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披头散发,身穿白色睡裙,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外,分明就是杨柳!
“啊!姐姐要掉下去了!”依依尖叫道。
阎宁身形一闪,一眨眼便来到了窗台旁,伸手抓住了杨柳的手臂:“你做什么?!”
杨柳回过头,顿时把阎宁吓了一跳,只见杨柳面色苍白,一双眼睛里居然只有渗人的眼白,她张了张嘴巴,发出沙哑的声音,却是一个个怪异的音节,根本听不明白意思。
“杨柳姐姐怎么变成鬼了!”依依惊恐地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喊着杨柳的名字。
“她不是变成鬼了,而是被鬼附身了!依依,你自己小心点,我来对付她!”阎宁喝道。
杨柳瞪大了恐怖的双眼,张口向阎宁咬来,阎宁举起拳头,却不敢落下,生怕伤到杨柳。
可被鬼附身的杨柳可不会留情,她狠狠地咬在阎宁的手臂上,两颗虎牙顿时咬破了阎宁的皮肤,鲜血流淌而下。
“哥哥小心!”依依紧张地大声呼喊道。
“不用担心,只是一点皮外伤!”阎宁忍着痛,巧妙地扭动手臂,从杨柳的嘴里挣脱出来。
杨柳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看起来更加可怕,她张牙舞爪地再次朝阎宁冲来,而阎宁则是快速地抽出了三根银针,面带怒容:
“孽畜,还不赶紧离开她的身体!”
三根银针分毫不差地刺进了杨柳的锁骨,下一刻房间内便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只见一个身穿红色碎花裙的恐怖女孩从杨柳身体中脱离了出来,而后毫不犹豫地从窗口逃跑。
“依依,看着姐姐!”
阎宁见女鬼逃跑,赶紧把杨柳交给了依依,自己就准备从窗台跳下,却被依依拉住了。
阎宁回过头,见依依一脸恐惧地拉着他:“哥哥,别走,我害怕!”
依依毕竟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刚才又见到如此可怕的画面,说什么也不敢离开阎宁。
阎宁再望下楼下,那个小女鬼已经钻进小巷子,消失不见。阎宁这才作罢,回到了房间里:“小女鬼跑了。”
依依惊魂未定地说道:“刚才那个就是鬼吗?”
“这回你见识到了吧,瞧你那模样。”阎宁说道。
“太可怕了”依依难得没有争辩,而是直接服软,看来外表看起来再坚强的人,面对鬼魂还是会产生恐惧心理。
阎宁把杨柳抱回了床上,查探了一番,顿时脸色有些阴沉:“这小女鬼倒是心狠,吸走了杨柳姐姐不少的阳气,恐怕要许久才能恢复了。”
依依紧张地问道:“姐姐没事吧?”
阎宁答道:“身体是没什么大碍,不过需要好好恢复恢复才行。”
说着,阎宁拔出了杨柳锁骨上的三根银针,又咬破自己的中指,将鲜血涂在银针上。
“哥哥,你这是”依依见到阎宁如此,不解地问道。
“我的血比较特殊,有破邪的功能,说白点就是消毒。”阎宁简洁地解释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仔细地酝酿一番,才将三根银针重新扎进了杨柳的穴位。
很快,杨柳便一阵猛咳,悠悠醒来:“你们怎么在这儿?”
依依说道:“姐姐,刚才你被鬼上身了!我亲眼看到那只小女鬼被阎宁哥哥从你身体中打了出来,还好有阎宁哥哥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杨柳还有些发蒙,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阎宁则面色阴沉地说道:“我给你的算珠呢?”
杨柳指了指卫生间:“我刚才洗漱的时候放在那儿了。”
“也难怪那只小鬼能近得了你的身,”阎宁冷笑了一声,而后认真地说道,“记住,以后那颗算珠必须随身携带,今天还好我们赶到及时,否则你现在已经变成孤魂野鬼了。”
杨柳也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让依依把算珠拿给她,紧紧地攥在手里。
“你现在阴气过盛,而阳气所剩无几,身体太过虚弱,还是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煎些中药。”
阎宁才要起身,又被依依拉住了:“哥哥,别把我们单独留在这里。”
“放心吧,有算珠在,那种小鬼绝对不可能伤害到你们的。”阎宁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杨柳,便头也不回地下楼煎药去了。
杨柳见到阎宁突然变得如此冷漠,心中居然失落落的,也不禁后悔没有听从阎宁的话,把算珠随身携带,才差点酿成惨剧。
想着想着,杨柳居然有些委屈,眼里缓缓有泪水酝酿。
依依见到杨柳这幅模样,顿时明白她在想什么,赶紧安慰道:“姐姐,你别难过了,阎宁哥哥也是关心则乱。”
“你这小丫头片子倒好,这才一天,胳膊肘就向着他了!”杨柳骂道。
依依赶紧说道:“谁说我向着他了,我是关心姐姐你!你刚才可没看到,那小女鬼已经把你拉到窗外了,如果不是哥哥及时出手把你拉回来,你就摔下去了!那只女鬼穿着红色裙子,太可怕了,可是哥哥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把她打跑了!”
杨柳听了依依的描述,才知道刚才的情形有多危险,联想到阎宁救她时的模样,心里这才好受一些,止住了眼泪。
不久,阎宁端着一碗中药上楼,他的面色依然不太好看,但见杨柳红肿的眼睛,心中忽然有些心疼,才想起依依与杨柳两人的生世,面色不由得缓和了许多:“把这个喝了,你会好受一些。”
杨柳刚才被女鬼吸食了阳气,身体虚弱得不行,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她吸了吸鼻子,咬着嘴唇望着阎宁不肯说话。
依依说道:“哥哥,姐姐太虚弱了,我来喂她喝吧。”
阎宁因为刚才对杨柳发脾气而心中有愧,想了想道:“算了,我来吧。”
杨柳美目中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但很快便被她隐藏在心底,面对阎宁递过来的汤勺,她乖巧地张开了嘴巴。
“小心烫。”阎宁小心翼翼地说道。
杨柳望着阎宁细心又笨拙的模样,心里居然感受到一丝久违的温暖,她长这么大以来,未曾被人关心过,男人们只在乎她的外表,从来没因为她的粗心而大发雷霆,也没有在她生病的时候喂她喝药。
一碗苦涩无比的中药,杨柳居然尝出了丝丝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