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啊,你知道吗,你现在可算是火了啊。”】
柳羲和回来了。
时隔一年,被柳家宣布意外身亡的柳羲和回来了。
柳羲和之前在灵剑宗本就人缘颇好,深受长老们的器重,竟能“起死回生”得以返回灵剑宗,举宗欢欣,尤其是以白泽为主祭神兽的二座峰的师弟师妹们更是喜极而泣。
柳羲和可是二座峰的精神旗帜,大弟子失踪一年,二座峰混乱不堪,在门派大比中更是沦为前所未有的倒数,这对骄傲的二座峰弟子来说可是巨大的耻辱。
而现在,柳羲和终于回来了。
大殿里,脸色还略有苍白的柳羲和向灵剑宗众人通报情况。
“当时陪同家父家母前往北海险地一探,不想在同妖兽的缠斗中失足掉落山崖,险些殒命。”柳羲和云淡风轻地诉说着自己惊心动魄的经历。
柳羲和对着宗内一干长老和弟子们微笑着说道:“幸得白泽神兽冥冥护佑,竟让我活了下来,终是能回归宗门。”
少年还略显虚弱的脸上却闪耀着虔诚的光芒,感恩、悲悯、平和的情绪装点得少年精致的面庞近乎神圣,让宗内一干弟子深深折服于师兄不囿于生死的洒脱,连着长老们也对着他连连抚慰赞许。
人群中,只有李重光深深皱着眉,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柳羲和。
虽然说不出具体的细节,可李重光隐隐觉得,这个自称“九死一生重归宗门”的柳羲和,身上有某些让他很不舒服的东西。
李重光从柳羲和身上嗅到了一丝丝邪魔的气息。
一向把柳羲和当好兄弟看的楚旷更是开心,之前柳氏夫妇回到柳家,宣布柳家嫡长子意外身亡,尸体没带回不说,连葬礼都没给柳羲和办一个,就立即从分支家族里过继了一个上等资质的晚辈,定为柳家的继承人。
楚旷觉得柳家把柳羲和的生死情况说的不明不白的,之后薄情的举动更是令人寒心,像是立刻就忘了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似的,仿佛柳羲和这个人根本没有存在过。愤怒的楚旷上过柳家闹过好几次,最后被暴怒的柳夫人打得重伤,还是李重光把楚旷从柳夫人的杀手下救走。
而现在得知自己的好兄弟没有死,楚旷别提有多高兴了,拉着柳羲和诉了半宿的衷肠。
柳羲和一年前无差,对待楚旷总是耐心而包容。
只是在摇曳的烛火中,兴奋的楚旷错过了柳羲和望着他时,眼中倏尔而逝的寒光,仿佛一条毒蛇遁隐于夜色里闪烁的磷光。
“我跟你说,柳家太可恶了,”楚旷犹自为柳羲和打抱不平,“照你说的,你当时跌落山崖,你父母不下山搜救你就够有违天伦了,他们回来后更是直接宣布了你的死亡,然后不到三天就过继了新的孩子,就跟,就跟从不知道你一样,真是开了天眼,这天下竟然有这样的父母。”
楚旷摩拳擦掌道:“羲和,赶明儿我和你一起回柳家,非得帮你把柳家继承权抢回来。”
柳羲和望着替自己愤愤不平、气郁难消的楚旷,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楚旷到底是粗神经的男孩,竟没有注意到柳羲和伸出的手臂已经癯瘦到经络毕现,正常人的血脉非青即紫,到柳羲和这里,竟然隐隐泛着不详的灰黑色,手腕上更是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而柳羲和原本珠圆玉润的粉白指尖,此刻指甲盖下的肉竟然蜿蜒出了深红色的血丝。
又或者只是幻觉,等宽大的袖摆遮盖住柳羲和的手,而柳羲和再伸出手拿起茶杯饮茶时,露出的依旧是同曾经一样白皙修长的纤纤君子手。
柳羲和温声说道:“毕竟是家事,怎么好麻烦你,待我修整一番,自会回柳家,定不教你白白为我愤懑。”
楚旷这才勉强平复下了,倒像是他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还要柳羲和反过来安慰。
到底还是不成熟的孩子。
柳羲和望着继续碎碎念的楚旷,俊美的脸上似是讥诮又似是自嘲的笑容一闪而逝。
楚旷啊,你不知道,我那父母哪里只是这种程度的薄情了,你以为我真是失足跌落山崖吗。
楚旷啊,我不知道这天下是否有这样的父母,可我知道,他们并不是我的父母。这真相我早就知道,只是明白得太晚了,活该遭此一劫。
柳家我自然不会放过。
可你呢,我的好兄弟楚旷,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你又做了什么吗。
屋角蜡烛的芯终于燃到尽头,火光一点点变小,最后熄灭了。
*******
柳夫人正在柳家后山上,为自己早早夭折的独子烧纸钱。
今天是她那苦命儿子的忌日。
纸钱燃烧的烟熏落了柳夫人更多的眼泪,抹着眼泪的柳夫人一想到自己爱子惨死的模样,不由得就又想起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小贱人柳羲和。
如果不是那个小贱人心有不甘,又怎么会害得她儿惨死!可怜她儿,死的时候还不足周岁啊!
