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组织是在萨嫩雅及中东其他国家豪门世家扶持下壮大的,所以苏韬现在想要对付黑洞组织,不仅是要解决一个基地的问题,而是要得到这些豪门世家的默许,否则,以炎黄佣兵团的那股力量,根本不可能对抗整个中东世界。
苏韬的格局和视野远远超过普通人,所以他才没有让龙焱倾尽全力,对黑洞组织发起进攻,那样只是以卵击石,而且无法根治和杜绝这种势力的存在。
有中东豪门世家的暗中支持,即使没有黑洞组织,白洞、灰洞等势力也会如同雨后春笋般发芽、冒尖。
苏韬是一个中医,他讲究的是治病治里,紧抓核心问题和关键才行。
艾伯特再次打来电话,表示哈桑要跟自己亲自见一面,苏韬暗叹了口气,法利哈家族的真正掌舵者终于浮出水面,他是能够解决问题的关键人物。
哈桑安排了一辆限量劳斯莱斯迎接苏韬,足以说明他对苏韬的重视态度。法鲁德没有安排人阻止苏韬与哈桑相见,足以证明法鲁德已经想清楚关键,攘外必先安内,决定服用大局,让法利哈家族暂时保持稳定。
苏韬在一栋金碧辉煌的城堡面前,见到了身穿长袍,裹着头巾的哈桑,略显富态的脸庞,粗浓的眉毛下方是一双炯炯发亮的燕京,鬓角头发如同染了白霜,虽然气色不大好,但整个人的气质很不错,拥有常居上位者的气势。
哈桑身边站着几人,其中有一名东方面孔,苏韬分析应该是他的随身翻译。
“欢迎你的到来!”哈桑面带微笑,伸出手掌。
苏韬轻轻相握,表现如常,既不谦卑,也不傲慢,哈桑看得出来这个东方青年虽然年轻,但见过很多市面,才能表现得如此稳重。
地上铺着鲜红的地毯,两边竟然有仪仗队伴奏,苏韬心里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想必哈桑接待国家领导人也不过如此。另外,从哈桑拥有私人仪仗队,可以看出他不仅财大气粗,而且还有一定的追求。
坐在奢华的会议厅内,漂亮的女侍送上香茗,苏韬尝了一口,竟然是上好的龙井,而且泡法很地道,入口清香,回甘亦浓。
哈桑也喝了一口,估计他喝不惯,只是浅尝辄止,笑道:“苏医生,我跟你实话实说,请你做客,我是希望跟你聊聊我的儿子阿巴斯的病情,你能够缓解法鲁德的病痛,对阿巴斯的病情是否也有治好的把握吧?”
苏韬当然不能直接说,治不治得好,要看自己的心情。
苏韬淡淡一笑,轻声问道:“哈桑先生,我想跟你聊聊阿巴斯的病因,你是否知道来源在何处?”
哈桑眼中闪过一道异芒,“我已经找到那个女人,会对她进行惩处。”
苏韬叹气道:“那个女人只不过是被利用而已,难道你不想抓到背后的黑手吗?”
哈桑沉默许久,“其实我也知道是谁在下黑手,我不会轻易饶过他们的。”
苏韬知道哈桑不愿意跟自己多说,但如果自己不跟他将事情剖析清楚,自己就无法达到目的。
苏韬故意用手指轻轻叩击桌面,淡淡道:“我可以给阿巴斯治病,但也希望哈桑先生答应我一件事,共同捣毁扎根在萨嫩雅内部的毒瘤黑洞组织。您应该知道,此次法鲁德和阿巴斯之所以染上变异mers病毒,跟黑洞组织逃不了干系,那几名病毒携带者都是黑洞组织转卖给你们的女奴,只有他们将女奴转售之前动手脚,才会让两人中招。”
哈桑沉吟道:“现在法利哈家族遭到其余势力的围攻,自顾不暇,何谈对黑洞组织下手?”
苏韬耐心地劝说道:“不知道哈桑先生知不知道华夏一个成语——杀鸡儆猴的意思。”
哈桑蹙眉,发现自己竟然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仿佛今天这场见面,是苏韬安排好的一般。
“还请解释。”
“相对于与其他敌对势力联盟抗衡,击溃黑洞组织相对而言难度要轻一点。只要法利哈家族用雷霆手段将黑洞组织摧毁,那么其他势力就会掂量一下挑战法利哈家族权威的后果,然后你们再用离间计,瓦解敌对势力联盟,便有机会化解此次危机。”苏韬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
论勾心斗角和权谋腹黑之术,中东人跟拥有数千年文明的华夏人相比,还是有所欠缺。
哈桑将苏韬的策略琢磨一番,叹气道:“您现在可以给阿巴斯治病了!”
