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欧阳文静去B大报到,搭了陆家的顺风车,由陆母一手办理两孩子的入学手续。
因为学校的硬性规定,所有学生都必须住校,哪怕欧阳老爷子再不同意,自家孙女还是搬进了学校宿舍楼。
欧阳文静跟同专业的另五个女生一个房间。
刚整理好床铺,就接到范恬恬的电话,后者也没再回温哥华,靠着家里的关系进了B市某大学的冷门专业,一搞定入学相关示意就约她出去庆祝,还特意强调——把她那个‘小鲜肉’竹马带上。
这次欧阳文静没有回绝,打电话给陆岳堂,两人换了身衣服就去了范哲元的酒吧。
一晚上,范恬恬都很兴奋,上窜下跳,灌了欧阳文静不少酒,离开酒吧时,欧阳文静的脸已经通红。
范哲元主动开车送他们回学校。
B大校内曾发生过倾轧事件,因此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范哲元只好把车子停在校门口,陆岳堂摇头晃脑地回了男生宿舍,范哲元则扶着醉醺醺的欧阳文静回女生宿舍,她浑身无力,像是一团无骨的棉花挂在他的身上。
欧阳文静倒不是真的喝醉了,她就是犯了懒,不想走,嘴里还嘀咕着:“头好晕,走不动啦~”
“看你人小小的,体重还挺沉的!”范哲元搂着她的腰,生怕她跌倒,自己却被她拖得身形不稳。
欧阳文静刚想取笑他,眼角却瞟见前方站着的人,颀长挺拔的身影,还有他身后的军绿色牧马人。
每一寸,都刺进她的视线里,把她整颗心都攥了起来。
昏黄的路灯光,透过林**的枝叶缝隙,在那辆牧马人的车头盖上洒下些许斑点。
那人没有穿作训服或着军装常服,正侧对着他们靠在车门上,他稍低着头,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香烟,像是无聊又像是在走神。
树影婆娑斑驳,在这样影影绰绰的光线里,他的脸部轮廓更加清晰分明。
欧阳文静怔怔地看着他,酒醒了大半,她大半个身子还靠着范哲元,一时竟再也挪不开自己的双腿。
“怎么了?”范哲元见她不动,扭头关切地询问綦。
那人的警觉性素来很高,方才也是因为心不在焉才会没发现有人靠近,此刻听到说话声已经转过头来。
隔着一段路,欧阳文静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可她知道,晏时遇的视线此刻正紧紧锁在自己的身上。
搭在范哲元肩膀上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就像个做了坏事被逮住的问题学生,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眨了下眼睛,可是那人还有那车都还在。
范哲元也跟着偏头,他的注意力全在那辆牧马人上,开玩笑地说:“不是不让开车进来吗?你们学校还挺会搞差别待遇的。”
欧阳文静没吭声,手指揪紧范哲元的衣袖,望着不远处的男人,心跳怦怦地加快。
他怎么会在这里?来这里又想干什么?如果是来找自己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幢楼里的?他难道就那么有把握会在楼底下遇到自己吗?他们已经有多少天没有见面了?一星期还是……比这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