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珍的身体，被两位道君用法术冰封起来。
冰封的身体旁，跪着两个平素与司马珍关系好的金丹弟子。
今天清晨，在搬运司马珍的身体时，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不好。
一想到出来的时候，是活蹦乱跳的一群人，返回的时候，有一个人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大家就觉得很难过。
当然，这种难过和世俗中人是没有办法比的。
修真者清心寡欲，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除了平素和司马珍要好的几位修士，会存在长久伤感的情绪，像高长歌和晁鹰这样的，一段时间之内，情绪已经重新稳定下来。
飞行器一路平稳飞过西洲大陆修真界领空。
很快，就到了他们来时经过的四海城。
这里是东洲大陆通往西洲大陆的必经之地。
无论什么时候，四海城都是一样的热闹。
司马文未和百鸟归一率领的合欢派弟子，按照四海城的规矩排队。
就在这时，一声笑嘻嘻的声音响起——
“倾城公子，许久不见，你可让奴家好找……”
这个声音……
段嫣身体一僵，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赫然是桃花妖碧玺。
人群中，碧玺似笑非笑地看着段嫣，他依然是绿袍红氅，美艳不可方物。
可段嫣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在这时，段嫣身侧的鹰哥好奇地看着段嫣，“段叔叔，你在看什么？”
段嫣一愣。
“你没听到？”
他脱口而出。
“听到什么？”
鹰哥十分不解。
他奇怪地看着段嫣，“发生设么事情了吗？”
“什么也没有发生。”
段嫣说着，看向碧玺刚才出现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段嫣的臆想。
“段师弟，我们该走了。”
见段嫣一直发呆，他身边的金丹弟子开口说道。
“段师弟还年轻，以后会有很多机会来西洲大陆的。”
他大概是以为，段嫣舍不得离开西洲大陆。
毕竟与西洲大陆相比，东洲大陆的修真界，算是十分落后的，西洲大陆有许多他们东洲大陆没有的东西。
留在这样一个地方，比留在东洲大陆，对修真者的吸引力大得多。
高长歌听到这话，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他还是比较了解自己这个师弟的。
对方是一个很懒的人。
说他懒，并不是他不勤奋。
而是他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希望改变什么。
他这个师弟，对自己居住环境，大概是永远不会有什么太多质疑的地方。
根据高长歌对段嫣的了解，若是可能的话，段嫣极有可能一辈子窝在落霞山，直到他飞升。
若不是他有不得不历练的理由，段嫣极有可能会成为修真界有史以来，第一个从来没有下山，却飞升的大能。
段嫣知道同门误会了，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他释放神识。
可四周围并没有碧玺的身影。
当然，他与碧玺修为相差的太多，周围哪怕有碧玺的存在，他也不见得能找出来。
就这样，段嫣跟在长长地队伍身后，按照四海城督察者的指示。
离开西洲大陆的世俗界。
合欢派弟子一个一个离开。
眼看着就要轮到段嫣。
先前听到的那个奇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倾城公子，你这就要走了吗？”
不远处，碧玺正笑眯眯地看着段嫣，他手中扇着羽扇，妖娆中透着几分诡异。
段嫣充耳不闻，可碧玺似乎并没有放过段嫣的意思：
“难道倾城公子不想拿回来师弟的舌头吗？嘻嘻嘻嘻，你师弟的舌头我可还留着，难道你不想要吗？”
段嫣眯着眼，愤怒地注视着碧玺，“卑鄙！”
“嘻嘻嘻嘻，再卑鄙也不如你们人修啊，就好比倾城公子你，若你师弟知道，你明明有机会拿到他的舌头，却没有因此努力，你说他会不会伤心呢？”
“嘻嘻嘻嘻，倾城公子，其实你也只是一个虚假的人族吧！”
碧玺不断用话语刺激着段嫣。
段嫣一开始十分愤怒，不过很快，他便平静下来。
碧玺做事情一直是无利不起早，他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
他一直刺激自己，明显是希望自己就此离开合欢派的大部队，自己若是真的就此离开，那就是上当了。
虽然不知道那碧玺的目的。
他为什么要刺激自己。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段嫣冷笑三声，充耳不闻，继续排队离开。
就在这时，段嫣身边的高长歌突然开口，
他并非直截了当说出来的，而是用了密音。
他狐疑地看着段嫣。
刚才，他一直暗中观察自己的师弟，发现对方十分的不对劲。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是有几分奇怪。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
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高长歌十分奇怪。
但他也知道，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看不到，也许是对方施了什么神通，故意让自己看不到。
他既然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询问段嫣。
想从段嫣的口中，知道一些事情。
按照小说的套路，这个时候，段嫣应该缄默，什么都不说。
可他偏偏不是这样的性子。
他思考片刻，密音高长歌，
高长歌十分诧异。
人妖？
一刹那，被突然出现的碧玺，支配的恐惧感瞬间消失。
段嫣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人妖。
不得不说，这个形容还真是很贴切。
段嫣笑了笑，
段嫣抬头，看向碧玺刚才的方向。
发现哪里已经空无一人。
段嫣密音高长歌。
高长歌声音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