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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深夜。行动前,夏洛特再一次向众人重申各自的任务。
“薇薇安与洛丽塔带着接应人员守住暗道,艾儿负责保护她们。我带着老鼠和救援人员劫狱,一旦事成立刻按计划从暗道撤退。有问题没?”
“我有问题!”
“驳回!”
艾儿手撑得老高,但还未来得及提问,就被夏洛特翻着白眼驳斥。那边薇薇安眼看艾儿被毫不容情地驳回,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此消失。
仔细想想的话,自家老师怎么也不可能让她跟着劫狱。薇薇安叹息着想道。
眼见再无人反对,夏洛特立刻宣布行动开始。
他这样的安排自有道理,之所以会在这次行动中带上薇薇安与洛丽塔,自然不会是两女的撒娇求情起了作用。而是作为诱饵袭击粮仓的奥斯丁子爵那边危险程度同样极高,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弟子们跟着自己同行,还能方便照顾。
临行动前,他再三向蠢蠢欲动的艾儿重申,除非他主动召唤,否则绝不允许擅自行动。
三令五申过后,队伍分成两批。一组前往预定的暗道守住退路,一组则在老鼠的引领下赶去地牢。
格彭尔郡首府并不是注重防御的城堡建筑群,而是更加偏重于商业与居住性质的城市。城市内工商业较为发达,当夏洛特一行走出阴暗潮湿的贫民区后,方才发现这个城市的夜生活似乎刚入佳境。
夏洛特疑惑地瞅了老鼠一眼,后者面不改色,领着几人走到一间热闹非凡的酒馆。夏洛特刻意关注了下酒馆的位置,发现它离地牢居然没有多远。
进门前,老鼠表情自然地揽着夏洛特的肩膀,看上去就像两个来寻欢作乐的青年。
“兄弟没来过这家酒馆吧?别看它偏僻,但这可是城里口碑最好的酒馆之一了!据说当年刚开业时,老板还只能做零零散散地做点军士们的生意,但后来口碑慢慢传开,喏!就成了眼前这副模样啦!”
说话间,老鼠已经打开了酒馆的大门。与一般酒馆格栅形式的大门不同,这间大门十分厚重。当推开的瞬间,原本只是影影绰绰的声音顿时变得沸满盈天。
夏洛特打眼看去,只见酒池中人头簇动,有吟游诗人弹唱歌曲,酒客们大口喝酒、大声聊天,兴致来了便在酒池中央合着歌声舞上一曲。这副模样还真有那么点后世酒馆的架势。
只是让夏洛特暗暗惊叹的是,这儿的酒客居然有不少霍森特的军士。不过除此之外,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当地人,原本算得上仇敌的双方却在这间酒馆和谐共处,这可真让夏洛特大开眼界。
这时,老鼠凑到夏洛特耳边大声说道,“那些军士里就有地牢的狱卒!”
不用担心,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除了夏洛特,根本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夏洛特顿时知道这家伙的信息来源来自哪里了。他跟着老鼠,看到对方与酒馆老板交流了一阵,后者上下打量了夏洛特两眼。随后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要一个侍者带着夏洛特一行去了那小圆桌。
“他是自己人?”等酒上来后,夏洛特拦住正要开瓶的老鼠,“今晚不许饮酒!”
“放心吧,大人。”老鼠晃了晃瓶子,“都是没有酒精的饮料!”
参与行动的另外几人嘿嘿直笑,夏洛特瞧了那个正在吧台后忙碌的老板,便看到那个光头大汉朝他举了举杯。于是法师耸了耸肩,将老鼠为他斟满的饮料一饮而尽。
果不其然,大约到凌晨3时左右,酒馆内的酒徒们渐渐散尽。偶有几个喝醉酒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剩下稀稀拉拉的酒客也没了多大精神。
直到这时,老鼠才朝夏洛特使了个眼色。夏洛特会意地跟着他从侧门左拐右拐,来到酒馆的酒窖前。两人在紧闭的地下酒窖门口等了一阵,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另外几名同伴也跟着来到这里。
他们身后领着个光头大汉,赫然就是那个酒馆老板。
光头老板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熟门熟路地打开地窖大门。他拍了拍老鼠的肩膀,又朝夏洛特点了点头。
他很平淡地说,“祝你顺利。”看上去就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夏洛特跟着老鼠继续前进,后者一挥手,同行的几人立刻将几箱酒挪开,又在地窖的墙壁上摸索了一阵,很快,墙面上就隆隆地分开了一条暗道。
夏洛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看样子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当然!”老鼠耸了耸肩,“大人,您知道的。那些大人物们总想要地牢里的一些人不明不白地消失、或者想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但他们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于是……脏活累活总得有人来干嘛。您瞧,如果我们出手,狱卒能脱身事外、大人物们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我们赚取应得的佣金,简直完美,不是吗?”
夏洛特似笑非笑地瞅了这群人一眼,难以想象这些和平年代的不法分子却在战争来临时利用原本的非法勾当,一个个都变成了爱国人士。
老鼠似乎猜到了夏洛特的想法,晃着脑袋道,“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洛森特的一员。”
夏洛特理解地拍了拍老鼠的肩膀。
接下来一路无话,几人穿过逼仄的暗道,快到出口前,老鼠指了指尽头的木制爬梯,朝夏洛特眨了眨眼。
后者立刻会意地施展了群体潜行术,又用隔音法术阻断了响动,这才对老鼠说道,“已经没事了。接下来就老鼠跟着我就好,其余人守在这里接应。”
众人沉默着点头,老鼠轻手轻脚地窜上爬梯,以他那灵巧的身手,想必就是没有潜行法术也能保证不发出一丝声音。
老鼠快速却又幅度极小地爬到爬梯顶层,往下看了看夏洛特的方位,确定法师已经准备就绪后,他才点了点头。双腿如蜘蛛般盘住爬梯,解放出来的双手稳稳地往上一顶。
夏洛特感觉有灰尘扑簌簌地落下,外面的暗光打出一道淡色的线落在暗道之中,随着老鼠持续地用力,那道淡色的光线越来越大。老鼠像是土拨鼠般从顶板中探出头,确定无碍后才轻手轻脚地将石板掀开。
夏洛特紧跟着他走出,趁着老鼠掩去暗道口的过程,他快速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封闭的房间,木制的窗口外隐隐传来火光,在黑暗的房内映出窗框的模样。房内空荡荡,除了角落的几件木桶木箱外别无他物。
看上去这像是一间储藏室,但很显然,里面的东西几乎被扫荡一空。
掩盖好出入口的老鼠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仓库居然变了模样。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摸摸索索地来到了门口。他从怀里掏出一罐铁质的瓶子,将瓶内的液体沿着门轴滴落。过了一会儿,他朝夏洛特打了个手势,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房门。
在他的手法下,那扇老旧的木门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准备好了吗?大人。”他用唇语问道。
夏洛特摊了摊手,那意思是,你这问题问得毫无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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