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条宽大的裂缝从秦昊脚边路过,一路横穿过半个黄丝盘云宫,眼前遮挡的石屏全部从中间断裂开,露出地下漆黑的万丈深渊。
头顶一些巨大的石头掉落下来,又砸坏一些石屏,轰轰的坍塌声连成一片,阻挡着视线和去路的石屏断裂,秦昊暴露在了一队红衣人的视线前方,正是听到这边动静,绕了一大圈,急速赶来的王司长一行。
“你是谁?”
王司长眉头一蹙,秦昊身上的装束不太像是李牧的人,可是这黄丝盘云宫内,还有别人么?
“你猜!”
秦昊脸色一白,整个身子朝旁边而出,同时嘴里大声喊道:“将军的人马已经都赶去了,再不去,你们可就来不及了。”
王司长脸色一凝,没有时间思考秦昊的身份,而是身子一侧,躲过一处巨大的石块,嘴里吩咐道:“去两个人,把他给我抓回来。”
话音未落,两个红衣人,离队而出,犹如离弦之箭,朝秦昊追去,而王司长则带着剩余的人马,赶忙冲向激战之地。
虽然只是一眼,虽然疑惑秦昊的来路,但是这些疑惑都不及人面果来的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认为秦昊能从他的手下手里逃脱。
他在秦昊身上没有感受到强烈的灵能波动,说明对方的修为绝对不高,派两个手下过去,都已经是他觉的对方出现的诡异,保险起见了。
嗖!嗖!
秦昊脚下一错,猛地转过一个弯,两支黑色的弩箭险之又险的贴着他的后背划过,冰冷的劲风刺激的他的后背,浮出一排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好快!”
秦昊眼角余光朝后面微微一瞥,两个红衣人,正一左一右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自己追来,对方左手左手举着一把精致的弩弓,一根根弩箭正如同机关枪一样,毫不吝惜子弹的,朝自己的左右小腿射了过来。
“想要生擒我。”
秦昊冷笑一声,脚下连点,身子一晃,如同一只灵巧的猴子一样躲进了一片巨石掉落的废墟中。
身后一支支弩箭,噗噗的将一堵堵石墙射穿,透出两个拇指大小的三角弹孔,弩箭上歹毒的刻有放血槽的倒钩。
秦昊眼皮一跳,脚下猛地一踩,将一座石屏踩碎,接着反震的力道朝前而出,身子一扑,顺势一滚,躲到了一堵断墙后面。
一根丝线连着五张起爆符,被串在一起,绑在苦无的末端,秦昊忽然站起身,对着不远处疾驰而来的一名红衣男子,右手一甩。
先是五枚指骨带着呼呼的风声射向对方,紧随其后的是一枚漆黑的苦无,悄无声息的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条细细的丝线在空中紧绷,像是牵扯风筝的引子,又是拉扯炸弹的引线。
“刺客?杀手?让我们来比比看谁更厉害。”
秦昊眼中泛起一道炽热的战意,极其微弱的查克拉顺着他手中的细丝,在空中飞射而过。
红衣男人,面容冷漠,脚下不停,右手一把红色的弯刀抽出,沿着一道诡异的痕迹,将五枚指骨同时劈飞,而后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弧,不带出一丝声响的顶到了苦无的尖端,如同针尖对麦芒。
秦昊眼神一凛,对方手上的刀术实在是出神入化,愣是将一把刀,玩成了绣花针的境界,他嘴角一抿,连着大拇指的细线轻轻一扯,五张迎风飘动的苦无当即闪过一道红光。
一股强烈的火系灵能迸发,黑色的苦无被炸成碎片,发出利啸,化作无数形状不规则的细小铁片,天女散花一般朝红衣男人射去。
这一下要是射实了,能将男人射成一片沙漏,死的不能再死。
红衣男子脸色一变,脚下连点,身形暴退,同时右手的弯刀在空中挥舞出一片刀雾,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道火热的气浪狠狠地打在他手背,他右手一抖,手中的动作慢了三分,气浪带着滚烫通红的碎片穿过刀雾,打在他的胸口。
男人惨叫一声,强忍着痛,弯刀立即又急舞了起来,同时脚下借着气浪的冲击力,迅速的向后拉开距离。
秦昊冷哼一声,在拇指拉动丝线的一瞬间,整个人便已经朝着男人奔去,他脚尖连续的点地,影舞叶加速b发动,速度陡然快了一倍,在直线上带起一连串残影,在另外一名红衣男子骇然的眼神中,秦昊脚下一个滑步,转身,便绕到了他同伴的身后,白色的骨剑穿透男人的后心,从前方的胸口透了出来。
这一番变故实在太快,另一名红衣男子眼神尤自流露出不可置信,而秦昊已经抽出骨剑,脚下一点,冲了过去。
叮叮叮!
骨剑和弯刀在一瞬间相互碰撞上百次,在两人中间连成一片白色和红色的残影,快的不可思议。
剩下的红衣男人,眼神微凛,手中的弯刀随着手腕的挥舞,转动在空中以各种诡异的轨迹将秦昊所有的攻击都挡了下来。
他毕竟是兵狱司的人,见多识广,知道眼前这人应该是使用了某种秘法,能够一瞬间爆发出远超于本身的速度,但是这个时间一定不会长久。
所以他只需等,等到这段时间过去,对方的速度恢复正常,就是他生擒对方的时候。
他光顾着眼前的骨剑,却没有注意到,秦昊的左眼黑色的勾玉在疯狂的转动着,那颗诡异的眼珠子似乎正在渐渐的看透他所有的动作。
忽然,秦昊脑中闪过一副画面,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右手莫名地顿了一下,然后再直直的刺了出去。
红衣男人眼中一片惊恐,似乎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对方手中白色的骨剑,竟然停顿了一瞬间,就是那一瞬间,让对方的骨剑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贴着他的弯刀滑了进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刻意躲开了对方的骨剑,让对方刺进来一般。
“被看穿了么?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
红衣男人胸口一疼,一把骨剑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刺入了他的心口,他浑身的力气一散,瞳孔的焦距迅速消失,脸上还留着那种震惊的神色,好像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