柳夫人原本还想找那奇人再想想办法,哪怕是逆天改命复活她儿,或者助她再怀上孩子。却不想,自那日秘法失败,那世外高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柳夫人使动整个柳家的力量也搜寻不到。
一想到自己的亲手骨肉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底,可那跌落山崖的小贱人竟然活着回了灵剑宗,柳夫人就恨得呕血,只想唾骂老天不公,让好人死坏人活。
她甚至听说柳羲和竟然恢复了修行,这怎么可能!
柳夫人在将柳羲和踢落山崖前,明明见到他的灵根已然破碎,为了泄愤,柳夫人还割断了柳羲和的手筋脚筋,那贱人又怎能恢复修行!
哼,那贱人如今是她的杀子仇人,他若敢回柳家,柳夫人不介意再让柳羲和死上一回。
正恨得牙痒戾气四散的柳夫人,敏锐地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那脚步声不疾不徐,正在向自己靠近。
柳夫人以为是丈夫也来祭奠他们苦命的儿了,却忽然觉得气息不对,回过头,正看到一道芝兰玉树般的身影。
来人正是柳羲和。
柳夫人一张布满了泪痕的脸顿时就扭曲了。
柳夫人一样手,一道极凌厉的灵刀就向柳羲和割去,还极为阴毒地掠向柳羲和脚踝的方向,显然是想先斩断他的脚。
当初柳夫人就是牛刀小用,用灵刀一点点割断了柳羲和的经脉。
可让柳夫人惊愕的是,自己的绝招——须臾斩——竟然被柳羲和躲过去了。
柳夫人甚至都没看清柳羲和的身影,只见那道身影忽的一闪,柳羲和的身影猝然从三丈外直接闪到了她的面前,而自己斩出去的那一刀,竟也凭空消失了。
瞬间移动的柳羲和连衣袂都没有扬起,仿佛只是闲庭信步就出现在了柳夫人面前,还微笑着看向目瞪口呆的柳夫人。
“不可能……”柳夫人不敢置信道:“这不可能,你之前的修行就不可能躲得过我这一刀,你还明明被我——”
柳夫人猛地住了嘴,一脸警惕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柳夫人的脸色变了。
她方法明明已经施法想要逃离柳羲和身边,却发现自己竟然移动不了哪怕一寸。
她竟然被一道威压钉在了原地。
柳羲和慢慢品尝着柳夫人的表情从最开始的仇恨残暴,到后来的不敢相信,到现在的恐惧,那恐惧犹如死去的鱼苗渐次浮出水面。
柳羲和忽然说道:“其实,柳夫人,您大概是不知道的,您脚下埋着的,根本就不是您的儿子。”
柳夫人以为柳羲和会咆哮会诅咒,却万万没料到从柳羲和口中吐露的讯息。
“……你,你说什么?”柳夫人竟真被柳羲和牵走了思绪,甚至忘记了自己正身处险境。
柳羲和望着柳夫人笑,斯条慢理地说道:“毕竟得您十数年照拂,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您,您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不过是一块精心炼制的秽肉罢了。”
柳夫人如遭电击,她甚至有些没明白柳羲和的意思。
柳羲和耐心地解释道:“这秽肉在您肚子里吸了十月精血,已初具意识,只是需要咒语唤醒摆弄罢了,您这就把它埋了,不太妥当吧?”
