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可是大晋的大患,自他继位后,一直想着能将其除去,好稳固西北边防,没想到他没办到的事,他的衍儿和舞儿,竟然用那么短的时间把整个草原给踏平了,真真是后生可畏!
须臾后,那纵马疾奔向皇宫的士兵,终于风尘仆仆地手捧捷报,大声呼喊着走进殿中:“启禀皇上,西北大捷,突厥王庭被灭,十万兵马战死,三万兵马……”听着士兵铿锵有力的禀报,
看着被其捧在手中,书写着战报内容的捷报,文帝的心怦怦地直跳。
这一刻,什么语言都不足以描述他喜悦的心情。
突厥王庭覆灭,颉坤不仅被活捉,还被舞儿那丫头砍了头颅,好,小丫头干得好!
国家灭亡,十万兵马战死,牛羊及存活的突厥人全被俘,还能有比这更振奋人心的消息么?突厥的实力可不是百济、新罗、高句丽能比的,在国力较量上,它是大晋周边国家终唯一能与大
晋叫板的,如今,这个草原上的汗国没了,永远不复存在。
从李福手中接过捷报,文帝手上微微发颤,慢慢地展开捷报,仔仔细细,逐字阅览后,他阖上眼睛,暗忖:“是真的,这封捷报是真的!”他熟悉这捷报上的笔迹,熟悉字里行间的措词,
笑意在他脸上浮开,心绪激荡,他想要竭力在群臣面前保持威严,奈何灵魂深处迸发出的喜悦,令他很难克制住自己的脸部表情。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看着一脸激动的群臣,深吸口气,道:“宁远候和云钦差不负众望,拿下了突厥,自此后,草原各部族已全被我大晋歼灭,诸卿,我们西北边塞的百姓,要过上安定
平和的好日子了,他们不会再动不动被野蛮人侵扰,不用再担心被野蛮人烧杀抢掠,我大晋将彻底崛起,朕相信用不了多少年,大晋便会成为俯瞰众生般的存在。”
他可不认为这世上的国家就只有大晋所处的中原,及周边那些小国,譬如与大晋隔海相望的倭.国,位居西域的楼兰等国,还有舞儿丫头说到的什么大洋彼岸……总之,世界很大,不想挨打
亡国,就不能让自己的综合国力落后,否则,家国很难长存。
音落,文帝顿感一身轻松,殿中诸臣喜悦之下,齐高声贺喜。
“把捷报的内容给诸卿读读,让大家都了解下突厥是如何被我大晋消灭的。”将捷报递给李福,文帝说着,自心底发出一阵朗笑。
李福接过捷报,展开就高声读:“臣云汉卿……”云汉卿的捷报写得尤为详细,当文武百官听到云轻舞亲率两百多精锐,就灭了突厥王庭,惊得个个惊诧不已。
零伤亡灭羯族,又给吐谷浑来了个火攻,对付突厥用毒,每一战都是快狠准,不给敌人留丝毫喘息的时间,那翩翩少年郎实在是强人呐!
文武百官叹服云轻舞的同时,对无忧老人的关门弟子君言,也是叹服至极,灭羌族,灭柔然,手刃突厥战神克尔……咦?为何他们觉得那位君公子的灭敌手法,亦快狠准,与那翩翩少年郎
几乎如出一辙?
疑惑归疑惑,但人家的能耐,确实令他们叹服不已。
距离突厥被灭已过去半个多月,云轻舞和宫衍配合云汉卿修整好西北大军,随之又对扫平沙漠诸国做出番详细部署,接着吩咐西北军好好操练、休息数月,再进军沙漠。期间,两人就西北
这边的政务还拟定了一系列措施,毕竟西北这边的整个草原如今都被纳入大晋版图,要是没有妥善的法子管制那些归顺大晋的牧民,难免不会生出什么后患。
所以,能想到的云轻舞两口子皆有想到,且有暗中看着西北这边的官员履行政令。
“真不和我一起回京?”
