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是……”乔颖石化。
首长是她两年前赖上的解放军同志,他对她说对不起,原来是因为这么回事,他还向她解释近半年来没汇款,出于何种缘由,这……这是不是太巧了?
借着车内不是很明亮的光线,乔颖仔细端详着叶默寒的容颜,半晌,她暗自点点头,这张棱角分明,俊美英挺的脸确实是她记忆中那张脸,可是,她为何没有在坐上车时认出?现在糗大了吧!
坐正身形,乔颖长睫微垂:“首长,您好,我没有第一眼认出您,真是对不起!”
“你我虽未领证,但我们两年前就已确定关系,从现在起,与我说话不用说敬语,唤我的名字即可。”叶默寒的声音不带起伏,淡淡的,却听起来让人感到很是舒服。
乔颖看向他完美的侧颜:“两年前是我不对,不该恩将仇报,将你和我捆绑在一起。”
“恩将仇报?”叶默寒挑了挑眉,嘴角微掀:“我已经知道你事出有因,也知这两年来家里都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的?”
有叶默寒允许,乔颖顺杆子而上,自然不再用敬语,但她暗暗告诉自己,私下里这样可以,在人前她还是收敛点比较好。
“我今日有看到爷爷写给我的信。”
听了他的话,乔颖当即眼眶泛红:“我没能救下阿妈,也没能救下爷爷。”
“你已经尽力了,结果不如人愿,不怪你的。”叶默寒安慰。
乔颖眨了眨眼,眼里湿意退散,看向叶默寒的目光诚恳而真挚:“我知道两年前我做的不对,现在,我想郑重告诉你,你若还介意那件事,我们只当从来没有过那种关系,你放心,我不是说气话,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你不欠我什么,作为男人,我有义务,有责任照顾自己的女人,照顾爷爷和阿妈,还有两位阿弟。”
叶默寒说的太过自然,令乔颖怔忪片刻,旋即嘴角微微抽了抽,这人明明看着是那么沉稳内敛,明明不苟言笑,怎说起这种顺杆爬的话就如此顺溜?
阿妈,爷爷,阿弟,叫的半点都不心虚。
“首长确定不后悔?”乔颖此刻表现得相当冷静:“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首先,是我赖上你的,所以,在我看来,你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照顾我,照顾我的家人,至于我们用了你多少钱,我会用最短的时间还给你。”
“你对我有意见?”
叶默寒忽然将车停在路边,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没有,我只是不想你后悔,不想自己欠你太多,而且我有听说军婚很严肃,若是你之前有喜欢的女子,亦或是日后遇到喜欢的女子,却因为和我有了婚姻关系,害得你们不能在一起,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你放心,你说的那些可能在我这都不存在。”
发动车子,继续朝前路行驶。
“好吧,只要你不后悔,我就不会后悔。”
乔颖嘀咕了句,叶默寒心里的淤塞瞬间畅通:“日后你就和乔昱,乔泽和我一起生活,等你考上大学,毕业后我们就领证结婚。”
“我没意见。”
男人方方面面堪称优秀,有这么极品的男人做老公,她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就这么顺其自然过吧!
反正这世上与她最亲的,除过两个阿弟,就是这个看着冷冰冰,实则还蛮好相处的首长大人了。
若是庄海他们知道乔颖此时的想法,绝对会哭丧着脸嚎叫:妹子,你没搞错吧?你哪只眼睛看出冷阎王好相处哟!那可是冷阎王,是动不动下达命令给大家伙加餐的冷阎王,不让大家脱层皮,就称不上加餐。
两人再没说话,车子行驶到镇上,已凌晨两点多,叶默寒把车停在镇政府大院,就提着乔颖那个大大的编织袋,和乔颖踩着月色往青云寨走。
“药品,药品还在车里。”
途中,乔颖突然顿住脚。
“在车上不是说好了,从今往后你们都和我生活在一起,药品自然就不用往家里搬了。”叶默寒说着,空着的那只手伸出,乔颖怔怔地睁大眼,不知他要做什么,叶默寒见状,索性直接握住她的小手,就继续提步继续往前而行。
乔颖脸上微烫,觉得那包裹住自己手的大手温暖而有力,让人不自主地对这只手的主人心生依赖。
但转瞬她头脑清醒,暗暗摇头,依赖要不得,她得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更好地保护阿弟。
否则,这个能让他们姐弟仨依赖的人,哪日不愿意再……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你放手,我自己能走。”
收起心绪,乔颖欲从叶默寒掌心里抽出手,原以为男人会紧握着不放,不料,叶默寒却轻轻松开:“跟紧我,小心脚下。”
“哦!”
乔颖应了声,唇儿微抿,默默地走在男人身侧。
清凉的月色穿窗照进屋里,乔昱靠坐在牀头,眼里的担心很是明显。
他不时往门口看,不时竖起耳朵听,却就是没听到脚步声,没看到熟悉的人影出现。
“阿兄……”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乔泽双眼红红的像是兔子眼睛一样。
阿姐还没回来,他等在小栅栏门口,等啊等,等到这都快半夜时分,依旧不见阿姐回家。
怕乔昱心焦拄着双拐出屋,乔泽想了想还是先回屋与阿兄说一声:“山路上看不到人影,不过,我相信阿姐不会出事。”
忍住心底的不安,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些。
乔昱岂会不知阿弟这么说的用意,他扯唇微微笑了笑:“别担心,就像你说的,阿姐不会出事,她会很快回家的。”
坐到小凳上,乔泽点头“嗯”了声,抬眼看向他:“阿兄,爷爷竟然是将军,若不是今个县武装部和镇政府的人来咱们家,我想咱们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事儿。”
“嗯,爷爷是将军,我也没想到,但又觉得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你想想啊,爷爷参加革命那么早,又是在建国后瘸着一条腿回的家乡,而且爷爷身上的气势,还有说话的语气,以及懂得那些道理,从这些不难想到他当初在部队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