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这句话,欧阳文静手指攥紧了耳朵的手机,莫名的慌张,又开始胡乱找借口:“可是我晚上要跟陆岳堂去唱歌。”
“……那几点唱完?”
“这个,这个很难说的,可能就通宵不回酒店了。”
“眼睛不好还通宵出去玩?”
欧阳文静的心脏跳动加速,不知为何,她居然生出了胆怯,在她反应过来之际,话已经出口:“其实也还没具体决定去哪儿唱,就是个提议,要是眼睛不舒服我就不去了。”
“……”那头沉默,却也没挂断电话。
欧阳文静依稀听见电话那边的枪鸣声,想起他昨晚饭桌上的话,她看了看左右,轻声问:“你在靶场?”
“没有,在部队的训练基地。”
“就是你昨晚说的实弹模拟训练?”
“……嗯。”
欧阳文静站在走廊尽头,看到外面暗下来的天色,见对方不说话,她突然也词穷了,还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又一阵枪弹轰击声隐隐传来,她趁机道:“你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那人在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突然开口道。
一时间,欧阳文静不知道这电话是挂还是不挂。
在她纠结的时候,那头伴随着口哨声响起的是晏时遇低沉醇厚的嗓音:“时间差不多了,去吃晚饭吧。”
“哦,那……再见。”说话有些不利索。
“挂了。”
听着‘嘟嘟’的忙音,欧阳文静后知后觉地想,这人都没再问问她晚上到底能不能下去见他,也许她真的很忙呢?
在床尾坐下,伸脚踹了踹书桌前的转椅,椅子旋转了两圈后慢慢停下来。
不想搭理她就尽说无情的话,现在又这么独断**,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以为她是他家养的宠物猫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晚上她偏偏不下去,让他也像傻瓜一样等在那。
——
晏时遇看到迎面走来的一拨人,挂了电话摘下墨镜,立正,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晏老爷子板着脸‘嗯’了一声,身后还跟着秘书跟几位B市军区的上级军官。
几个军区即将进行比较大规模的联合实战军演,晏时遇这趟下来是负责全程督导工作,听说今天这边有实弹训练就过来看看,结果远远地就看到自家孙子没守着训练场地,居然跑到角落去打电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臭小子甚至连防护墨镜都没摘掉。
知道两人关系的众军官很有默契地走开,徒留父孙俩站在原地。
等人走远,晏老爷子原本严肃的面庞稍有缓和,眼角余光瞥向孙子的裤兜:“看来你在这里待得还挺滋润的。”
“爷爷最近的身体怎么样?”晏时遇无视父亲话里的讥诮,关心地问候。
晏老爷子哼了一声:“你跟你弟弟少气我一次我就能多活十年!”
“我听妈说,墨晟回国了?”
“嗯。”淡淡的应声,不满的语气。
“妈今晚在御福楼订了包厢,爸也会过去吃饭吧?”
晏老爷子斜睨儿子:“怎么,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