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她之言,云轻舞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下。
“轩辕前辈,就您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比我爹爹还年轻呢,我这会真的很难想象,爹爹要是看到你,知道和你之间的那层关系,会露出怎样奇怪的表情。”
轩辕瑾脸上表情变了又变,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他面露尴尬:“我沉睡多年,样貌未生变,看起来确实有些怪异,但不管怎么说,你和你爹爹都是我的亲人。”云轻舞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笑言:“如果有证据证明我爹爹是您的孩子,到时我喊你一声祖父便是。”
“你”轩辕瑾眼角染上寵溺,无奈地摇摇头:“调皮的丫头,要是你猜测的属实,我自是当得你一声祖父,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有丘宝和星儿陪伴,又有云轻舞这个做姐姐的温柔耐心地开导,云鸿珂终于不再做噩梦。
想着在宫外已逗留八日,某女决定回宫陪自家男人。
自恶整云鸿戬后,宫衍便没再出宫,毕竟他的身份在那摆着,容不得他由着自个的性子乱来。
这,云轻舞在侯府用过晚膳,等到夜深人静,提气飘出侯府,径直往皇宫方向而行。
“咦?没人。”丫的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哪里去了?
步入内殿,没看到男人的身影,云轻舞撇撇嘴,哼声道:“我去沐浴,管你上天还是入地。”
约莫过去小半个时辰,她返回内殿。
柔亮乌发如瀑,倾泻在脑后,身上丝质白色睡裙,将玲珑曲线尽显。
就在这时,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自她身后探出,不等她回过神,双脚已离开地面,被宫衍拦腰抱起。
凌空的感觉让她险些尖叫出声。
宫衍喉中发出戏谑惑人的笑声:“想叫?”听出他的声音,云轻舞羞恼,粉拳立时招呼到他胸前,就听其又道“不用着急,等会儿为夫让你可劲的叫,好么?”的话语,坏坏的语气,令某女当即脸红耳赤。
“你干嘛?快放我下来,我自个能走。”
云轻舞又是挥舞粉拳,又是扭着身子挣扎,却被宫衍的铁臂抱得愈发紧,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原本我在殿里呢,突然有点事要处理,便到书房去了一趟。”将媳妇儿放置到宽大舒适的牀上,动作轻柔而慎重,仿若捧在掌心的娇嫩花蕊,稍微用力就会香消玉损似的。“我可没想听你的解释。”云轻舞躺在枕上,鼓起腮帮子一脸傲娇道。
润滑如丝绸般的发,宛若墨莲在雪白的锦枕上绽放而开,衬得她绝美出尘的容颜愈发引人沉醉。
如今的她,改装时不需要再用药物易容,而是直接启用焕颜术就可更改容貌。
而焕颜术是随心念而发,只要心中想怎样,容颜就会随着心念一寸寸发生变化。
这是云轻舞从逸尘留下的古籍中,不经意间得来的,那一刻她尤为兴奋,并让宫衍也修习了焕颜术等高绝的内功心法。
“舞儿”
宫衍双手撑在她身侧,璀璨星眸中深情流转,喉结微微滚动,注视着她的莹润水眸,慢慢的靠近,靠近他家娇美可人的媳妇儿。云轻舞薄如蝉翼般的长睫轻颤,眼看着他愈来愈近,禁不住阖上双眸,下一刻,眼睑上就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在吻她。
她知道。
心里甜蜜而幸福。
男人略带薄茧的大手开始作怪,云轻舞出手按住,哼唧道:“夜了还燃那么多灯盏干嘛。”她其实是不想他一会看到自己脸上的迷乱表情,却忘记就他们的修为,即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视力一点都不受影响。
宫衍眸中笑意闪过,随意扬手,偌大的内殿顷刻间陷入黑暗之中。
“丫的何时这么好说话了?”云轻舞腹诽。
“我想着你今晚就会回宫,果不其然。”宫衍细吻着她如玉般滑嫩的脸庞,而后,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不知何时,原本暗淡的月华,变得皎洁而明亮,让这宁静的夜显得格外迷人。
几缕清辉透窗而入,散落在殿中央光洁的地板上,散落在他和她的身上,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那么扣人心弦。
“想我吗?”他声音沙哑低沉,磁性满满,引得人不由自主为之。
云轻舞“嗯”了声。
“各属国这几日会陆续抵至京城”宫衍轻喃。
来就来吧,关她什么事啊?云轻舞心里翻个白眼,嘴上却什么话都没说。
“他们前来朝贺我大晋,每回都会想着法子作妖,有需要时,你可得出场。”
“大晋这么大,厉害的人多了去,干嘛要我出那个头?”云轻舞不满。
宫衍在她耳珠上轻啄一口,然后凑到她耳畔喃喃道:“不是有意让你出头,是你的名声在这天下已响当当,到时必少不得有人寻事挑衅。”如果可能,他说什么也不会让自个媳妇儿在他人面前,展露她的风采。
云轻舞一怔,片刻后,哼唧道:“只要他们敢故意挑衅我,我必杀得他们落花流水,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他是霸道的,可他的霸道却以极其柔和的方式赋予在她身上。她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也知道他想如何做,但在大局面前,他不能自私,作为爱他的她,自然要无条件地支持。
“我的舞儿真好。”他的舞儿,如湖中摇曳多姿,清新怡人的白莲,在宁静婉约中散发淡雅清香,又如冬日红梅,坚韧傲绝,却不固执不偏执,这就是她,是他爱入骨髓的女子,是他相伴一生的爱人。
与众不同,风华万千,无不令人沉迷。
宫衍动作熟练,仅眨眼功夫,云轻舞身上的睡裙已不知所踪。
“舞儿”他轻唤着她的名儿,只觉那柔嫩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只觉一颗心“怦怦”地,强有力地跃动着,只觉自己被满满的幸福所包围。
云轻舞眸光迷离,却清楚看到他眼里流转的浓情,且深深感受到他对她的爱恋。
“我会对你好,永远只对你好!”
