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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鱼扒住门框,目不转睛瞅着鬼医救人。心中不断呼唤老金,却发现对方不在服务区,无法接通。
回想老金临走前扔给他的话和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某条鱼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里像揣了一百只上下乱蹿的兔子。
耳边似乎响起‘菊花残,满腚伤’的忧伤旋律,鄢鱼开始问候老金的祖宗十八代!
华春澜出手极快,稳定晏怀安的伤情后,扭头见小傻子在门边探头探脑。他走过去,一把将人拉到院子里,见他浑身脏兮兮的,又打来水给他洗脸洗手,伺候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裤。
紧接着,一声不吭地把小傻子送到另一户人家暂且借住两天。
鄢鱼长舒一口气,心道,小菊花应该安全了吧。
事实证明,他放心太早了。
华春澜心中很烦躁。原本他和小傻子已远离繁花似锦的帝都,和一切扑朔迷离的纷乱俗事没了多少干系,没料到世事无常,福祸难料,他一大早去山中深处采药,竟然能在这旮旯地儿撞见晏怀安。
过了半天,晏怀安醒来,见到坐在他床边的鬼医,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
华春澜瞧这人受重伤一身狼狈还气定神闲,鼻孔里哼了一声,嘲笑道:“王爷平常厉害得鬼见了都愁,眼下怎搞成这模样?”
晏怀安告诉他,附近山中有一座未被发掘的古墓,他亲自带人下墓,里面机关怪物密布,他的人不是死就是失踪,原本他一个人能全身而退退,只是没料到最后关头发生了大爆炸,他被波及受了重伤,勉强逃脱,到林子里终究支持不住倒下了。
若没遇见华春澜,这会儿指不定他已被饥饿野兽的撕碎,化为一坨坨辨别不出人样儿的粪便去给花花草草充当肥料。
华春澜:“你闲着没事儿下什么古墓?”
晏怀安笑而不语。
“好了,我知道你行事自有你的道理,我也懒得打听你的事儿,”华春澜站起来伸个懒腰,“你告诉我如何联络你的人马,我去叫他们来接应你。”
晏怀安不着急,反而问:“小鱼呢?”
华春澜一顿,说:“难得王爷还能记住小鱼啊,放心,他很好。”
“我想见见他。”晏怀安要求。爹要看儿子,理所当然。华春澜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已记不住你这个娘了。”
“我不会怪他,毕竟我这个义父当得很失职。”
最终鄢鱼还是见到了他的干爹,只不过全程缩在鬼医背后,戒备害怕地瞅着曾经被他唤作娘的男人。
晏怀安见他如此,感叹一句:“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啊……”
听这话,鄢鱼和华春澜:“……”
讲真,摄政王的嘴,又贱又毒。
之后几日相安无事,老天爷却颇不安静。
夏季天多变,时常狂风暴雨,雷鸣电闪。
傻子怕打雷,每每都要吓得哭爹喊娘,此时华春澜就要把他抱在怀里轻哄。
这一幕落入晏怀安眼里,就说:“看来你很喜欢小鱼。”
华春澜也半真半假地回了一句:“他是我媳妇儿,我当然喜欢他啦!”
晏怀安听罢没有多言。一夜雷雨后,次日天还没亮,村中就有人急急忙忙赶来拍鬼医家的门。
华春澜看重的那位老奶奶重病突发,快不行了。
鬼医急匆匆敢去,许是他也罕见的心慌了,走时都没叮嘱小傻子一两句。
他们临时落脚的院子很大,这会儿只剩下晏怀安和鄢鱼。
一大早爬起来,鄢鱼便心神不宁。总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隐约有所猜测,却叫他更加坐卧不安。
他不敢去晏怀安跟前刷存在,感觉跟对方在同一个屋檐吓,气氛太憋闷。他跑出去,到河边抓鱼玩。
河水清澈,游鱼无数。鄢鱼闹了个满头大汗也没抓到一条。念叨着好没意思,一边擦汗一边转身,抬头就见晏怀安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面带微笑地盯着他。
王爷的穿着不像在府中时齐整尊贵,没束发,略略有些凌乱,却显得他十分潇洒,令人难以移开眼。
鄢鱼后退一步,心中十分后怕。幸亏他时时刻刻都不松懈,否则被霸主发现他装傻,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
晏怀安招手示意他过去。鄢鱼光着脚丫子,踩出一片水花,拔腿就跑。呼哧呼哧地冲入林子,躲在一株大树后面,喘匀气后探出脑袋偷看,只听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小鱼,义父有这么可怕?”
鄢鱼惊声尖叫,手忙脚乱去打对方,却被人一把箍住脖子。他睁开眼,一下就对上霸主可怕的目光。
晏怀安脸上的微笑荡然无存,只有满满的阴暗汇聚。这让他一时变得邪气四溢,活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鬼王。
鄢鱼呼吸困难,一边挣扎一边再次问候金手指——一定是那货搞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否则霸主不会莫名其妙突然变得这么恐怖!
他的直觉很准,金手指的确干了一件事——他在鬼医给晏怀安服用的药里动了点手脚,会使服药的人进入一种极度饥渴的状态。
此时占据晏怀安大半思维的念头就是找个人承受他那想放纵驰骋的胯|下大将!余下的思维则在对抗。
两边拉锯,这时候凡是干扰诱惑他的人或物,都很容易勾起他残暴的杀人*!
