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匆匆走了。
程苡安先绕去了后面的工作间,从柜子里取出宽大的衬衣穿上,便匆匆的走了。
她本有带自己的衣服在这儿,可是想着南景衡在外面,她便不敢浪费时间。
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或者根本就早已经忘了她钤。
可她还是不想被他撞见。
这样的自己,在他面前显得那样悲哀不堪,低入到了尘埃里。
他像清风像苍松,整个人都透着清澈的气息,那么高不可攀。
而现在的她,可笑的就如地上的石子,难看,又硌脚。
程苡安低着头,之前几天并不觉得如何,可今天,却觉得自己在这儿,好脏。
好似,都不配与他站在同一处地方。
她匆匆的出门,没注意到南景衡不答蒋路孝的话,扔下一脸错愕的蒋路孝,就沉着脸匆匆的跟在后面一起出去了。
“哟,这是不是有好戏看了?”魏之谦摸着下巴,对韩卓厉说。
“有没有好戏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南景衡那小子快要脱单了。”韩卓厉一脸的郁闷。
见魏之谦显然还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竟还一脸呆逼的看着韩卓厉。
韩卓厉狠狠地白他一眼:“他比我们还小呢,他都脱单了,回头你在家里还有法活?”
“……”魏之谦蹭的站起来,“出去,出去看看!”
于是,两人都暗搓搓的起身,悄悄地跟了上去。
***
程苡安刚出酒吧门,突然一个男人冲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骂:“好啊,你果然在这儿卖了!”
话音刚落,程苡安都还没看清人,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她穿着高跟鞋,细细的跟特别不稳,一下子就被扇倒在了地上。
薄薄的衬衣也起不到什么保护作用,胳膊被地面擦破了皮。
“你起来,跟我回家!”夏敬北揪着她的头发就把她往前拽,根本不管她有没有站起来,“平时装清高自爱,自己偷偷跑这儿卖。我说你怎么有能耐了,不回家了。”
夏敬北的话,让往来的行人都看了过来。
见程苡安衬衣内露出的贴身连衣裙,果然不是什么正经衣服,心中鄙夷更甚。
“你放开我!”程苡安抓住自己的头发,“我没卖,你别冤枉我,松开我!”
“还敢顶嘴,跟我走!”夏敬北怒道,“你爸妈死了,我好心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在外面说我坏话,自己跑来当小姐,不知自爱的东西!”
“我没卖!”程苡安怒道,“你扣着我父母的遗物不肯给我,为了生意还想把我骗上老男人的床,我宁愿在这儿卖酒我也不在你那里,你放开我!”
“还敢顶嘴!”夏敬北脸色一变,谁知道这丫头这么泼辣,都疼成这样了,竟然还能反驳他!
夏敬北扬手便要打她,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谁他妈管——”夏敬北话说到一半,“闲事”二字还没说出口,抬眼看到面前高大的青年,就住了嘴。
南景衡的气势太摄人,夏敬北下意识的,就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一步,才又梗着脖子说:“好啊,是你,上次在酒店也是你!”
“原来你是来找姘头来了!”夏敬北对程苡安说。
程苡安低着头,气的浑身发抖,却没脸抬头看南景衡。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在她最不堪的时候,遇见他?
这会让她显得很破败,甚至连站在他身旁都不配。
程苡安局促的低着头,看到了南景衡精致的男士皮鞋和剪裁正宜的西装长裤,再看看自己穿的这一身。
也怪不得夏敬北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小姐。
刚才在吧台那儿,南景衡满是嘲讽的目光,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程苡安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挪了挪,想要尽可能地离南景衡远点儿。
他有多么高而清澈,她就有多么低而不堪。南景衡余光看见了她的动作,没有动。
程苡安没有注意到,酒吧的黑西装保镖,都已经在不着痕迹的往这边靠拢。
也顺便,挡住了她任何可能离开的方向。
“嘴巴放干净点。”南景衡冷冷的说,甩掉夏敬北的手。
嫌脏,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男士手帕,将抓过夏敬北手腕的每一根手指,都细细的擦干净,随意的往一旁一丢,立即就有保镖接住。
“我教训我外甥女儿,关你什么事!她不学好,你——”夏敬北突然住了口,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出现了这么多保镖,纷纷走过来,把他给团团围住。
那些保镖人高马大的,且一看就不是善茬儿,一个个看起来就凶神恶煞,能打的很。
夏敬北欺负程苡安的时候有本事,但他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一见这阵势,连连后退,吓得都结巴了:“你们……你们干什么!这可是大街上,你们不能打人!”
南景衡嫌恶的掀唇:“滚!”
夏敬北一抖,拔腿跑了两步,又不甘心的停下来,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程苡安:“臭丫头,你给我等着!就知道靠男人,别以为这小白脸靠得住!”
说完,害怕保镖打他,一溜烟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