柳夫人这次是真的开始惊恐了,不仅仅是少年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还有少年以笃定的语气说出的话语。
“你到底在说什么……”尝试调动灵力再次失败的柳夫人额头上布满汗渍,她强装镇定地说道,“莫不是掉下山崖摔坏了脑袋,竟在这胡言乱语。”
柳羲和却只是笑,并不理会柳夫人的言语侮辱,而是念出了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
话音落下不久,柳夫人忽然瞪大了眼,猛地注视下眼前的墓碑。
柳夫人清晰地感受到了,地面,刚刚震动了。
啪,墓碑后的土丘裂开了,浓密的黑气从裂缝中升腾而起。
一声婴儿尖锐的啼哭从裂开的土丘里传出,听得人毛骨悚然。
在柳夫人惊骇的目光中,一只干枯发灰的小手从土丘里伸了出来。
被吓得肝胆俱颤的柳夫人开始剧烈地挣扎,想要逃离这里,逃离柳羲和,逃离从坟墓里爬出的婴儿。
柳羲和看着柳夫人徒劳地挣扎,笑得风光霁月,他说道:“怎么,您心心念念的儿子好不容易要回到您的身边,怎么您竟然觉得害怕呢,您不是爱您亲生的孩子重过性命吗?”
浑身颤抖的柳夫人忽然猛地看向柳羲和,她疯癫般地喊道:“你想做什么,柳羲和,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柳羲和仔细地端详着柳夫人因为害怕而扭曲的面容,就像是在欣赏一副终于得见的心爱画作,然后他春水般的声音响起:
“当然是您当初如何将这孩子生下来,总归是要让这孩子原路爬回您体内啊,这样你们母子就永远不用分离了,这样不好吗?”
柳夫人已经不敢回头看向墓碑的方向,她终于被柳羲和可怖的话语给刺激到崩溃,像个疯子一样尖叫:
“你说!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从哪来的强*力,你竟然还会这歹毒的咒语,你到底是谁!”
柳羲和望着柳夫人,徐徐展现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就像一把尖刀割开了脆弱的皮肤,露出的牙齿是白骨,申出的舌尖是血肉,裂缝里滚落的气息是血腥味,罅隙里溢出的声音是死灵唱。
“我是谁,我是因您而灵根破碎、又被您割断经脉踢落悬崖的养子啊。”
少年寒光闪闪的眼落下了两行热烈,上半张仿佛一个绝望而仇恨的少年,下半张的笑容却属于某种嗜血、嗜酷刑、嗜生灵的绝对邪恶存在。
从那张笑容可怖的嘴中吐出的字眼都似乎带着邪祟之气,割裂又浑浊:
“我当然是柳羲和呀。”
*******
“好——卡!”
导演许晋的声音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传到饰演柳夫人的演员耳边时,就像一记警钟敲下,仿佛深陷梦魇的女演员立刻就惊醒了。
浑身冷汗的女演员下意识看向对面的少年,看到那少年已卸下了那让人做噩梦的可怕笑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声音也恢复了清脆,还体贴地问到:“姐,你没事吧,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我拿点冰块给你。”
“没事没事,”女演员余悸未消,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我刚刚真是被你吓到了,小陆你可太厉害了,我也算拍了二十来年戏了,恐怖片也拍过好几部,可刚刚真被你吓坏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当时真的就像,就像恶魔附身一样,我整个人真的就僵了,浑身发冷。”
这个在剧中饰演恶毒妇女的演员此刻真诚地对陆离说道:“小陆,你真的太厉害了,和你对戏,让我觉得自己前二十年都是白混的,你将来肯定不可限量。”
陆离只好回应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下了场,从助理鱼叔手里接过矿泉水瓶,陆离发现他的经纪人大人安始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
安始示意他先补充点水分,陆离也没有客套,一口灌下半瓶水,然后赶紧坐到风扇前,问道:“什么风把您老吹上山了,我猜是有好消息?”
安始却没理会陆离的调侃和猜想,而是先点评了陆离方才的表演:“难怪我听小鱼说你是整个剧组表现最亮眼的,还别说,刚刚那场戏我都看的又是爽又是心痛的,觉得柳夫人那个老贱人终于遭殃,又想着柳羲和这么一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毁了,唉。这剧情虽然操蛋,但我也得承认柳羲和的故事确实写得好,编剧是个有水平的。”
陆离可是给两根鸡毛就能表演孔雀开屏的主,立刻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可不是么,不然我当初能那么坚持要接这部戏?”
