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嫣也是哭笑不得,鹰哥不愿意说,他还真的能逼迫鹰哥不成?至于跟“耗子躲猫”似得,拔腿就跑么?
摇摇头,他慢慢踱步返回自己的院落。
在他的小天地里,瑶光和赳赳还在等他回家。
仙人峰是合欢十二峰中,空置庭院最多的峰门。
高长歌的院落,属于所有院落中,地理位置最好的一个,就连花容子的首席大弟子,段嫣,也比不上高长歌庭院精致考究。
鹰哥欣赏了一会儿院子里的奇花异石,据说,长歌师兄的院子,是大师姐一手布置,除了错落有致的景致,这里最有意思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玩具,秋千,跷跷板……还有一个小型迷宫。
大师姐果然是个有心人,也难怪这么多年,大师兄一直忠心耿耿。
说来,大师姐和段叔应该同岁,想起同样细心的段叔,鹰哥挑眉,莫非这个年月生的人,都比较善良,喜欢照顾小孩子?
“你来做什么?”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温度骤然升高了许多。
庭院里精心培育的灵植,一个个耷拉着枝叶花蕊,萎靡不振。
鹰哥回头,笑嘻嘻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长歌师兄,你来了?我来向你道歉的。”
“不用了。”高长歌声音冷凝,他漂亮的眼神,直勾勾地等着晁鹰,“是他让你来的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鹰哥笑了,“师兄明知故问。”
高长歌深深地看了鹰哥一眼,而后说道,“他知道吗?”
鹰哥笑容不变,“师兄说什么?”
“他知道你的变化吗?”高长歌又重复了一遍。
鹰哥笑容可掬的表情,骤然垮下来,变得高深莫测,让人看不清明,“师兄要说什么?”
“你手上那把剑,敢给我看看吗?”
高长歌眼睛一眨不眨地说道。
“师兄为什么要看我的剑,本命灵剑是不能轻易交给别人的,师兄难道不知道吗?”
“是么?”
高长歌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你不愿意给我看,那你愿意给他看吗?”
“你敢吗?”
“……”鹰哥一言不发,而后说道,“他可没有大师兄那么强的好奇心。”
高长歌没有理会鹰哥内涵自己的话,他慢慢走进面前的少年,嘴角挂着一丝嘲弄,“你不敢,你怎么敢让他知道你手里的那把剑,魔气纵横,分明是一把嗜血的魔剑,你怎么敢让他知道,刚才你起了杀心,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你那把剑想要我的命!”
“师兄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呢。”
“是么?”高长歌嘲讽地说道,“我以前就怀疑过,但那个时候,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小子,无论你在外面经历了什么,认识了什么人,不要把你在外面学到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人,带到仙人峰。”
“否则——”
高长歌说完,红光一闪,手中神缨枪火光冲天,三昧真火炙烤着大地,枪头的火苗,距离鹰哥的下巴仅有一寸的距离。
好像稍稍一低头,就会被三昧真火烧到脖颈。
“我定要清理门户!”
鹰哥听言,脸色愈发的凝重,他长久沉默,高长歌手中长枪,直接抵着鹰哥的脖子,二人一动不动,似在对峙。
过了好久,鹰哥嗤笑出声,“师兄未免想得太多,再说了……”
“就算‘清理门户’,也轮不到你。”
就在这时,空气中,隐隐浮现一丝异动,晁鹰和高长歌齐刷刷地看向东南方位。
“谁!”“出来!”
二人杀气腾腾出声,目光泛着冷意。
一个身着合欢派执事弟子道袍的白净男修,手持长锄和竹筐,神色复杂地出现在二人视线中。
“张文山?”“张师兄?”
高长歌和鹰哥,再次齐声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师兄为何在这?”
高长歌和鹰哥万万没想到,二人再一次齐刷刷的出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方似乎都很嫌弃对方。
高长歌收起神缨枪,鹰哥不情不愿地退到后面。
“张师兄,有事吗?”高长歌声音并不热切。
张文山也不例外,事实上他在仙人峰,除了和鹰哥、段师弟熟悉一些,得到过道君些许指点,和高长歌和女段嫣都不是很熟悉。
哪怕,他本人是很希望和段师姐熟悉的。
张文山最初有些慌张,不过现在已经整理好心情,面对刚才看到的诡异的一幕,见高长歌和鹰哥并排站着,眼神雷同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心情有些微妙,鹰哥当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整理了一下袖子,张文山说道,“我种出了一些可以入药炼丹的稀有灵植,想着你们经常下山,可能会有需要,所以过来送些。”
他掀开搭在竹筐上的粗布,下面是许多五颜六色的草药,虽然距离很远,但浓郁的灵气,还是让人心旷神怡,哪怕是不识货的,也知道,是好东西。
“麻烦了。”高长歌语气生硬地说道,他并不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人,知道自己先前误会了张文山,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歉意,幸好,张文山也不是很计较这些。
他虽然是仙人峰的执事弟子,待遇比许多峰门受重视的内门弟子还要好,在这里并没有人指使他让他干活,相仿,因为仙人峰几位弟子的庇护,他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应该的。”张文山好脾气地说道,然后看向鹰哥,“鹰哥,本来也要给你送的,既然你在这里,就不用我再多跑一趟,我准备了四份,段师妹的那份,我暂且帮她保管,段师弟的那份待会我给他送去,我在段师弟那里借了几本书,正好要还过去……”
说完,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鹰哥,“鹰哥,你要与我一起吗?”
鹰哥眼珠转了转,摇头说道,“一会儿吧,张师兄,我还有一些修行上的事情,要向大师兄请教,你且先行。”
“好。”张文山点点头。
待高长歌和鹰哥先后拿走属于他们那份灵植后,张文山收起竹筐和锄头,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