哈桑这么说,委婉地接受了苏韬的建议。
哈桑虽然有点被胁迫的感觉,但他还是认可苏韬的计划。
苏韬之所以能够说服哈桑,有诸多原因。
第一,哈桑不希望看到自己付出无数心血和精力的儿子阿巴斯就这么死去,如果苏韬能够治好阿巴斯,哈桑对法利哈家族的发展计划,才能得以延续。即使阿巴斯不适合担任自己的继承者,那也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第二,黑洞组织的确背叛了法利哈家族的支持,成为其他敌对势力用来对付自己的工具,黑洞组织能够存活,离不开法利哈家族的默许和援助,哈桑现在很愤怒,觉得这帮家伙良心被狗吃了,为了利益,竟然背叛法利哈家族;
第三,哈桑需要获得艾伯特的支持,现在萨嫩雅的局势混乱,自己被孤立,如果境外强援也放弃法利哈家族,那么法利哈家族度过此次危机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支持苏韬的决定,相当于是向艾伯特示好。
苏韬在隔离房间看到阿巴斯,曾经不可一世的中东土豪此刻只能躺在病床上,他脸上带着吸氧面罩,胳膊上插着各种线头、元件,旁边的仪器上显示着各种象征他还活着的指征,苏韬进入病房的瞬间,便生出一种悲天悯人的情绪,这一刻阿巴斯只是个病人而已,他对阿巴斯的仇恨瞬间消失。
自己必须要将阿巴斯从魔鬼的手中拽回来!
站在玻璃窗户外,哈桑见苏韬开始行动,他先拔掉了阿巴斯身上所有的管子,以及脸上戴着的面罩,站在他身侧的医生吃了一惊,捂着头咆哮道:“哦,我的天哪,这家伙是疯了吗?病人现在的脏腑衰竭,如果不吸高氧的话,最多一个小时就会出现严重恶化。”
哈桑皱眉道:“他是一名医生,缓解了法鲁德的病情。”
“哈桑先生,请不要相信他的片面之词,他是在谋杀啊!”大夫几乎跳了起来。
“给我闭嘴,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哈桑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那名大夫。
大夫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因为他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再说一句话,恐怕就会被眼前的老人割去舌头。
哈桑对苏韬有足够的信心,既然能够治好法鲁德,那么就一定能够治好阿巴斯。
阿巴斯已经彻底陷入昏迷状态,他此刻并不知道自己曾经视作情敌的苏韬,正在用针将自己扎成了一个刺猬。
阿巴斯的病情比法鲁德要严重很多,因此花费的时间也要更长,苏韬心无旁骛,全身心投入,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己和患者。
治疗新mers病毒需要针对性很强的药剂,苏韬现在还能缓解阿巴斯体内病毒滋生的速度,同时用针灸的办法,用天截手给阿巴斯输送“回春”的元气,提升脏腑的活力,继而提升他自身的免疫力。
苏韬突然发现自己的天截手已经恢复,不仅手法比起之前更为熟练,而且输送的元气更为精纯。
苏韬没想到天截手竟然可以“进化”,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苏韬没有藏私,他将基础“脉象术”传授给了很多人,但不知为何包括凌玉、肖菁菁这样在医术上有天赋的人,也没有摸到门径。
苏韬有所顿悟,学习天截手,并非学习脉象术便可以,而是需要在自己体内留下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只要种下之后,便能长大,脉象术相当于是养分,而不是关键。
如何种下这颗种子,才是学习脉象术的关键所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让哈桑感到意外的是,苏韬始终保持着专注的注意力,他没有任何懈怠,哈桑发现站在窗外等待,也是一种极为消耗体力和精力的事情。
费达提醒道:“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等待吧?”
“不,我就要在这里等着。”哈桑比想象中要固执。
费达无奈叹了口气,给其他侍从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准备座椅和餐桌。已经到了午饭时分,总不能让主人饿着肚子吧。
没办法,阿巴斯是哈桑的心头肉。
虽然哈桑嘴上总是说,阿巴斯让自己总是失望,但他相当于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哈桑在玻璃窗外,渡过了漫长的十几个小时,他实在扛不住,坐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
费达体贴地在他身上盖上羊绒毯,就在这时,病房的自动门打开,哈桑从梦中惊醒,他迅速朝门口冲去,苏韬一脸憔悴的走出,道:“幸不辱命,阿巴斯暂时脱离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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