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肥和围攻的军士听到倒计数,便向一旁疾退。
他们刚退走,霹雳火箭就迅捷射到,三声巨响,数团火光就在一瞬间笼罩了十步方圆。刚刚攻上城头的党项力士和十几名敌兵,被烈性火药炸的飞了起来,而刚刚翻身上来几名士兵还没从垛口上跳下来,直接被冲击波吹落,一头栽倒城外的地面,眼见活不成了。
庄肥眼疾手快,爆炸一过就虎吼一声“上,杀光他们!”她自己奔着那名高大力士冲了过去。
力士虽然中了一箭,但却没收到箭伤,反而是被炸药的巨大动能推翻在地。浑身被火药灼烧的体无完肤,整个人都黑乎乎的,正勉强支撑着爬起来,试着翻身数次,都力不从心。
庄肥上前踩住他的右胳膊,杀猪尖刀顺着头盔和铠甲的缝隙,一插到底。正好切中这家伙的颈动脉,喷泉一样的鲜血糊了庄肥一脸。
被火药炸晕了的力士大叫一声,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庄肥扬起满脸血污的大脸盘子,盯着继续登城的党项士兵,高高举起力士的头颅。
“敢登东廓城者,杀无赦!杀哇!”
如同修罗一般,庄肥继续杀过去,就连力士这一级别的巨兽都死在自己的手里,一般的敌兵就更不用说了。庄肥这一次信心大增,带着几十个部下硬生生抗住了党项人志在必得一击。
数十只羊皮筏子,在夏沟河上燃烧着,筏子上的党项士兵不是中箭身亡,就是被火烧死,河面上还有几十人浮浮沉沉,不停地喊着救命。
北方人水性差,出了名的,这些党项游牧部落生下来就是骑兵的更加不会水。徒劳的在水中挣扎几下,就咕噜噜冒着水泡沉入河底。还有七八个幸运的,懂一点狗刨或者抱着散开的皮囊,在水中苦苦挣扎。
李俊对藤原妍子说“这些人交给你了”
藤原妍子二话不说去到甲板,抄起机弩,一箭一个,河面上就安静下来。
韩世忠看看蜂拥而来的党项人,韩世忠看看手下还有两百来人,一个个都喘着粗气,持续一个白天的战斗耗尽了他们的气力。
而党项人在嵬名兰的指挥下,正在疯狂的进攻,不管队型,不管距离,一批接一批的冲上来。
一线阵地前,党项人的尸体至少摞了有七八层,比一个人都高。不远处的地面上,山坡上烟火弥漫,黑雾缥缈,神之怒的火药几乎都用的差不多了。
韩世忠一咬牙,指着脚边的几个箱子说“是时候用到火油弹了,就算死,也要拉着这批党项狗一起陪葬!”
突击炮手闻言大喜,刚才连续发射,很多突击炮都崩坏了,现场抢修也很难复原如初。
打开箱子,里面躺着十六颗汽油弹,是韩世忠最后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沿着这三面各放两颗,间隔一定要打准,争取封锁北东南三面。”
嘭嘭嘭!三颗汽油弹呼啸而下,朝着山坡上汹涌而来的党项士兵射去。
每一声炮响,党项兵都下意识的伏低身子,祈求天神保佑,别被石弹砸着。
可是这一次他们的祈祷却没什么作用,因为炮弹砸在地上轰然爆裂开来,无数滴燃烧着的油液覆盖了数十步方圆。
他们的身上、四周的泥沙、草木、石块上全部都是燃烧的油液,剧烈的灼痛使得他们拼命向后奔跑,哀嚎!
但是,他们这么做,给后面的士兵带去了致命的燃烧,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四个,三颗汽油弹不到片刻就造成了近千人的伤亡,还在第一道防线前形成一道火海。
其他的党项部队即便绕开这一片火海,在有限的区域攻上来,也会找到密集交叉火力的封杀。这一波至少干掉了两千多党项士兵。
夜幕降临,嵬名兰的心都在滴血,不管是山包还是河湾,整整一天,战损兵力超过五千。
他悲哀的发现,尽管他手上有三万人,但是其中两万多人都是招募来的牧民或新兵,压根不懂怎么打仗。他手下的五千兵力还算是打过仗见过血的老兵,可惜全部葬送在水龙湾。
河面上、山坡上都是一片赤色。
“噗!”嵬名兰一口鲜血喷出,在身边卫士的惊呼声中,他高大的身躯倒了下去。
天将入夜,也鉴于后军统帅嵬名兰的突然呕血,党项军终于停止了对山包上野狼军的进攻。
韩世忠抹了一把冷汗,好险,这三颗救命汽油弹,花的太值了。
第一天,终于可以顶过去了。
李俊和藤原妍子也把心放在肚子里,在特战队的帮助下,派出小队人马,将突击炮和汽油弹,霹雳火箭等威力巨大的武器,悄悄运送上山支援韩世忠。
韩世忠对运送的队员敬礼致谢“你们辛苦啦,这仗打完,我韩五请兄弟们喝酒。另外给李指挥捎句话,有了这批军火我就死不了,等赏赐发下来就还他钱,叫他别担心!”
这话说得俏皮,引得周围的将士哄堂大笑。
那名小队长赶紧还礼,“军指说笑了,这都是俺们本分,野狼军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韩世忠嘿嘿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还真有事要拜托几位辛苦一下。”
水军小队长当即正色道“请韩军指吩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韩世忠说“有七八个重伤员必须送回东廓救治,你们能否帮我带出去?”
“我等责无旁贷,您尽管放心,只要我们活着就保兄弟们一条命。”
送完了重伤员和水军小队,韩世忠就把这些火器分了。整个山头仅剩下一百九十八人,每面放四十人,他自己手上留三十来人作为预备队。
明天背水一战,只要撑到天黑,就大功告成。
“看见没有,咱们今天至少干掉了将近八千人,加上水军兄弟们,也干掉两三千,足足一万出头,他们党项人还有多少人?就算还剩下小两万人马,也不过是些民夫伙夫马夫,弓箭都拿不住。怕个球啊!”
“只要打掉他前三波,我老韩保证嵬名兰肯定拿咱们没辙,等会晚上去把火蒺藜都一层一层埋好!拉上双引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大烤活人!”
韩世忠嘴里时不时大呼小叫,甚至荤话连篇,却反而如同镇定剂,把疲劳了一天的野狼军战士,从迷茫的状态扭转到了信心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