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阴冷,带着一股瘆人的寒意,玄天湛真是怒极发笑,状若疯狂的对着玄天河吼道:“她竟然说我资质尚可,但还不够惊艳,便是真把令牌给了我,墨阳子也只是碍于颜面收我入门,但未必会悉心教导与我,反而是害了我。”
指骨被捏的嘎嘎作响,玄天湛的眼神里布满血丝,对于他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来说,宋雨的那番话,根本就是最恶毒的侮辱,宋雨也就彻底等同于虚伪的,给脸不要脸的女人。
“她宋家血脉平平,宋雨也是天资平平,不过仗着小有几分姿色还真当本少爷喜欢上她了,竟敢大言不惭的评价本少爷的天赋,我玄天湛的天资,也是她有资格评价的?便是那双眼睛也是瞎了,堂堂玄鹰之体竟然被评价成尚可,真是笑话。要我看,她根本不想交出令牌,是想自己拜入墨阳子门下。。自不量力。”
越说越气愤,越说越觉得宋雨无耻,玄天湛冷笑两声,他本就是个器量狭隘的人,此刻觉得自己被个女人耍了,心中更是大恨,直恨不得将这宋家夷为平地,将宋雨狠狠蹂躏一番。
玄天河打了个冷战,对上堂兄暴虐的眼神,畏畏缩缩的说道:“堂兄说的是,堂兄的资质自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宋雨睁着眼说瞎话,可是,我们要怎么做,总不能明抢吧。”
是的,无论如何,宋雨的父亲,宋家当任家主对于墨阳子曾经有恩,慑于天晴门的威赫,红叶堂还当真不敢对宋雨如何。
“哼,明面上是不能,但是暗地里。呵呵”玄天湛冷哼一声,一双眼睛里闪烁着与年龄决然不相符的狡诈和凶残。
“这件事要不要禀报叔父?”玄天河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问道。
“不必,我父亲的性子,畏首畏尾的,成不了大事,告诉他只会徒添烦恼罢了。”说着玄天湛目露凶光的盯着玄天河,说道:“好堂弟,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对上玄天湛的充满杀气的眼神,玄天河再没有退路,他咬着牙死死点了点头:“一切都听堂兄的。”
“哈哈哈,很好,你放心待我拜入墨阳子门下,少不得你的好处。”玄天湛眼中杀意收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吩咐道:“去查查宋雨最近的行程。。”
玄天湛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一只金黄色,百米长的蜻蜓状飞行器正在缓缓升空。
。。
夜晚,星空闪烁。
墨阳城内也渐渐安静下来,嘈杂的叫卖声消散,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箭塔上亮起了红光,就像是一个个夜视灯,将整个城市重新照成白日,尤其是越靠近城中心,则光芒愈发密集。
一个略微有点凌乱的脚步声,秦昊手上提着个酒瓶,步履踉跄,时不时张嘴对着酒瓶狠狠一灌,发出呵呵呵的笑声,贴着天晴商会的大门走过。
是个酒鬼!
商会门口几个提着鞭子的男人,看着越走越近的秦昊,喝骂一声,其中一个男人手上鞭子一扬,就对着秦昊劈去。
“醉鬼,滚远点儿,再不滚老子抽死你。”
啪!
秦昊肩上挨了一下,手中的酒瓶抽碎,炸开,几截碎片贴着脸庞划过,留下一道轻轻的血痕。
秦昊脚下一停,像是被吓着一样,嘴里痛叫一声,两眼朝几人望去,然后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秦昊眼中一道厉色一闪而逝,紧接着又恢复半眯着的,不清明的醉酒状态,连忙跑开。
只留下几个男人放肆的大笑声,附近箭塔上的几名弓手,冷冷地朝下望了一眼,收回目光,没人当回事儿。
却是谁也不知道,在那撇头的一瞬间,秦昊的双眼就像是抓拍的摄像机一般,近距离地将商会里面的布局全部收入眼底,当然还有那几位不知死活的男人的样貌也同样记了个清清楚楚。
一个昏暗的,充满灰尘气的屋子里,屋子的布局很简陋,除了几张木制的桌椅板凳床再没什么东西,上面堆了一指厚的灰尘,应该没人住有一段时间了。
这个地方是城市或者说部落的外围,都是篱笆似的小院子,院子里晾着一些熏肉,兽皮,住的都是些猎户。
以秦昊的本事找到一间主人不在的屋子,非常容易,他手指轻轻点点桌子,几只黑色的小虫子就从门缝钻进来,汇成一条线,顺着桌腿爬上桌子,钻进他的指尖。
桌子上的灰尘正好当作天然的画布,秦昊双指在上面画出一道道线条,纵横交错,很快商会内的分布图便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双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月光透过屋顶上几个小窟窿照射进来,落在秦昊光暗交织的脸上。
一团团肉瘤在秦昊的脸上蠕动,鼻子,脸部肌肉,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脸上像是涂着一层蜡一样,在扭曲变幻着形状,那副诡异恐怖的场景,要是被胆小的人看见,真能被活活吓死。
双手像是捏着橡皮泥一样,秦昊拉扯着自己的面部肌肉,揉搓着脑海中的样貌,很快一张截然不同的的样貌被揉搓成型,赫然是刚才抽鞭子的那位,除了一双眼睛完全不同,这张脸可真是一模一样。
脸上的血痕回来的路上就已经重新愈合,秦昊咧嘴,扭脖子,开始适应面部肌肉僵硬的刺痛感。
阴阴的笑了两声,秦昊闭上眼睛,感受着脑海中一颗原本静止不动的黑点开始慢慢移动起来。
“我先走了啊。”
王成将鞭子往腰间一颤,跟身后几人打了声招呼,迈着八字步,哼着小曲儿,惬意至极样子,脚下不疾不徐的朝着家中走去。
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的鞭子上一颗不起眼的小虫子像是一具尸体般,一动不动的正跟着他一起回家。
堂堂黑耀寄生虫,被秦昊当成了ps导航,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悲哀。
没办法进化太慢,先废物利用吧。
秦昊面无表情的推开房门,身子一闪,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