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江秀秀同学这么说,我想……不如用个最简单的法子,我知道清北很多老师都是这届高考的出卷者,现在请校方给我们一份模拟卷子,我们两人在众人见证下,各出成绩,如何?”
这提议一出,众人登时目光一亮。
江秀秀呆立着,傻眼了。
不!
不行!
“不能这样!”
慌乱下,她脑一抽,竟口不择言道:“万一,你先前已经和给卷子的老师私下交易了呢?”
!?
话落,江秀秀才猛地反应了过来,险些想给自己一巴掌。
却为时已晚。
“江秀秀同学!”
当是时,向来儒派的方老校长大喝了声,被气得甚至颤抖起来:“你这是在质疑我们清北讲师们的品行吗?!”
“就是啊!太过分了!”
“江秀秀绝对是顶替的,不然她心虚什么?”
……
台下也瞬间爆炸了。
众多清北学子声讨着江秀秀,群情激奋。
到这个地步,事情已十分明显了。
“我、我……”江秀秀咬着唇,却还在垂死挣扎。
“那、那要考试也行!但为了保证公平公正,我觉着应该让老师单独出题,改日再、再考……现在,太、太仓促了……”
她结结巴巴道,再获不得信任。
云倾看着这位“气运女”的模样,微一扬唇,竟道:“好像也有道理……”
江秀秀心下霎时一喜,正想着这丫头被她唬住了。
云倾又道:“那不如我们再把今年高考卷子再答一遍?这样,也不用老师们重新出题了。若成绩真是你的,想必卷子的题你也再次做出吧。”
“轰——”地一声,正兴奋的江秀秀脑子终于炸了。
她终于石化成了尊可笑的雕像。
其余人却十分赞同。
“对啊!这样子更好。”
“对,高考评分后试卷虽然都销毁了,但如果真是本人答的,再做一次,分数总也是差不离。”
……
学子们议论着,均觉这法子不错。
主席台上,校方领导对视了眼,方老校长一点头。
一较年轻的领导便出了列,向众人道:“高考空白卷我们档案室有存档,我这就去拿。”
接着就下了台。
四下又喧闹了起来。
一旁的记者连连抓拍。
江秀秀僵立在台上,只觉凉风刺骨。
怎、怎么办……
正心焦着,她目光四转,又扫到了台下的李国强。
两人视线一对。
江秀秀突地一激灵,开始男友使眼色。
“那个,我、我肚子疼……”然后,她捂住腹部,紧走几步,向几个校领导哀嚎起来:“我想先去下厕所……”
江秀秀叫着,想着待会和李国强碰头,紧急培训几题,再直接身体不适地“昏倒”,好歹能蒙混过这次……
不想,她征得校领导同意后,刚下台,旁边一女记者就站了出来,笑道:“江秀秀同志,我陪你去吧。”
江秀秀一震:“我……不用不用……”
“我们得保持全程报道……”对方和善道,听在她耳中,却宛如恶魔的宣告。
然,更让江秀秀崩溃的是——
须臾,当她恍惚地在这女记者的跟随下去厕所时,李国强压低帽子,站在原地,根本一动不动。
噗。
台上,看着这位“气运女”作妖的云倾看好戏般暗笑了声,眸光讥诮。
半晌后。
空白的高考卷被拿来,江秀秀也“如厕”归来。
一切终于避无可避。
众目睽睽,两套桌椅被摆到了台上,两人分别坐下,开始做题。
云倾只扫了一眼,便在脑海中掉住了原主的记忆,加上自己的理解,做了起来。
而抬笔那刹,她手中黄光一闪。
“提神符”迅疾地没入了江秀秀背后。
在日光下,无人发觉异样。
“唰唰——”地答题声传来。
江秀秀发颤地握着笔,余光瞥到她轻松的模样,愈来愈慌。
不,不要怕。
重生后,她也上了一年学,也是高考过的啊。
还在清北接受了一月教育呢!
对对,先做出前面几题,再按原计划昏过去就行……
心下不断打着气,江秀秀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卷子上。
然,一望之下,她只觉眼前的题像是陌生的怪兽,而头脑一片空白,根本思考不了。
极度的紧张,可她黏在桌上,竟怎么也假昏不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台上下的人们瞪大眼看着两人的表现。
记者们举着相机,更是分别摄下这一幕,传到了电视机前的千家万户眼前。
半小时后,云倾已完成了语文试卷,只剩一道大作文,行文端丽工整,堪称文采飞扬。
来逡巡的几个校领导扫了一眼,皆是连连点头。
方老校长更是见猎心喜,暂了好几声,接着,又转向了江秀秀。
“不……”后者想盖住卷子,却为时已晚。
几个校领导一看,只见卷上慌乱乱写下的字句,字迹丑陋,词句本是狗屁不通。
“行了。”当是时,方老校长怒气十足地一挥手:“不用继续了!”
就这样两张卷子挂出去,相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完了。
那一刹,江秀秀绝望瘫了下来,天崩地裂。
方老校长拿起了话筒,又肃声道。
“我方再次确认,学籍与高考成绩都为江云倾所有,江秀秀为冒名,我校将予以开除处分,同时重新召江云倾同学入学……”
然,他话还未完,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突地响起。
“凭什么收回我闺女的入学资格!你们当初既然召了她,就是她!”
众人一惊,抬眼望去——
就见三个中年男女在几个记者的“护送”下,扑上了台。
“观众朋友们,这正是江秀秀的夫妇以及江云倾的养母。”当是时,有记者报道了句。
大多人都被这发展惊住了。
“妈!”江秀秀见到了其中两人,却是精神一振。
江福全揽住她,低声道:“闺女,不怕啊,爸妈给你撑腰。”
他说着,按着给自己好心出主意的大兄弟的建议,义正言辞道。
“这啥学籍弄错都是高中老师的错!我女儿以为是自己考上了,被召了进来,也是受害者哇,你们咋能收回资格呢?再不济,你们收下江云倾,也不能开除我闺女!”
话落,一直没吭气的另一个农妇,也就是张母突地硬邦邦道。
“对了,江云倾入啥学?老娘我可没钱供她!”
———
PS.参考了现实的1977高考卷,当初语文试卷只有六道题,所以半小时做完除作文题绝对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