夕阳渐落,宫衍骑着马儿陪自家媳妇在草原上驰骋近半个时辰,然后两人驱马到一高坡上,静静地看云轻舞一会,道:“我会想你和小陌的。”
眸光似水柔和,云轻舞微笑道:“我们也会想你,而我决定在这再呆一段时日,是想陪在爹爹身边,帮他把西北大营的军务好好整理一遍。”
“岳父哪用得着你帮着整理军务。”宫衍眼里写满无奈,缓声道:“经过西北这边的战场淬炼,那几个小子都慢慢成长起来了,咱们可以放手让他们率军进攻沙漠,也好让他们多挣些战功
,为来日封侯拜相打基础。”
“你对他们就这么有信心?”云轻舞轻笑:“在我看来,他们都还嫩着呢,这万一一个不小心就能把小命丢在沙漠里。”
宫衍叹口气,道:“这是真要带着那几个小子一起进沙漠了?”云轻舞不语,他又道:“我若执意不允呢!”
定定地凝向他半晌,云轻舞眸中豁然染上笑意:“好啦,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
“没骗我?”宫衍一怔,旋即道:“话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云轻舞笑道:“我很敬佩霍去病呢,本想向他学习,也扬威一把,让后人记住我的大名,奈何我有个黏人的相公,只能放弃自己的抱负了!”宫衍脸上一热,握拳掩唇轻咳两声,方道:“
你的威名早已传遍天下,根本用不着再往沙漠里跑。”
“我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云轻舞歪着头,对他之言似信非信。
宫衍寵溺地看着她,目中神光似水温柔,语声低沉而富有磁性:“那可不是我说的,是你本身威名赫赫。”
“嘴巴真甜!”云轻舞笑道。
宫衍喉中发出低笑:“吃了一窝蜂蜜呢!”
云轻舞闻言,“咯咯”笑出声,道:“越来越厚脸皮了。”顿了下,她收起笑声,又道:“回京后,你可得好好封赏绝、秦鸿他们几个。”
“自然是要封赏的。”宫衍颔首。
夜幕落下前,两人骑马返回大营。
云轻舞的直觉向来准确,前些时日的某个夜里,自高句丽那边的一处山脉中发出的两声撼天动地的巨响,正是宫澈的魔宠和云轻雪的妖寵出现在这人世。没有任何悬念,那两只兽寵就与它
们的主子得以相认。
有兽寵相伴,云轻雪的心情依然阴郁,尤其一想到有女人生下自己心心爱慕之人的姿势,她的心就如同被万蚁吞噬,痛得无以复加,也因此,她恨那生下宫澈子嗣的女人,于是,她背着宫
澈,与红萼偷摸返回京城。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边城当日,宫澈亦动身往京城而行。
而他之所以没有顾忌地能回京,源于半月前他向宫中递了份回京养伤的折子,文帝在看到那道折子后,思量再三方作出批复。
百济、新罗、高句丽皆覆灭,而宫澈在攻下三国中所立的战功,捷报中有提到不少,文帝即便再有想法,但儿子在战场上受了伤,需要返京仔细调养,他这个做父皇的总不能一口回绝,任
其在恶劣的环境中由着伤势恶化?
如此想着,文帝禁不住心软,加之太后的身体在他授意下,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这便有了他提笔在宫澈递回京的那道折子上批复的“允”字。
窗外月色如银,绿漾挥退身边伺候的婢女,而后抱起儿子爱怜轻柔地亲了口,就在这时,屋里蓦地出现两抹纤细的身影,抬眼看去,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如潮水般袭向她心头:“你……你们
想干什么……”她脸色煞白,牙齿打颤,抱紧怀中的儿子慢慢往牀边退,好尽可能地远离危险。
是的,是危险,在她眼里,这两个蒙着面纱,凭空出现在她屋里的女子,看起来甚是危险,尤其是那身穿白裙,眸光如如毒蛇,恨不得一口咬死她的女子,比之那穿红裙的还要危险十倍、
百倍。
屋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与此同时,气氛也紧张、沉闷得令人感到窒息。
半晌,红萼嘴角动了动,低声道:“公主,你还是再想想吧!”
“再想想?我再想想什么?”云轻雪盯着绿漾,眸光冷厉而阴毒,一字一句道:“你看看她,既卑微又下.贱,怎配给阡陌哥哥生儿育女,我要她死,要她生的孽种一起死,只有这样,才能
抹去她带给阡陌哥哥的污点。”
绿漾双腿打颤,吓得想大喊出声,可是喉中却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很难发出声音。
要她死,她给王爷生的儿子是孽种?