陆离紧接着又说道:“不过我猜刚刚那段台词之后肯定改了才能过审,想想让一团邪祟钻进人子宫里,这样的台词哪能放出来啊,肯定要改。”
安始看了眼鱼叔,这男人立刻使眼色地推开了,看了下周围没有其他人,剧组人员们都趁着休息时间回房间吹空调去了,安始这才开口说:“这都是小问题,陆离啊,你知道吗,你现在可算是火了啊。”
陆离有些茫然地望向安始。
他在《为相》里不过演了个半路扑街的配角,陆离可没指望吉祥这个角色能让自己一战成名天下知。而且早早就做好了一步一个脚印的打算,陆离都没想过自己两年之内和“红”能扯上什么关系。
这下他素来措辞严谨的经纪人安始说“他现在可算是火了”,陆离还真有点没搞明白。
安始看着一脸懵逼的陆离,有些无奈又有些赞许地说道:“你看,我就猜到你低估了现在信息传播力度。”
安始开始给陆离上课了:“现在是什么时代啊,完完全全的网络时代啊,农村淘宝都遍布全国了,这可不是你妈出道那个时候,要熬个十来年才能出头,也不是穆清出道的时候,一个艺人要从龙套开始演起,一点点积攒知名度和粉丝,娱乐圈里人气更迭的最大依凭是什么,是信息爆炸。”
“一部剧只要火了,你发的一条再无聊的微博都能立刻上热门,你的身价能翻20倍,你甚至可能从一部网剧配角直接成为电影咖,为什么,因为现在信息流通太快,而网友的独立思考力不足,只要风头一煽动,一部原本无人问津的作品可以一夜点击破亿,一个素人能分分钟红遍整个网络。”
“《为相》有多火你肯定知道,听说在海外都开始热播了,日韩那边都自制字幕在追这部剧,不少亚洲国家的电视台和视频网站都在洽谈引进了。可你知道这部红透半边天的电视目前的收视最高峰在哪吗,就在你饰演的吉祥死掉的那一集,你知道吗,就在你死掉后的第二集,收视率直接掉了0.3个百分点。山上信号差,你估计也没上微薄看,我们用你账号发的那条以吉祥身份告别《为相》的微博,已经被网友们转到微博热门第三了,所有的评论都在夸你演得好,还有不少人说看你临终前那场戏看哭了。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剧组和节目组在联系我了,陆离,你是真的靠实力,在这个最好的信息时代把自己捧火了。”
安始看着安静聆听的陆离,继续说道:“可这也是最差的时代,什么叫爆发,就是抛物线实在太陡峭,你可以飞速升至巅峰,可要是后续乏力,你也能飞速糊到三十八线,搞不好只要一个月,你就能从微薄转发5万变成不到1千。网友们全是花心大罗卜,爱你的时候为你痴狂,可你要是不一直拴着他们,他们分分钟就会把热情送给别人。虽然《少年修仙传》现在才拍了一半,可你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陆离问安始:“那叔,您是怎么建议我的呢?”
陆离并没有遮掩语气中的依赖与信任,安始能特地上山给他说这些,是真的为他着想,是想带着他走得更远,而不是趁着他爆红把他压榨干。
这个问题陆离何尝又没有想过,他想了可久了。
陆离举着重生金手指,顶着他那影帝级的演技,深切地体会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痛苦。
他重生前的最后一天是2018年2月28日,距离现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确实,这一年多里有哪些卖好又卖座的作品他也知道,可现阶段,要找出个正在筹备中的的预备爆红项目,里面还要有一个戏份吃重、人设亮眼、发挥空间大的14-18岁的男性角色,陆离还一时真想不到。
18岁以上的好角色陆离分分钟能找出一大把,当他以27岁的天王身份,基本全国平均质量以上的剧本都能在他手下过一遍;可18岁以下的角色,他当时都27岁了又怎么可能看那些□□角色?
