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回到了当初被捆在离少卿身体的那时候,有了被捆的经验,她也就不着急了。本来打算在玩玩符笔的少卿,忽然一阵吸力,身体不知被吸到哪去了。
黑暗中寒水深处,少卿的手指微动,紧接着她银白的睫毛也跟着动了动。
咕噜咕噜
少卿突然惊醒,慌忙之中呛了几口水,然后她才发现自己可以在水中呼吸。那么……她这么慌张是为了什么?还好这里只有她一人,这么囧的事情没人看见。
能掌控身体的第一件事便是往上游,虽然不知为何寒水不再冰冷,但为妨万一,保险起见,少卿还是觉得现出去再说。
衣裳大小已经不太适合她了,少卿又是将衣裳的大大调节一下,这到底是多久了,怎么连衣服的尺寸都不适合她了。
少卿水性不好,游的比较慢,才向上两三米高时,下面一处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水下,只要是一点就能极为显眼,少卿犹豫一会,决定还是游下去看看,若是有条捷径可以出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朝着光源游去,接近它了,少卿发现这是一个东西散发出的光,是修士常用以照明之一夜明珠,并非外界光。
它被嵌在石墙上,少卿顺着石板墙看去,一路每隔几米便会有颗夜明珠。
若是进入没有及时出来,她是否会缺氧死在这?可这么久了,也不知为何无事。她定下心来,决定继续进入,如雁青所说,长生一途中,本是逆天而行,怎可畏头畏脑的。
她一下定了决定便直接朝着这条路游去,水性不佳的少卿游了有一会儿终于看见了目的地。
那是一扇很寻常的门,推?还是不推?
少卿游过去,朝门打出一道魔气将这门打开了,门悄无声息的开了,肿么感觉像鬼开门?又阴冷冷的!她现在可以走吗?
不行,她还是得进去,万一有什么机缘呢?不容自己后悔,少卿便进入这扇门里,一进入这扇门,少卿知晓原来这间洞府是隔离了谭水的。
不比外面的黑暗无光,这里面光线虽不亮堂,却也因为不灭莲的照明好上许多。
四面墙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这些字迹已经模糊看不清了,少卿仔细盯着它们看了许久,她猜测这些字应皆是“寒”字。
再看洞府内,一张木床,一把普通椅子,一朵不灭莲,除了这些,洞府内便没有任何其它东西,倒是简单的很。
洞府内没有尸骸,证明没有修士坐化于此,这么想的少卿不自觉送了口气,没有夺舍的危险了,最怕进入陨落的修士洞府,这修士却还保留着一个元神可夺舍。
少卿想,这里会有暗道通去外面吗?
想到这,少卿立马摸摸这又摸摸那,床,椅,墙都摸遍了也不曾找到她心中所谓捷径。但这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少卿停留在一面墙前,她的手缓慢而又仔细地摸着上面的“寒”字。
每次抚摸着这些字,少卿总能感觉有丝不同,这感觉很小,小到差点被她忽略。四面墙皆被她不放过一处全是仔细摸索过,因此感觉多了她才能发现这丝不同。
脸上不禁带上笑容,她眉眼一挑,就差放声大笑了!
瞧瞧!瞧瞧!她少卿人生第一个机缘就要来了!
静下心来,为了感受这一丝奇妙的感觉,少卿欲放空思绪,将所有心事排出。什么事都是嘴上说说容易,真正做起来却很难。
少卿本是心魔,不管前世今生,有什么事情她都放在心上,不言不语,独自闷着。也许心魔的天性注定她一生都无法解开心中的结,以至于每每独自一人时少卿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什么都想,无法控制。
她想要什么都不想,可越是这样反而想的越多,以至于原本感受到的一丝感觉都失去了。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机缘。”她在这异世中能靠的只有自己,若自己不努力,别谈实现愿望了,能否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呢!
少卿死死盯着其中一个“寒”字,寒?为何这个洞府的主人什么都不写偏偏只写寒?
回想起之前那刻骨铭心般的寒冷,这个“寒”是否与此有些关联?
手已经不自觉的抚摸着这个字了,她的大脑不停的想着与“寒”字有关的一切。寒,如谭水的寒,是一种身体上感觉,它与冷、冰、凉的区分是什么?
想着想着,她突然想起失去意识之前感受到的寒意,还有无法控制身体时所感受到的寒。现在想起来,虽无寒意了,她却好似能看见能感受到当时的寒意。
谭水的寒,寒至肤、寒至骨、寒至心头,大脑神经能深切的接触到这股寒意信息。
少卿恍若再次回到掉入寒水的那天,身体再回味着那寒水给她带来的感受,这一次她不再视它如灾祸危机,而是将它看作珍宝。
少卿不知自己的手指是怎样深情的抚摸着这墙上的“寒”字,她只知道现在自己很冷很冷,从她银色的眸子里看不见其它,唯有这个“寒”字。
一眼万年,刻骨铭心。
少卿的眼里神采奕奕,嘴角飞扬怎么也止不住脸上的笑容。
“寒,真是美不可言。”她低声轻柔,面对着墙上的字,宛若情人之间的缠绵细语。她想,她应该明白那支笔的作用了,笔用来做何?自然需要她来执笔书写!
就是不知那名灰袍修士到底是何人,又想做什么,但无所谓,还有什么比落在云淼手里做他的实验体更糟糕的事呢?
少卿如是想着,她冷然一笑,总有一天她会给云淼同样的羞辱!
没有人可以那样对待她,早在她前世十四岁时她便发誓绝不让任何人轻薄她,轻薄她的人,她一定会加倍报复回去的。
即使百里筱柔的那一鞭她也不曾真正怀恨在心,谁让她修为低,又碰上脾气不好的人,只要自己努力修炼不再让人欺负就是了。
即使云淼在无名宗将取她性命,她也无话可说,毕竟这是修仙界。可他不能用小剑划她衣裳,他不能用手放在她丹田处。
这一刻,少卿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这时的不对劲,视云淼为敌人,仿佛是她身体中最直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