那穿白裙的女子凭什么这么说?
她是王爷的侍妾,为王爷生儿育女是她的本分,怎就被说得如此不堪?
由于恐慌过度,绿漾不由自主地收紧臂弯,以至于怀中的孩子吃痛,从睡梦中哭醒。
“我……我是王爷的侍妾,我怀中的孩子是王爷的子嗣,你们……你们要是敢对乱来,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为母则刚,听到孩子的哭声,绿漾强作镇定,边轻拍儿子的襁褓,边瞪
向红萼和云轻雪道。
“你就是个下.贱的女人,阡陌哥哥根本就看不上你,更不会认你生下的孽种是他的子嗣。”云轻雪的声音很冷,随着音落,她抬起右手,登时,屋里遍布杀气,而绿漾这时渐渐双脚离地,
只觉死亡的气息正在一步步逼近自己,她想挣扎,奈何整个人像是被某种诡秘的力量束缚住,让她难以使出气力,至于呼救,更不可能,因为她喉中再度无法发出声音。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滴落,她脸上满满都是痛苦,须臾后,五官呈狰狞装,整个人也变得枯瘦干瘪。
目的达到,云轻雪方收手,鄙夷地瞥了眼绿漾母子的尸体。
“走,我要那些卑贱的女人全都死。”说着,她转身走出房门,红萼紧跟其后。
想着府中诸人已经歇下,宫澈回到王府并没弄出大动静,可就在他一脚跨进前院的时候,女子惊恐至极的叫声划破了夜的静寂。
“出去!你们出去!来人啊,有刺客!”
刘氏张开双手,护住身后的摇篮,眼里写满恐和不安,可饶是这样,她仍定定地站在女儿的摇篮前面,护住女儿不被眼前这眸光阴狠的女子伤害到。
院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轻雪冷凝向她,嘲讽道:“就你这姿色也配做阡陌哥哥的王妃。”说着,她扬手,隔空就甩了刘氏两巴掌。
重摔倒地,刘氏顾不得擦拭嘴角沁出的血渍,慌忙从地上爬起,再次以身挡在女儿的摇篮前面。
在外间值夜的大丫头已身死,且死的那么凄惨渗人,她就想不明白了,这两蒙着面纱的女子和她们母女有何深仇大恨,非要杀死她们?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为何要取我们母女的命?”刘氏颤声问。
云轻雪看着她:“你倒聪明,知道我要取你们母女性命。”不等刘氏再启口,她抬手就将人吸附到半空。
“王爷!”宫澈飘然落到刘氏房门外,那些闻声赶过来的护卫,及从睡梦中惊醒的丫头妈子,齐在院中止步。宫澈眉头紧蹙,看不出情绪的眸光从这些人身上掠过,跟着一把推开门,就看到刘氏悬在半空,五官痛苦而扭曲……
“住手!”
冷喝一声,他朝云轻雪击出一掌。
红萼欲出手阻止,却还是没来得及。云轻雪后心被重重一击,刹那间口喷鲜血,朝地上倒去。
“王……王爷……”
宫澈伸手接住刘氏快要落到地上的残躯,脸上表情不停地变化着,刘氏吃力地抬起枯瘦干瘪的手,攥住他的衣襟,声音嘶哑而虚弱:“照顾……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王爷……”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枯瘦干瘪的手从宫澈的衣襟上滑落,宫澈没有情绪的眸子定定地锁在她苍老、枯瘦的脸上,看着一滴残泪滚落,融入她鬓角的发丝里。
“阡陌哥哥……”
推开红萼,云轻雪嘴角挂着血丝,自己从地上艰难地站起。
她走向宫澈,走得很慢,却走得极为坚定:“她们都是下.贱的女人,不配给你生儿育女,我帮你把她们,连同她们生的孽种都杀了,阡陌哥哥,你高兴吗?”宫澈放下刘氏的尸体,起身朝摇篮里看了眼,见襁褓中躺着个粉粉嫩嫩的幼儿,那孩子此刻正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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