再加上那时陆离已经是大满贯影帝,接演的都是大导演大制作的电影,他现在这个级别,找个小成本电影蹭一蹭还有可能,想上大咖云集的电影?人气可以忽然爆炸,电视届到电影届的屏障可不会忽然爆炸。所以哪怕陆离想在自己曾经的作品里找个适合他现在的年轻角色,以他现在的咖位都没办法挤进去。
退一步继续演电视剧吧,陆离真恨自己那时候已经不怎么演电视剧了,也没听说有什么口碑爆棚有青少年主演的电视剧,所以也是一片茫然。
唉,所以他问安始有什么建议,倒还真不是只为了给安始卖个好,还真是期待安始能给他点启发。
安始说道:“我的建议就一条,鉴于现在粉丝经济不容小觑,以后咱们的路线决不能紧紧局限于演员,我也不要你low到励志做一个偶像,可你至少要想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明星,那就不能只靠作品说话,只演戏的最后都只能当表演艺术家,不会是振臂一呼万人响应的明星,这个你同意吗?”
“这个我当然同意,只是……”陆离感受到了安始的言外之意,“安叔,现在是不是咱手上而没有特别合适的剧本,不然您也不会这样说服我啊。”
安始对陆离的敏锐有些无语,只得大方承认:“情况就是你想的这样,大环境也混乱不堪,基本送我手上的,绝大部分的剧本都不能看,要么你的戏份就太少,或者太没发挥空间。你也知道了,咱们现在就是跟时间赛跑,所以你是真禁不起错误选择,一旦选错,至少小半年时间浪费在一个扑街项目上,等你得空了,粉丝们早把你忘了。”
安始说道:“我现在手上比较合适的只有两个综艺,都是一线卫视的王牌综艺,也都愿意和你签一整季的合同让你当固定嘉宾,毕竟你在《娱乐零距离》的表现有目共睹,《一往无前》的节目组也传了你的好评,而且现在节目组为了丰富嘉宾构成,早就想请你这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孩了,可是知名度最高的那些都是男子团体像是myth他们,往往都是打包销售,一个节目组最多只有单人需求,根本吃不下这么多人,打包价更是贵的吓人。所以你出现的时机正好,不然他们也不会开出固定嘉宾的条件,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你觉得怎么样?”
原本以为报出两个节目名称,陆离会好好纠结一番,没想到陆离回答地相当迅速。
陆离干脆地说道:“我不想接综艺。”
安始没有急吼吼地指责陆离,而是心平气和地问道:“为什么?”
“叔您刚刚说的目标是当明星,我是相当赞同的。可明星必然是有一个发光的核才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我希望我的核是我拍的作品,外面的边角料光可是我的颜值我的性格我的品位,都行,但他们不该是光核。只有作品的光芒是持久的,我想不少人20年后都会记得现在的好电影,可20年后却几乎不会有人记得现在拍了什么综艺,长期看,接综艺又何尝不是对我时间上的消耗。我接了一部综艺,一季就是三个月,三个月能主演一部戏或者参演两部戏,我真的不想这样蹉跎自己,希望安叔能理解我的想法。”
安始认真地看着同样认真望着他的陆离,忽的笑了,说道:“真是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怪胎。现在圈子这么浮躁,你年纪这么小,却能这么冷静地坚守自己想要的。行,你安叔服你,那综艺我都给你推了。《少年修仙传》至少也要拍到年底,咱还有时间,还真不信找不到个好一点的剧组了,包在你安叔身上。”
陆离也挺高兴安始最后选择支持他的选择,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哦对,安叔,我前段时间开了instagram的账号,主要放以前拍的那些街拍和杂志照,我想您也看出来了,我时尚品味还不错,也算结识了苏青瓷这条人脉,我觉得比起综艺,走时尚路线高级的多,虽然投入时间漫长,可一旦走上去了,我直接逼格爆棚啊。”
安始一想觉得这是个好法子,一拍大腿说道:“我怎么想漏了走时尚圈呢,你这想法好,行,我以后尝试和时尚圈那边打打交道,还有等你有时间下山,我就拉个小团队多给你拍点街拍什么的,咱就算是积累素材,给你奠定零零后时尚小生第一人的基础!”
陆离一听别人叫他零零后就有种诡异的生疏感,此刻也只得斗志满满地应和“零零后时尚小生第一人”这个伟大目标。
等晚上回到旅馆,陆离对安始说的《为相》海外热播的事情挺好奇,就艰难地用着破烂信号上网翻找了一下信息。
不查还真不知道,《为相》在海外的火爆程度,远超陆离的想象,甚至远超安始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