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四海点了点头,说道:“秋寒,把剑给我拿上来。”
听到毕四海说完,毕秋寒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两只眼睛望向毕海川。
毕四海立刻明白了八九,气得胡须皆炸,手指毕秋寒骂道:“你这狗使的奴才,竟敢背叛与我!”
毕秋寒面色平静如水,淡淡说道:“毕四海,当年您背叛大老爷的时候,是否想过今日?”
毕海川满意地点了点头,冷笑道:“毕秋寒,算你有良心。你把这玄铁重剑给这老儿,我毕海川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毕秋寒点了点头,说道:“谨遵少庄主之命!”说罢,随手将玄铁重剑仍在了石台上。
毕四海面寒如冰,弯腰捡起玄铁重剑,然后冲着大殿内的众人说道:“今日无垢山庄让诸位见笑了。如今在下的侄子要和我争夺这无垢山庄,并非毕某不舍。只是毕某不愿无垢山庄这百年基业毁在一竖子手中,所以在下恳请各位在一旁看个哈哈笑,算是赏我个面子,不要插手无垢山庄的家事。毕某感激不尽!”说罢,冲着诸公做了一个罗圈揖。
毕四海知道今日大殿内来了不少高手,尤其是朱慈焕手下的护法鬼道叶凄寒。如果他们一出手,自己就不好办了。
“放心吧!毕爷。”
“毕庄主多加小心啊!”
毕四海感激得点了点头,然后两眼望向毕海川说道:“那就外面请吧!”
毕海川微微冷笑:“何必如此费事,在这石台上,我便能赢了你!”
毕四海苍眉倒竖,冷冷说道:“够狂妄!那你就上来吧!”
毕海川大声说道:“上来就上来!”毕海川话到剑到,一道寒光直奔毕四海的面门。
毕四海一晃手中玄铁重剑,横着磕向毕海川手中的长剑。
毕海川手腕一翻,长剑倒转刺向毕四海。毕四海心中一惊,急忙低头躲过了这一剑。二人插招换式,便在石台上打斗了起来。毕四海不愧成名已久,剑法沉稳,内力浑厚。毕海川则剑势灵动,飘忽难寻,剑剑不离毕四海的身上要害。但毕海川的内力明显不及毕四海,每每长剑与玄铁重剑相碰,便会震得东飘西荡,难以拿捏。所以,几十招下来,毕四海渐渐占据上风,而毕海川则连连后退。
突然玄铁重剑再次与毕海川手中的长剑相碰,长剑陡然腾空,直插殿内的一棵明柱上,剑尖插入明柱足有三寸,长剑在空中不停抖动,显得十分惊恐。
毕四海一见得手,玄铁重剑横扫毕海川的腰际。毕海川急忙后撤,但青灰色的长袍还是被玄铁重剑削去一大片。毕四海并不追赶,他将玄铁重剑放于左手,右手轻捋胡须,鄙夷地瞅着毕海川。在众目睽睽之下,毕四海不敢对毕海川痛下杀手,引起公愤可就难以收场了。
毕海川满面羞惭,他甩掉身上的长袍,向着红袍男子走去。毕海川来到红袍男子的面前,低低的声音说道:“真是对不住,我还是败了。”
红袍男子淡淡一笑,说道:“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输赢,何必把它看得如此在意。”
毕海川没有说什么,退在了一边。
红袍男子远远看着石台上的毕四海,微笑不语。
毕四海胜了毕海川,心中十分高兴。他将玄铁重剑递给了长子毕苍杰,然后冲着大家一抱拳说道:“各位高朋贵友。刚才一段插曲,耽误了正事,还望诸位海涵。那毕某就接着说这第二件事。刚才毕某已经表示愿意追随擎天阁阁主楚敬连,唯擎天阁马首是瞻。今天应毕某之邀来无垢山庄的大部分都是江湖豪侠。多年来不是受到官府通缉,就是长期以来对金人不满。我毕某与清廷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誓要将这些满洲鞑子赶到山海关外。如果诸位愿意跟着楚阁主,毕某双手欢迎。如果有不愿追随的,毕某也不强求。出了无垢山庄,只要不对外声张,毕某就感激不尽!”
“那楚敬连有什么能耐,竟能说动毕爷如此舍命相随?”红袍男子两只凤眼闪着夺目的光辉说道。
毕四海双眉紧皱,朗声说道:“擎天阁刺杀康熙皇爷、震惊扬州城的事迹,想必阁下不知道吧!不知道没有关系,只要阁下不轻言妄语就是了。”毕四海两句冷冰冰的话语绵中带刺,但红袍男子仿佛丝毫不为所动。
红袍男子“扑哧”一声笑了:“在下虽然孤陋,但也听闻此人刺杀康熙未成,在扬州城被官兵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今九族被夷,而本人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像这样的人,毕爷还要求各路江湖朋友誓死相随。真真让人笑掉大牙。”
毕四海虎目之中闪过两道寒芒,沉声冷斥道:“还未请教尊驾大名,竟敢在此妖言惑众,大言不惭!”
红袍男子轻抬水袖,淡然说道:“某不才,潇湘子。”
毕四海一声冷哼:“无名之辈,也敢在无垢山庄撒野!”
潇湘子微微一笑:“在下虽是无名之辈,但想要赢过毕爷却是易如反掌。”
毕四海暗暗有些后悔自己言语有些冒失了,如今潇湘子公然叫号,自己应还是不应。不应,在这么多的武林同道面前,立刻就栽了。应,对方明显有备而来。自己倘若不是敌手,一世英名将付诸流水。
毕四海冷笑道:“黄牙孺子,毕某虽数末流,但也不愿与尔动手,免得别人说在下胜之不武。”
潇湘子哈哈大笑,声若鹰隼,尖利刺耳:“毕庄主,您真会开玩笑。如果毕爷能在潇某的面前走上三招,这江湖上便再没有潇湘子的名号。”
毕四海不由得勃然大怒,厉声斥道:“毕某看在你是个江湖后辈,故此再三忍让。如此大言不惭,毕某焉能容你!”说罢,从毕苍杰的手中取过玄铁重剑。
潇湘子见毕四海动了真怒,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毕四海冲着潇湘子大声说道:“潇湘子,出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