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悫白了柳敬宣一眼,说道:“柳敬宣,你不必给本宫戴高帽。我看这个院子屋子很多,随便哪间屋子,本宫都可以住下。”
柳敬宣右手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案,眼皮不抬地说道:“我劝殿下早日回奔京师,如果在此辱没了公主殿下清誉,我与诸葛姑娘都承担不起。”
纯悫淡然一笑,两眼直盯柳敬宣说道:“本宫自问武功不在你的天机剑之下。你只要不再偷跑就行。另外,不要总是把你和诸葛姑娘拉在一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伉俪情深啊!再说了,如今江湖上都知道你柳思英与我梅清婉才是结发的夫妻。那诸葛清琳顶天算个狐狸精。”
柳敬宣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唇齿相讥道:“公主殿下,要想查知我柳敬宣的底细,也不必如此以身相许,寸步不离吧!”
纯悫摇了摇头:“原先是不必的。但既然你接下了犬牙符这趟镖,我就不妨跟着你看看这里面到底又什么玄机。”
纯悫在屋内转了一圈,然后走出正厅,临跨出正厅的门槛之时,纯悫突然转身笑道:“柳敬宣,原先我对你可是恨之入骨。因为你实在太能装了。不过现在本宫越发欣赏你了,尤其是看到你无可奈何的样子。本宫就说不出得舒畅。我这狗皮膏药,是当定了。”说罢,一甩秀发,走了出去。
望着纯悫的背影,柳敬宣无奈地摇了摇头。
屋门“咯吱”一声开了,诸葛清琳从西里间走了出来。
诸葛清琳瞟了一下纯悫远去的背影,关切地说道:“公主殿下纠缠不清,只怕大人你会再受官府的缉拿。”
柳敬宣抬头看着诸葛清琳那张美得让人心醉的面容,淡淡笑道:“既然她说想看看犬牙符的秘密,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对我出手。车到山前必有路,路到桥头自然直。姑娘不必担心,我自有对策。明日我们还要登程赶路,今日姑娘早些休息吧!”
一轮皎洁的明月升起,无垢山庄四周的山谷静谧而深邃。阵阵秋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树影婆娑之间,四个人影在月下窃窃私语。
其中两人大约二十左右的年纪,衣服华丽,气度不凡。另两个人则是丁香子与潇湘子。
只听年纪稍长的华服男子沉声说道:“丁香子,你也算是一派门主,为何做事让本贝子如此失望。”
丁香子一脸肃穆,躬身说道:“小人该死。只是那柳敬宣武功着实不凡,而那诸葛清琳同样身怀绝技。小人觉得动手毫无胜算,故此没有拿到那犬牙符。”
年纪较轻的华服男子小声说道:“九哥。这诸葛清琳拒绝了您的好意,为何还要放了她。干脆找人把她拿下算了。”
被称作九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康熙大帝的九贝子胤禟。而站在一旁的年轻人则是十贝子胤誐。
胤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找人?找谁啊?当今天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拿得下她。更别说身边还有个柳敬宣。”
丁香子轻声说道:“还有一事启禀二位爷。今日小人在群英殿中还见到了公主殿下纯悫。”
“哦?她到这无垢山庄做什么?”胤誐有些纳闷。
丁香子想了想说道:“小人也不清楚。不过依小人看,公主殿下是和柳敬宣在一起的。那柳敬宣与公主殿下还有诸葛姑娘之间关系十分微妙,好像两个女人在争一个男人。”
胤禟眉头一皱,嗔道:“休要胡言乱语。纯悫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怎会与柳敬宣沆瀣一气。不过我听闻这柳敬宣已经被父皇给赐死了。怎么现在还活着。此事却有几分蹊跷。”
丁香子见胤禟面色有些和缓,这才说道:“不如让小人暗自查探一番,看看这柳敬宣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胤禟摇了摇头:“不妥不妥。如果贸然行动,必然会打草惊蛇。你们就在暗中监视就可以了。纯悫公主武功卓绝,且计谋过人。相信她肯定和我们一样,想要将柳敬宣及犬牙符的秘密查探个究竟。”
丁香子连连点头称是,最后说道:“九爷,十爷,如果没有别的事,小人就告退了。”
胤禟突然一摆手:“且慢!我还有一事需要你去办。”
丁香子不由得一愣,急忙躬身说道:“请九爷示下。”
胤禟又看了看四周,低低的声音说道:“四贝勒胤禛如今前往湖南彻查湖广巡抚刘殿衡贪贿一案。你派个得力之人跟着他,找个机会将其做掉。切记要斩草除根,不留一丝痕迹。”说着用右手比了一个刀向下落的的架势。
丁香子心头一惊,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九爷,杀害皇子,可是要户灭九族的。”
胤禟眼皮一翻,双眼射出两道寒芒:“那你是不打算做了?”
丁香子咬了咬牙,说道:“既然九爷如此看得起小人,丁香子粉身碎骨也要完成此任。”
胤禟面露微笑,轻轻拍了拍丁香子的肩头:“这就对了!切记这一次前往不要再失手了!”
第二天一早,柳敬宣及诸葛清琳、公主纯悫洗漱完毕、用罢早饭。二管家毕春明捧着一个金漆的木匣来到柳敬宣的院中。
“柳公子,这是我家庄主托您护送的东西。还请公子验看。”毕春明恭恭敬敬地说道。
柳敬宣双手接过,随手放在桌子上,冲着毕春明淡淡一笑,说道:“不必验看了。”
“相公,你怎么能不验看一下呢?”纯悫打开匣盖,从里面拿出一物。
此物长约一尺,鸭卵粗细,色泽黝黑,光洁闪亮。看不出什么材质,(我认为应该是锰钢之类的合金),样子好像老虎的犬牙。在犬牙的底端刻着四个字:飞虎军令。
纯悫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丝毫端倪。纯悫用力拧了拧,又拽了拽,这只犬牙符纹丝不动。
柳敬宣白了纯悫一眼,冲着毕春明说道:“毕庄主如今身子是否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