鄢鱼心中狂怒,特么这是走肾的前奏吗?太惊悚了吧!
就在某条鱼快嗝屁儿时,情|欲和理智的拔河比赛,人之本能情|欲取得了胜利!晏怀安松开手,鄢鱼瘫到地上剧烈咳嗽。
咳着咳着,忽然察觉耳边有粗重的喘息,他扭头只见晏怀安贴着他,不等他反应一把将他推得平躺!
妈呀!管他什么走肾还是走心,鄢鱼条件反射地连滚带爬地要逃蹿,可相比他的惊慌失措,已被*掌控的霸主攻击力十足,他一把拽住某条鱼的脚腕子,毫不怜香惜玉拖到身下。
两人面对面,鄢鱼清楚地感知,眼前的不是人而是野兽!
布帛撕裂,惨叫尖叫,两个初哥把生命大和谐的美好体验活生生搞成了杀人现场。
一切结束,已是星光满天,虫鸣阵阵。
鄢鱼一丝|不挂地瘫在草地上,用一句经典的话形容他——感觉自己已成了破布娃娃。疼痛在他身体里里外外张牙舞爪,一时间他心中的小人汪的一声哭了,明面上他则流下悲伤的泪水。
金手指那挨千刀的,说要让他身怀名器,这车都飙上天了,也没见名器的影儿!
心中哀悼完自己菊花已逝去的贞操,鄢鱼这才注意到另外一个当事人早已不在现场。
左右四顾,除了一地凌乱,那货真的是拔鸟无情,走得干脆利落!
鄢鱼愣在当场,说好的走肾是捷径,卧槽,这种吃了连人影儿都没的状况,像是开荤后食髓知味,欲罢不能的正确表现?
没猜中开场,也没预料到结局,从头到尾都很晦气。鄢鱼歇了一会儿扶着树干两股打颤地刚刚站起来,便觉后面有什么玩意儿正默默地流出,沿着他的大腿缓缓滑落。
他面无表情地瞄了一眼,顿觉生无可恋。
若他是个姑娘,就霸主这种爽完一提裤子就走的行为,十有八|九会在姑娘肚子里留下种,来年春天便能下崽儿,十八年后,很可能上演父子一言不合拔刀厮杀,两败俱伤之时,当娘的跳出来又爱又恨地说出当年真相,然后一番苦情纠结的波折,最后成为吉祥三宝,幸福一家人!!!
可事实他是个带把儿的爷们儿,所以只能被人吃了霸王餐,还不能上衙门去状告霸主抢占良家男子,毕竟从古至今,一国律法里好像都没有提到过男人强行男人那个啥,会遭到制裁。
一番胡思乱想,自我调侃的鄢鱼成功从郁闷里走出。事已至此,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一切向钱看!
每走一步,后面都扯得疼,鄢鱼咬牙切齿,心道牺牲如此巨大,他要不把这只霸主拿下,就对不起他奉献出去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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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另一边,华春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老人转危为安。虽说他的努力只能使老人多活一些时日,可他仍旧不能放弃。
叮嘱完照看老人的大娘平时该注意什么,华春澜径直往自家的茅草屋赶。推开篱笆门进入,找了一圈儿没见到小傻子。
他轻手轻脚来到晏怀安将息的屋子,觑了一眼。
晏怀安正侧躺床上闭眼养神。他才进去,对方就转身看向他。
“小鱼来过你这儿吗?”华春澜问。
晏怀安若无其事地道:“这小孩见我跟见鬼一般,怎么会来我屋里。”
华春澜挠了挠头,心里嘀咕小傻子平时挺听话的,告诫他不能乱跑,几乎就没独自钻去过偏僻危险的地方。
他站在门边遥望葱郁青山和密林,收回目光后,他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刚放到地上,一只浑身碧绿的小蛇探头探脑钻出,片刻功夫,它辨明方向,便快速往那方向蹿去。
华春澜跟在小蛇后面,渐渐消失在密林里。
若鬼医此时回头,必然能发现晏怀安可怕的眸光。
他把上衣扒掉,裸|露出上半身,只见他背部、肩膀、手臂、胸腹几处有不少抓痕和咬痕。
那都是缠绵中,小傻子弄的。当然,晏怀安都这幅模样,作为承受方的鄢鱼,全身上下,里里外外,肯定更精彩。
晏怀安面色阴沉地上完药,穿好衣服,然后只听一阵轻微的风响,三个黑衣人出现在屋中央,一见到他便跪地听候指令。
“去盯着。”
按照他平素行事,他本该清醒后立刻杀了鄢鱼。只是当他的手捏住那纤细的脖子,即将发力结果这年轻的生命,却在瞥见小傻子那会儿的模样,破天荒的住了手。
少年的身子完美若老天爷一寸寸精心雕刻而成,玉白的肌肤上,他留下的痕迹,不仅不显得狰狞,反而显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媚惑。
他回想到进入那身子后的滋味,虽然那时意志失了平时的冷静,可那无法抵抗一瞬便刻入骨髓的绝妙美味,差点激得他压着人再来一场!
能引诱他失控到那般地步,他更该杀了鄢鱼,永绝后患。
但最后仍旧没下手。
谁也不知道,晏怀安离开时,脚步都是仓惶的。
现在冷静下来略略一思考,他心中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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