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岚,子昂还活着,你听到了吗,子昂还活着。”
“妈,您还说什么?”
“岚岚,妈知道你会相信,但事实上子昂确实还活着,他已经回到京都,现住在军医总院。”
想起几天前妈妈打给她的电话,罗岚几天来终于哭出了声。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这几天她刻意不去想那通电话,不去想他,可终究还是忘不掉那通电话,忘不掉妈妈随后又打来的电话。
“岚岚,你去子昂之间是不是有发生什么事?”
“妈要听实话,岚岚,你告诉妈实话,四年前你和子昂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是要气死妈吗?为什么不说话?岚岚,你知不知道你戚姨现在一看到我是怎样的表情?”
“岚岚,你该不会是在四年前有和子昂提过分手?”
……
妈妈在电话中一句接一句质问,致使她脑中乱成了一团麻,致使她不知该说什么好,致使她只要一听到妈妈的声音,就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就神思恍惚,想起四年前那个晚上她对他说过的每句话,想起她当时的决绝,想起他眼里难掩的隐痛。
“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吗?”
铁拳团。
炙阳烘烤着大地,此时是战士们每日的读报时间。
“小春,二毛,咱们的小颖妹子上报纸了!”
庄海兴奋的声音乍然间响起,刘小春和祝二毛怔愣片刻,很快窜到庄海身旁:“在哪里,在哪里?”刘小春睁大眼,瞅着庄海手中的报纸。
“在这在这,快,你们都快过来看,这是咱们的小颖妹子,她好厉害,竟然在大街上赤手空拳对付制服小偷,帮一位大妈追回救命钱!”庄海指着报纸上的图片,咧嘴笑得一脸乐呵:“瞧瞧这篇报道里的描述,我家小颖妹子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果真是颖妹子,不过,我咋又觉得怪怪的?”
祝二毛盯着报纸上的照片,挠着后脑勺,眼里染上一抹疑惑。
“哪里怪怪的?”刘小春在他腿上踢了一脚,笑得一脸乐呵:“我觉得孩子说得太对了,咱家颖妹子确实巾帼不让须眉,我是打心眼里佩服呐!”瞧瞧那冷静犀利的眼神,仿若能贯穿人心,瞧瞧那屈起双臂,紧握在一起的拳头,及那踹出的一脚,无不透出凛然气势。
“颖妹子会穿这样的衣服吗?”
“咋就不会啦?”
刘小春白祝二毛一眼:“咱颖妹子长得那么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我没说颖妹子穿这衣服不好看,我就是……我就是觉得这身衣服应该很贵吧!”
“贵又咋啦?莫不是你认为颖妹子穿不起那身衣服,还是你觉得照片中的女孩不是颖妹子?”
祝二毛见刘小春瞪着自己,嘴角动了动,憨憨地半晌没说出话。
“你俩无聊不?咱们是看照片上的颖妹子,是看颖妹子的英勇事迹,做什么瞅着颖妹子身上穿着不放?”庄海朝给两人各丢出一个白眼仁儿,勾起嘴角指着报纸上的照片,对身旁的战友们笑呵呵地说这是他认识的颖妹子。
“庄排长,你和小春,二毛一口一个颖妹子,你倒是给咱们大家好说说,这颖妹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和你们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围在庄海身旁的战士们,对他嘴里的颖妹子好奇的不得了。
“你们想知道?”
庄海笑着卖起了关子。
“庄排长,你就别掉大家胃口了,快说说,颖妹子究竟是什么人。”
“颖妹子就是颖妹子,她和我们团不少人很熟的,我告诉你们,她不仅仅长得漂亮,而且啊,脾气特别好,尤其望着你一笑,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照进你心里,让你不自主地感到温暖,还有哦,颖妹子有双会说话的眼睛,这双眼睛笑起来,比月牙儿都要漂亮。”
见庄海说着停了下来,似是在回想什么,刘小春这时接话:“庄排长没说完的我来给大家说,听好了哈,颖妹子的眼睛又大又亮,比山泉水还清亮,只要一看到她,不管你是哪个,绝对会把忍不住把目光投注到她身上。再有就是,颖妹子唱歌特别好听,而且她唱的歌很鼓舞人心。”
“颖妹子好厉害啊!”
“俺真想见见颖妹子。”
“俺也想。”
“小春小春,你能给咱们唱唱颖妹子唱的歌吗?”
战士们眼睛发亮,把目光全锁在刘小春身上。
“最近军中流行的那几首歌,全是从颖妹子嘴里唱出来的,你们难道不知道?”
刘小春挑起一眉,瞅向围在自个身旁的战友们。
“小春,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你想的就是我说的,无名小路、无衣、勇敢的心等几首歌,都是颖妹子几天前在医院里唱的。”刘小春说着,就见战士们无不目露敬佩,也不知是哪个陡然唱起:“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古老的战鼓响起……”紧跟着,加入到这首歌里的战士越来越多,歌声低沉有力,深深地感染着每位战士。
团长办公室,叶默寒听到隐约间飘来的激昂歌声,嘴角禁不住弯起。
“那些兔崽子不好好读报,怎唱起来了?”
聂鹏拿着份报纸走进门,低声嘀咕了句。
“想唱就让他们唱吧!”叶默寒本在窗前站着,听到聂鹏的声音,转身坐回办公桌后。
“我刚接到上面电话,总政歌舞团下个月初会到咱们部队慰问演出。”在叶默寒对面的办公桌后坐好,聂鹏将报纸放到桌上,笑看向叶默寒:“准确些说,是和咱们师部的文工团联合汇演,到时场面肯定很热闹。”
叶默寒抿了抿唇,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这样的安排不是每年都有。”
“是啊,每年都有,可你这位大团长是年年都不去观看演出。”聂鹏说着,目光渐变戏谑,揶揄:“你该不会真要打一辈子光棍?”
“我有那么说过吗?”叶默寒眉梢微微上挑。
“你是没说过,可你也没重视过个人的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