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平静的心湖，还是在看到她的刹那，荡起了涟漪，一圈一圈地漾开去。
“过会儿有空吗？”陆之昂开口问。
欧阳文静不想一直成为路人的目光焦点，见他又不直说有什么事，她抿了抿唇角，然后点点头。
陆之昂征询她的意见：“学校旁边有家咖啡馆，去那里？”
欧阳文静没反对。
她原以为陆之昂会开车，但他却选择了步行。
这个点，路上学生特别多，陆之昂让欧阳文静走在里侧，让她避开那些来往的行人。
一路上谁也没有讲话。
陆之昂稍稍落后，从他的角度，恰巧看到欧阳文静的侧面，勾到左耳后的头发，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线条精致的下颌，还有她因为无聊而微微抿起的粉唇。
有些感觉，就是这样悄然而生的，毫无征兆，却又好像蛰伏已久。
——
下午四点左右，咖啡馆里比较空闲。
欧阳文静选了靠门口的位置坐下，陆之昂点了一杯咖啡，要给她点饮品时，她打断他：“我喝白开水就好了。”
陆之昂翻酒水单的动作稍顿，把单子递给侍应生的时候说：“再来杯鲜榨的橙汁。”
欧阳文静把头转向窗外，没再开口阻止，他喜欢点那就点呗，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
看到她不甚在意的表情，陆之昂心里有明显的失落。
以前那个事事围着他打转的女孩真的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在她眼里，自己好像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沉默再次萦绕在两人之间。
欧阳文静见他不说话，应该是没什么事，她本来就无话可说，更不打算叙旧，正想着起身走人，陆之昂突然开口说：“前天在商场跟你一块的是你弟弟？跟你长得挺像的。”
“嗯，我表弟。”
“回到国内，生活上有没有不习惯？”
“挺好的。”
陆之昂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只尝到满嘴的苦涩，把杯子放回碟上时，他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孩：“我听恬恬说，你找男朋友了？”
“……”
“就是你上次给我看的照片里那个人？”
欧阳文静真心觉得这样的谈话内容很没营养，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她拿过自己的书包从卡座站起来，俯瞰着陆之昂：“我没喝橙汁，钱就不付了，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她把书包挂在肩上，朝门口走去。
陆之昂看到她推开门，隔着落地玻璃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到三秒，他在桌上放了一张百元纸币，起身追出去。
欧阳文静没走多远就被陆之昂从后面拉住。
陆之昂看着她的眼睛，像是鼓足勇气才问她：“你很喜欢你现在的男朋友？”
欧阳文静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也非常不喜欢他这么问，在她看来，她跟陆之昂早就两清了，喜欢过，怨过，伤心过，也恨过，但在他选择章凝宁、她抡起热水瓶砸向他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不需要任何的藕断丝连。
“他的年纪看上去不小了，对你是认真的吗？”
这样的关心有些讽刺。
“章凝宁不也比你大几岁？我不找年纪比我大的，难道还要找个小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