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撞到的。”晏时遇抽回湿手,用纸巾擦干。
“撞一下能撞得这么严重?”欧阳文静不相信他轻描淡写的解释:“你告诉我是什么撞的,我也去撞一下试试看。”
晏时遇侧过身,看到她紧拧的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他的心情忽然变得格外开明。
“痛不痛?”欧阳文静有点心疼……其实是很心疼。
晏时遇突然把手伸到了她的跟前,他稍低着头看她,幽黑的眼眸很清明,似还噙着一抹笑:“那你帮我吹吹。”
男人的手很大,骨节分明。
欧阳文静看着那处淡淡的青色,她低头,蜻蜓点水似地用嘴唇碰了下,然后撒手放开他的手腕,“出——”
‘去’字还未出口,微开的双唇已经被吻住了。
晏时遇吻得很轻,也很专注。
欧阳文静只是刹那的惊愕,随即双手攥着他身前的t恤,回应他。
欧阳文静低头,被他亲得有些痒,她往后仰了仰身子,却躲不开那种撩人的感觉。
她忽然有点想笑,因为痒。
事实上,欧阳文静也真的笑出了声。
晏时遇抬起头,搂着她的大手没放开,他的眼底蕴藏着柔情蜜意,也好像带着笑,声音略哑,问她:“笑什么?”
欧阳文静摇头,抿唇继续浅笑,主动抱住了他高大的身体。
然后在他的怀里嫌弃地说:“汗味好重,臭死了。”
晏时遇抱紧她,欧阳文静的身体,在他的臂弯里盈盈不堪一握。
他坚硬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嗓音低沉又带了些许的散漫,很有磁性:“现在知道嫌弃了?”
“不,”欧阳文静回搂着他,唇边噙着温柔:“我才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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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遇洗澡的时候,欧阳文静开始动手收拾卧室。
哪怕她口头上说自己最烦做家务。
床单有了一股清冷的灰尘味,欧阳文静从衣柜里拿了一床新的换上,她又找了件不要的衣服当抹布,沾了水后擦拭床头柜跟其它家具。
晏时遇从卫浴间出来,看到客厅里的那道忙活的身影。
欧阳文静半蹲着,正拿着抹布擦茶桌,她的头发被皮筋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头发不听话地垂落在鬓边。
她没有化妆,明亮的灯光下,整张白净的脸仿佛淬着莹莹的光泽。
男人在认真工作的时候最迷人。
那么女人,应该是在安静做家务的时候最吸引人的注意力。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魅力。
欧阳文静蹲得小腿发酸,她站起来想活动一下,还没张开手臂舒展,一双深麦色的大手已经搂住她的腰。
晏时遇从后面拥住了她。
刚洗过澡,男人的体温比平日里要高,还带着些许的湿气。
欧阳文静一把将抹布塞到他手里,“现在轮到你来擦,我去洗澡,衣服都黏背上了!”
晏时遇拿着那块抹布,放开了她:“去吧。”
“累死我了……”欧阳文静嘀咕着抱怨。
望着她伸着懒腰回房间的背影,晏时遇嘴边不自觉地勾起轻笑,接手她的工作,开始擦那半张蒙着灰的茶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