妈。
明骁见她气鼓鼓的盯着自己看,一阵无语,只得挥手召来了隐在暗处的九命,偏头向他低语了几句。大半夜走三十里路,往返少说也得一个多时辰,她真当他是晚上睡不着觉陪她遛弯呢?
九命得到命令点点头,飞身而去。
“在这儿等等吧,九命会找人开城门的!”明骁翻身下了马,在原地伸了个懒腰。
“哦,”洛云溪无意识的应了一声,看着九命顷刻间跃入城墙,不得不暗叹他轻功的卓越,“啧啧,你这小侍卫功夫不错嘛!”
“那是当然,”明骁毫不客气地点点头,“你不是也有个身手利落的隐卫?”
“那怎么能一样!”洛云溪想也不想的答了一声,冬收说起来也是当初在战场与她同生共死的兄弟,自然不能与一般隐卫相提而论。
明骁看着她黑亮的眸子笑着道,“不一样吗?你的隐卫在前几日贸贸然地闯进了我的院子,若不是本世子心慈手软手下留情,现在剩下的也就是一具尸体了!”
洛云溪瞪了瞪眼,冬收那次去宁亲王府是奉了自己的命令去查看明骁的伤势,那个时候他自己都生死未卜,性命攸关,哪还有工夫去处理一个小侍卫,说这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骁世子还是少操心别人,顾好你自己吧!”她轻哼了一声,凉飕飕地说道。
明骁低笑一声,没有接话,只是盘膝坐到地上,仰头望着天边高挂的玄月。
洛云溪顺着他视线望去,目光也不自觉的被那道高悬明亮的月光吸引,唇边露出一分欣然,她跃下马背,左右也是无事,索性也随着明骁坐在地上,望着夜空出神。
浩瀚星空,古月高悬,为漆黑的天际平添了静雅的明光,圣洁优雅,出尘如梦,别有一番景致。
洛云溪盯着那道柔和清虚的月光,不自觉地仰躺在地上。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赏过月了,自五年前战火纷飞狼烟四起,她步入边关仿佛就再没有这般雅兴,不曾一刻放松自己,直到大胜归京,直到今时今日也没有这样惬意过。
她深呼了一口气,全然放松地躺在地上,感觉这一刻觉得浮躁的内心也难得的安详平静下来。
明骁微微转首,看到洛云溪全然不顾的仰在地上,望着月色出神,他蹙了蹙眉,刚想将她唤起来,目光不经意地扫到她的脸,猛然间噤了声,看着那白皙姣好的面容上绽放着如雪莲般圣洁的浅笑,眼底闪烁着氤氲变换的流光,竟让他心口不经意的漏跳了一拍。
他长吁了口气,抬脚踢了踢洛云溪脚下翠绿色的绣鞋,“喂,云溪妹妹不会是打算躺在这赏月吧?”
真是笑话了!他们是干嘛来了?
洛云溪斜瞥了他一眼,自己刚刚酝酿出的安宁之感就这样被掀了个彻底,“骁世子能不能有点文人的雅致啊,白瞎了这一番好景致!”
“哈,我没雅致?”明骁漂亮的俊眉皱成一团,就势挨着她躺下去,姿态更为悠闲,“本世子别的本事没有,‘享受’这种事情却从来都落不下!”
洛云溪转首,看着他紧贴着自己躺下来颇为不满,“这么一大片空地,你就不能离我远点!”
明骁恍若未闻,轻飘飘地闭上眼。
洛云溪小脸瞬间冷下,恶狠狠盯了他半晌,只得自己挪了挪身子,再次躺下赏月,发现心中的清净安宁之感全无。
索性也是半夜无人,她虽没了感想,但身子因为骑马颠簸也乏得很,就躺在地上没再起来,等着九命回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时间,青雲镇的城门被缓缓地拉开了一条缝,一位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慢慢探出半个身子四顾环视。
洛云溪支身坐起,猜测是接应他们的人到了,正在思索的工夫,九命已飞身落到他们身前。
“云溪小姐。”九命拱手对洛云溪招呼了一声,又转头看向已躺在地上睡熟的自家主子,心头一阵纳闷。
“是接应的人到了?”洛云溪轻咳一声,赶忙从地上站起身问道。
“嗯。”九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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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来喽,终于要进展起来了!如果本宝宝说过两天《驭夫》就要上架了,亲们会不会抛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