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遇不由多看了她一眼,然后嗯了声,发动了车子,扬尘而去。
欧阳文静望着远去的军绿色牧马人,嘹亮地吹了声口哨,哪里还有方才那副乖宝宝的样子?
盯着疗养院大门,良久,她才去门卫室做了登记。
“池老先生早上已经打过电话,这会病人正在吃饭,要不,你先在我办公室坐会儿?”
韩敏婧的主治医生是个四十几岁的女人,性格很温和,接待了欧阳文静。
欧阳文静双手兜袋,绕着办公室慢慢地走了一圈,忽然回头对医生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感冒药卖?”
医生点头。
她立刻笑得眉眼弯弯,带着点讨好:“那能卖给外人吗?”
*****
某处旅馆。
晏时遇倚靠着窗边墙壁,手里挟着的烟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透过薄薄的青烟,眯起眼眸看向外面风景。
屋里除了他,还有四个人,倒没有他这般清闲。
听到最后一个敲键声,晏时遇转过头,看到姚烈在捏脖子:“都弄好了?”
“嗯,差不多。”姚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发现已经凉了,又放下:“那些兔崽子嘴硬的很,不肯招,这次金大全折在里面,加上‘季林’下落不明,云南那边,有线人透露,肖展佛有可能亲自来B市。”
“可苦了哥几个,还要跑到荒郊野外来见面。”另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跟着抱怨。
晏时遇嘴边勾起一抹浅笑,掸了烟灰,走过去在沙发坐下,夹着烟的手把笔记本转到自己面前,粗略扫了一遍记录的信息,姚烈嬉皮笑脸地凑到他的旁边:“二哥,你这趟回去,嫂子有没有很惊喜?”
“……”晏时遇没作声,眼还在看电脑屏幕。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青年忙完手头工作,抬头望着晏时遇道:“说起来,我们都没见过你老婆,趁这次大家还在B市,把嫂子叫出来,大伙儿一起聚一聚?”
姚烈举双手赞同:“梁队说得对,听说嫂子是搞音乐的,那一定是个气质大美人。”
“她这几天出差去了苏州。”
晏时遇合上笔记本,把烟卷捻灭在烟灰缸里,高大的身体站起来:“瞧外面天色,恐怕要下雪,都早些回去。”
众人一瞧窗外,阴沉沉的,感觉要下雪了。
……
退了房,一干人出了位置偏僻的旅馆,另外四个人上了一辆面包车。
姚烈从副驾驶座探出头:“二哥,你先还是我们先?”
晏时遇脑海里浮现出那双骨碌碌的猫眼,说了句‘还有事要办’,拉开车门上了那辆牧马人。
等面包车离开,晏时遇发动车子时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那孩子的联络方式。
欧阳文静第五遍逛完疗养院,看了看手机,三点四十八分,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她哼着歌晃去了大门口阴云密布的天气,尤其是这种郊外,颇有种枯藤、老树、昏鸦的悲凉感。
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她还是冷得双腿打抖,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呼出的气立刻化作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