他声音很轻,落在她耳里,坚信不疑。
“我也是,只对你好。”云轻舞低喃。
宫衍的唇落在她精致优美的锁骨处,吻得轻柔,吻得怜惜。蓦地,他身子一沉,云轻舞立时咬住唇,熟料,宫衍喉中发出低笑声。
“不许笑。”
云轻舞羞恼,瞪着她故作凶巴巴地道。
宫衍弯起唇角,笑容邪魅:“要专心,要不然为夫会惩罚哦!”
“你以为我怕啊,哼!”
白他一眼,云轻舞别过头,不再看他。
“不怕么?”宫衍低喃。
加重力度。
思绪逐渐飘远,他的,她的。宁和静寂的夜,在这一刻,愈发显得迷人了。
“困吗?”一个多时辰后,宫衍抱媳妇儿到温泉池一番清理,而后两人躺到舒适的大牀上,他搂着她,吻着她光洁的额头,语声仍略带些沙哑,柔声问。云轻舞摇头,仰起头看到的就是男人嘴角噙笑,像是闹腾的稚童得到满足后,露出难以掩饰的愉悦。
上手在其腰间拧了下,她这才算解气,道:“你说云老头是嘛意思?”
宫衍沉吟道:“多半是你猜想的那样。”
“可那也仅是我猜的,至于我爹爹究竟是不是他的子嗣,怕是只有他才知道。”云轻舞说着,心绪开始反转,更是没了睡意:“我与轩辕前辈说了我的猜测,他很激动。”宫衍思索了一会,出言建议:“要不你对其催眠,应该不难知道真相。”
云轻舞唇角动了动,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吗,老早我就像对云老头和老妖婆用催眠术,可是他们身边不光有人随时跟着,而且自身的警觉性很高,再说了,对于心志坚定者,我的法子如若达不到效果,很容易打草惊蛇。”
宫衍:“我相信你的法子肯定能行,但我现在又不想你用这招冒险。”
云轻舞久久未语。
“别多想了,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宫衍轻抚着她的背脊,宽慰道。云轻舞没接他之言,而是转了话题:“从梁府听来的,你告诉皇上了吗?”
宫衍:“暂时还没有。”
“你是怎么打算的?”云轻舞秀眉微蹙。
“之前有关不利于我的传言,梁府有参与其中。”
“你的意思是说梁侯极有可能站队在宁王那边。”
“嗯。”宫衍眸中神光晦暗不明:“先留着梁府,后面指不定有大的收获。”
云轻舞:“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皇帝如果知道已死多年的人还活着,知道其与外族人勾结残害忠良之臣,无疑会龙颜大怒,结果不难想象。梁府不复存在,以宁王的心智,肯定会心生警惕,随后做事必更加谨而慎之,要想捉住他的把柄,比现在更不容易。
“你不怨怪我吗?”
“”
“梁相的事一旦曝露,铭亲王和轩辕一族背负的罪名,很快就能得到昭雪。”
“你不是有你的考虑么,我又不是不懂事,专扯你的后腿。”能给轩辕一族昭雪是她所愿,但那莫须有的罪名既然已背负多年,再多等段时日,没什么不可以。宫衍收紧臂弯,想说的话全汇聚在一双星眸中,全化作浓情,在他眼里脉脉流转。
感受到他情绪变化,接收到他眼神中的浓情,云轻舞心里暖意融融,禁不住俏皮道:“我爹爹要真是轩辕前辈的儿子,到时他们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会出现怎样的状况?”她眸光狡黠,语气促狭,让宫衍忍俊不禁:“那有什么,轩辕前辈看着是年轻,但从人伦和年龄,以及血缘上来说,他是宁远候的父亲这一点,无从改变。而你,尊称他一声祖父,那是理所应当。”
他的声音低而柔,语气中夹带着淡淡的笑意:“私下里我也得换他一声祖父呢!”
