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秀道,一心等着看云倾痛苦的模样。
不料。
云倾瞥了她一眼,只弯唇一笑,
“误会而已,我当然不会介意。多谢你的赔礼,你将药酒放在前台这就好,我还有实验,恕不多陪了……”
姿态漫不经心到了极致。
说完,云倾转身,就想离开——
“等等!”江秀秀不甘心道。
“实验而已,多放一会儿也没什么吧。倒是我这药酒……我想着江同学不也是中医系的高材生?不如品评一二呗。”
哼。
最好殴死这贱人!
“我稍后会尝。”云倾挑了挑眉,根本不欲和她多言。
正巧这时,张月也从研究室走了出来:“云倾,你怎么这么久……”
看到江秀秀,却生生顿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江秀秀倒是目光一亮,亲热起上了前,挽住了张月。
“月姐,你也在啊,来,也来尝尝我公司的药酒呗……”
突地,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掩住了嘴。
“看我这记性,一下就忘了……好像月姐说过,江同学也要做药酒生意,名儿也是康平来着?”
“唉,不好意思,我这一不小心就走到了高材生前面,还有当初注册的时候,脑子一白,就把江同学药酒原本打算起的名儿用上了。”
……
江秀秀吧嗒吧嗒地说着,故作娇柔的声音在研究所前台回荡着。
脸上的炫耀之意却根本掩不住。
说到最后,她又对云倾来了句:“江同学,我确实不是成心的,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云倾勾唇,一哂。
“不过你恐怕是误会了,我的药酒名并不是康平。”
“就是。”张月也一把地甩开了江秀秀的手:“你魔怔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
“你!”江秀秀瞪大了眼,根本不相信两人的话,一想,又不由冷笑道。
“咋地,江同学是输不起吗?何必苦苦否认呢?”
云倾却只淡定道:“我说的是事实。”
“对。”张月帮腔道:“什么云倾输了?你也太可笑了,等过几天我们产品出来后,比较比较再说吧。”
“是吗!?”江秀秀咬牙,没享受到半点炫耀的快感,倒被两人这毫不慌乱的态度激起了火。
“那江同学敢不敢和我打赌,看下月谁的产品销量高?输的人就在清北大门大喊三声,不如对方?”
“行啊。”云倾挑了挑眉,竟也毫不迟疑地应了下来。
江秀秀冷笑:“等着瞧!”
接着,她“砰——”地声放下了药酒,拧头就走,出了门,还正撞上了等在外的周国强。
“这么了?”
后者看女友这气冲冲的模样,只不明所以,又似无意地扫向了研究所里面……
“怎么?想见那个贱人?”
江秀秀狠狠剜了男友。
“胡说什么……”被戳穿心思的周国强忙皱眉否认。
江秀秀哼了声,猛地一扯他:“得了!等下个月,你到大门口再见吧!”
到时候,那贱人在校门喊话不如她。
丢脸丢遍全校。
她就看看,对方还能当个屁的清北校花!
*
又几日。
云倾的产品还未正式上架。
然。
在一个寿宴上,却又和江秀秀意外碰见了——
那是某位老首长的生辰。
因是70大寿,特意在国际饭店摆了宴席。
当是时,帝都上层的军政名流,尽皆出席。
而江秀秀因为近来打理生意有功,第一次被周家带了出去,跟在同样是第一次见“大场面”的周国强身旁,亦步亦趋。
入场后。
因也知场合重大,两人都收敛了性子,表现得颇为得体。
直至——
江秀秀临时小解了下,再回来,却直直撞上了相携而来的一对男女。
正是云倾和莫厉烽。
当下。
江秀秀意外地瞪大了眼,质问瞬间脱口而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江小姐。”云倾也有些意外,但却还是有礼地一颔首。
“你说笑了,我们来这里,自然都是来参加钱老的寿宴。”
江秀秀难以置信,瞥向一旁的莫厉烽,喃喃道:“可他就一个少校……”
这种大规格的宴会,这贱人和她装样的对象怎么也有资格出席?!
?!
云倾一顿,听到这位“气运女”的私语,不由挑了挑眉。
少校?
上次她不是知道某人是中校了么?
“秀,怎么了?!”
云倾正奇怪着,一道男声蓦地传来。
抬眼一看,就见周国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对气度雍容的中年男女。
想来应该就是周远夫妇。
那刹,她特意多看那位周大校一眼。
这就是造成原主双亲身死的“间接凶手”啊。
当年三人同是知青。
周远搭上张母,又蒙骗了原主父母,独自逃跑,完全没有想过两个伙伴以后的境遇……
也确实渣到了极点。
怪不得能生出周国强这样的儿子……
她想着,眸中诡谲一闪。
却觉手上一紧。
转眸望去,就见到了望来的莫厉烽。
没事。
云倾笑了笑,握紧了自家爱人。
“没想到你们也来参加钱首长寿宴啊。”
另一边,已站定的周国强看到两人的互动,心里暗火,忍不住出了声。
“嗯。”云倾淡漠地应了声,完全没有多客套的意思。
周远却忽地开了口,皱眉问向了儿子:“都认识?”
“……是,”周国强道:“这是江云倾,是我清北的同窗……”
他含糊地说着,不欲多说——
江秀秀却冷不丁插了嘴:“爸,这男的就是上次那个装中校的少校……”
声音刻意压低了。
但那瞬,临近的几人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嗯?”周远眉头越皱,看向莫厉烽,打量了好一会儿,竟愣是没认出来。
按理说,京里的少校,他都认得七七八八。
难道是别省部队的?
总之,应该不是什么高门子弟。
思至此,周远又想起上次给自己儿子了个没脸,登时脸色一沉。
“小伙子是哪支部队的啊?”
他询问道,没等莫厉烽回答,又端起了长官的架子,劈头就道。
“听说你上次在群众面前冒充了中校?有没有这回事?这种弄虚作假的行径,简直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