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整个大地,从表面上绿荫葱葱,没有高大的灌木,只有茂盛的,齐腰深的草丛和花朵。
从天空向下鸟瞰,就像俯视一片无边无际的绿色地毯,在这地毯上,大大小小的水洼就像点缀其上的蓝色宝石,触目所及,全是静谧辽阔的美景。
植被下的土壤饱含充沛的水分,土质呈流质状态,一片蚱蜢似的昆虫从绿意中飞起,在低空中排列组合,遮挡蓝天,遮挡光线,浩浩荡荡的遍及十几公里方圆。
朝阳已经升起,晚上的露气在枝叶上凝结成滴,光线的照射下,一个个晶莹剔透,雌伏了一个晚上的小动物纷纷从睡眠中醒来,沿着植被的根茎拱出泥土,蜿蜒而上,目标正是这些凝结的水滴。
充沛的灵能元素,造成了这里的植被繁茂,同时也加速了生物的进化和物种的成型,大体积的物种在这独特的环境下,适应能力很差,只有体积较重量很轻的物种在这里如鱼得水,那些露珠,饱含着他们身体所需的营养,又天然蕴含浓度较高的灵能元素,强烈的吸引着所有的物种去追逐,哪怕用自己那短暂的生命。
腾空而起的昆虫群落在空中盘旋了许久,直到这时才挑选好今天早上的“用餐”区域,它们盘旋着向一块小型的湖泊周边降落
这样的剧目每天都会在这里上演,独特的环境造就了独特的生态链路,有食物链的底层,就有食物链的高层,可今天,成型已久的生态链路要被打破了,一种黑色的寄生虫,正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十几公里方圆的昆虫群落正向它们的“早餐”降落,大片的黑暗从天空中掠过,然后纷纷从前进的途中掉落,然后无数黑色的触手从空中探向地面,无数弱小生命瞬间被吞噬殆尽,而那些体型庞大的妖兽,刚刚准备反抗,便被几道从天空落下的人影抬手杀死。
方圆十里,在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了生命的禁区,秦昊脚踩着一团蠕动的“黑云”缓缓地从空中落下,在他的身后紧随着的是君麻吕和五名青云宗的长老。
“一处不错的埋骨之地!”
秦昊冷笑一声,天空虫海倒覆在地面上,很快又将地面翻转,如同黑汁一般渗入地表。
薛老鬼抬头,朝着远处望去,数十道执法殿中的精英正在视线中急速放大,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扛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看服饰正是魔云宗的弟子。
啪!
刚刚死去不久,身上还冒着热气的尸体,被随手丢到地上,迅速的布置成一处厮杀的战场,现场的气氛有一些压抑,似乎大家都在等待着什么。
又是不久,另一拨人马,不对,约莫十来个人,都是青云宗的亲传弟子从空中飞过,然后迅速的坠落,紧接着便是面色剧变。
“诸位长老。。。。。李牧之,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牧之一言不发,甫一落地之后,便迅速的跳开两步,脱离与身后一干人的距离,与带先来的执法殿弟子一起,将后来的这些青云宗弟子包围在了正中央。
被包围的青云宗弟子,尽管一时还想不明白眼前的诡异,但是心中便噌的不安起来。
人群中有一阵骚动,直到当先一个脸上带疤的魁梧男子,站了出来,盯着李牧之,瓮声瓮气道:“李牧之,你将我等引到这里来,到底是何意思,还有诸位长老为何都在这里。。。”
男子眼神警惕,他想不明白,但是周围的血腥味儿却是做不了假,虽然都是些魔云宗的弟子,但是。。。。太过诡异,由不得人不安,况且,五位长老拱卫的那个黑衣男子是谁?
他眼睛不瞎,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几位长老的站位,是刻意站在那名男子身后,以其为尊之意。。。这一发现自然让他大为狐疑,而后就是不自觉的心中发寒。
“阴谋。。。这里有阴谋。”
但凡阴谋都是危险的,他几乎下意识的便将注意力警惕到了最高,然而随着他脚下朝前轻轻一迈,四周便出现了利刃出鞘的声音,这让他眉心一跳,余光扫去,只见十几名执法殿弟子已然将兵刃对准了他们。
诡异,不解,疑惑,统统都不重要了,他脸色一变,猛地朝前方几位不该出现的长老望去,然而回应他的同样是森冷的目光还有隐而不发的杀气。
“我们加入执法殿!”
鬼使神差,或者说福至心灵,这一刻他的思维运转的极快,他虽然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几乎一瞬间便抓住了利害所在。
李牧之瞳孔一缩,动作停顿了一下,望向秦昊,这些人之所以被选中,一方面是计划需要,另一方面的确是他们不识抬举。
薛老鬼眼神一亮,刚准备开口,毕竟十几名亲传弟子,也是青云宗难得的精华,可惜,秦昊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直接衣一拂手,无情道:“晚了,我现在只需要他们的尸体!”
动作最快的永远是君麻吕!
秦昊话音一落,一道白色的人影便从他身后飞速射出,笔直的穿插而过,一根白骨利刃猝不及防的穿透那人的喉咙,接着原地一错脚的功夫,十几根婴儿胳膊粗细的骨刃便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插出,活脱脱一个人形刺猬。
白色的光影,在空中旋成一片,像是一同绽开了十几朵美丽的白花,虚幻冷冽之中散发着血腥的芬芳。
红色的鲜血,像是润饰的染料,在空中顺着骨刃旋转的轨迹,勾勒出一副奇异的图案,伴随的是利刃入肉的声音,还有生灵的死亡。
杀戮,原来可以如此简单而美丽!
一眨眼的功夫,六七具鲜活的生命便瞬间消亡,剩下的人被执法殿弟子平分,加起来竟然都赶不上君麻吕一人收割的速度。
这就是一具人形的杀戮机器!
在场的从未看过君麻吕动手的人,眼皮子俱都一跳,再看向那副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体,都带上了强烈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