云轻舞“扑哧”一笑,道:“我和轩辕前辈说到这些话时,他自个似乎也觉得怪怪的,只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说的话和你刚才所言基本一样。”
“沉睡那么多年,若单从阅历来说,轩辕前辈自然弱于宁远候,可这又有什么关系?血溶于水,我相信你们会相处的很好。”
“有亲人的感觉真好。”云轻舞笑容柔美,脑袋往宫衍怀里蹭了蹭,声音甜腻,喃喃:“有你在身边我觉得自己幸福得都要飞起来了。”
宫衍眸中神光潋滟,嘴角溢出轻笑,语气寵溺道:“我的舞儿现在好像小女人!”
“喂,你是在说我以前很粗鲁,不像女人吗?”
云轻舞瞬间炸毛,在他腰间狠狠地拧了一般,抬头瞪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直直地看向他:“回答我,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宫衍轻轻地捏捏她的脸儿,赶紧顺毛:“我的小舞儿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不但一点都不粗鲁,反还很了不起!”
“看在你慧眼识人,说了大实话的份上,我原谅你啦。”
宫衍就喜欢媳妇儿的傲娇阳,闻言,喉间发出闷笑。
两人说着话,云轻舞的身子忽然一僵,嗔男人一眼:“你又在干嘛?”啊喂,手往哪放呢?
“没干什么。”宫衍眨眨眼,里面写满无辜。
动作却不闲着。
“你无赖”
宫衍:“你喜欢。”
“谁喜欢来着?”云轻舞面红耳赤,捉住他的大手不让作怪。
“我的舞儿喜欢。”宫衍坏笑道。
云轻舞被他撩拨得不知说什么好。
宫衍翻身而上,眸光深沉、灼热,在她耳边说着情话:“青涩的李子长成了成熟的蜜桃,我的小舞儿一天天的长大了!”他话里的意思云轻舞哪听不懂,顿时羞恼道“你才是青涩的李子,你一家都是青涩的李子,还有你才是蜜桃,你一家都是蜜桃。”
没羞没臊,嘴巴没把门,啥话都说。
让人好羞射有木有!
她自以为说得流畅,说得中气十足,在宫衍听来,却好不甜腻,宛若黄鹂娇啼一般,勾得心儿颤啊颤
何时激战结束,云轻舞不知。
第二日清晨,阳光照进殿中,她缓缓掀开眼帘,就被某太子勾起下巴送上一个早安吻,而后,她脖颈上一痛,就听到男人声音里夹带着笑意,没脸没皮道:“好饿,好想吃早膳!”身子一抖,云轻舞美眸圆瞪,只差将其从牀上一脚踹下去。
磨着后牙槽,她愤愤地将人推开,起身抓过衣裙往身上边穿边冷哼:“饿着吧,饿上十天半月才好。”目送她气呼呼地去洗漱,宫衍双手枕在脑后,朗笑出声。
“笑死你丫的!”
脚步顿住,云轻舞回过
头,狠狠地剜其一眼,腹诽道。
然,当她收回视线,继续走向一旁洗漱时,嘴角微不可见地弯起抹弧度,暗忖:“要是沐妖孽知道丫的是这德行,会不会惊恐地下巴掉下来。”流云和巧香在内殿外候着,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两人一神色复杂,一傻呵呵地偷着乐呵,直至云轻舞冲着内殿门口轻唤,两人的表情才恢复自然,端着洗漱用具恭敬而入。
在巧香说着笑帮云轻舞梳头时,流云看似垂首站在一旁,实则时不时地暗自往牀榻方向看。
似是留意到她的目光,宫衍嘴角的笑意立时收敛,起身拿过衣袍自行穿上。
流云见他走过来,忙上前伺候其洗漱,却被宫衍冷声制止:“不用,孤自己来就好。”他有觉察到流云近来怪怪的,至于从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他却一时想不起。
“你们去准备早膳吧,这里有我伺候殿下就好。”梳妆好,云轻舞着流云、巧香退下,然后将眸光挪到宫衍身上,怪异地打量他片刻,问:“你好像对流云有意见?”宫衍将棉巾放进盆中,牵着她的手儿到妆台前:“你帮我梳头。”拿起梳子塞到媳妇儿手中。
云轻舞:“好。”等他坐好,她握着梳子轻轻地帮他打理着乌亮的墨发:“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对流云不满。”
“我没有不满,只是觉得那丫头近来怪怪的。”宫衍淡淡道。
“怪怪的?怎么个怪法?”云轻舞朝镜中看了眼,见其神色如常,不过眉梢却微微皱了皱,不由道:“你的洁癖不是好点了吗,莫不是在我没留意的时候又回到重前那样了?”自忆起幼时被关进冷宫所发生的事,宫衍的洁癖还真是出奇地好了不少,不再像以前讨厌人近距离站在他身侧。当然,属于他的私人物件,还是不许除过云轻舞,及照顾他日常以外的人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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