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属下可以判定,袭击我宗的人正是木痕谷,流风门,冰赤宗三宗之一,绝无有他。”
罗雨袖控制着语速,极为简略的将这个一个月内的见闻娓娓道来,它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极其破旧的陶制土碗,里面尽是斑斑血迹,有一丝一丝极其粘稠的血气在碗里升降起伏,就好像某种诡异的活物在呼吸一样。
她上前走了两步,恭恭敬敬的递到秦昊手里。
“血陶瓷九鬼术,是这种秘术的名字。“罗雨袖继续道,”这是从一名流风门弟子的尸体上搜来的,可以令血液瞬间沸腾,产生非常强大的力量,无论是用来攻击,还是逃跑。。。“
秦昊把玩着手中的陶瓷碗,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飘荡在整座大殿,恍若实质的红色飘絮在空中游荡。
“血陶瓷九鬼术!”秦昊重复了一句,听名字就是一种阴邪的秘术,他脸色骤然变得肃然,阴冷,嘭的将碗口倒扣,一脚踩在地上。
空气中的血腥味儿顿时消失!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流风门喽?”秦昊直接问道。
罗雨袖心中猛地一跳,狠狠的咬牙道:“不,正因为东西是从流风门身上搜出来的,属下才确定,这件事情必然和流风门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的时候,薛老鬼嘴角抽搐了一下,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三分,脸上露出奇怪的颜色。
“哦?”秦昊沉默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颇感兴趣道,“不是流风门,那是谁?”
“如此隐秘的事情,甚至当日宁次大人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可见,无论是谁,这暗中袭击的人,都必然是心狠手辣,心思缜密之人。”罗雨袖眼睛飞速的旋转,语速急促道,“这种人不应该会让如此秘术从宗内流出来,而且是在这么关键的一个时刻,被属下等人恰好碰到。“
见秦昊没有在打断自己的话,罗雨袖才缓缓的松开满是冷汗的双手,“所以,属下当时就知道,我们一行人的行踪都已经暴露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这一番推断有理有据,秦昊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实际上已经有些许的赞赏,这罗雨袖果真是个人才。
“既然如此,属下所幸也就不再多做多余的动作,以免引起对方的所觉,而是将计就计,只将目光牢牢的锁定在流风门。”罗雨袖眼中露出精光,似乎也在为自己的智慧感到自豪,她沉声道,“而木痕谷和冰赤宗,属下就一丝一毫不去注意。”
“而且,属下相信,即使属下不去观察另外二宗,有关的一些对方想让我知道的信息,也会不自觉的流入我的耳朵和眼睛,事后证明属下的猜测是正确的。”罗雨袖抬起脑袋,一对清丽的眸子朝前看去,“一共有三件事,引起了属下的注意,第一件,是流风门动作频繁,有意要召开四派大比第二件,流风门的长老去拜见了木痕谷的谷主,据说相谈甚欢第三件,还是流风门的长老去拜见冰赤宗,不过可惜,冰赤宗的宗主正在闭死关,并且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了。。。。。“
三件事情,每一件看似都和流风门脱不开干系,但是,罗雨袖的语气却带着点诡秘,让人一听就知道她另有所指。
秦昊当然听明白了,于是,他嘴角咧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你的意思是说,流风门只是被人当枪使了,而木痕谷看起来是和流风门达成了某种协议,只有冰赤宗因为宗主闭关,所以连流风门的人都没有见,表面上看,那是一点嫌疑都没有。”
秦昊五指极其有节奏的敲着椅子的扶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像是一下下敲在众人的心脏上,尤其是罗雨袖脸色更是微微有些红润,似乎有些许的激动。
“这件事情,你办的很好,本宗很满意。”秦昊瞥了一眼如释重负的罗雨袖,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你很有能力,既然如此,日后宗门对外的一些事情,少不得要麻烦你了。”
罗雨袖脸色一愕,这就是相信了自己的忠诚和能力,并且要分给自己一些权力,这对于一个曾经品尝过权力味道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奖励,她当即继大喜道,“属下虽是女子,宗主但有吩咐,我也一定竭心尽力办好。”
薛老鬼拍了拍手掌,“虽然是女子,但是这份智慧,老朽也自愧不如,若不是罗长老,怕是。。。。。”
薛老鬼忽然从袖口中抽出一张金色的箔片,连忙迈出两步,高举过头,递给秦昊,“宗主,刚刚流风门和木痕谷一道传来的帖子。”
下月二十三,四派大比!
一眼扫过去,别的都不需要细看,最顶上的一行字迹,便被秦昊敛入眼底深处,他瞳孔微微一缩,五指轻轻一撮就将金帖撮碎成粉末。
“四派大比,有意思!”
秦昊冷冷一笑,手一挥,一片金粉就扬洒在空中,他看向薛老鬼寒声道,“本宗可没有耐心等到四派大比,更没有兴趣按照他们的步骤来,薛长老,本宗的意思,你可明白。”
薛老鬼心肝儿都是一颤,汗水打湿额头,急忙答道,“属下明白,冰赤宗的信息已经。。。。”
秦昊不耐的打断薛老鬼的话,“你理解错了,本宗要对付的不是冰赤宗,而是流风门。”
“啊?”
薛老鬼猛地抬头,双眼一片惊愕,罗雨袖,图厉,燕飞刀等人也是猛地一怔,而一旁的澹台仙更是突然捏碎一片花叶。
“罗雨袖,本宗要你再跑一趟,就去冰赤宗和木痕谷,就说本宗要和他们联手在四派大比上吞了流风门。”
看着秦昊脸上的阴笑,罗雨袖明白了秦昊的意思,心中却是莫名地有些发寒,是替冰赤宗而发寒。
“这厮好可怕的心机,好果决的魄力,这个家伙。。。。”澹台仙对秦昊愈发的忌惮,她站起身子,冷声道,“你这么大的胃口,就不怕崩了自己的牙齿么?”